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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在州在黑暗中看向浴室的方向,虽然绵绵已经很乖了,但照顾孩子依旧费心费神,也不知道边云落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感到疲乏的应在州眼皮逐渐沉重,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
耳边突然响起恼人的“嗡嗡”声,客厅里有蚊子。
一阵一阵的声音绕着应在州不停的转。
应在州忍无可忍从沙发上坐起来。
小小蚊子居然敢绕着他转,知不知道他暗夜杀手的厉害。
应在州铆足了劲,循着声音,一掌拍在墙上,两秒过后“嗡嗡”声再次响起。
打击的声音在客厅持续了片刻,应在州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
耳边恼人的声音依旧没有散去。
“可恶,居然有A的兽型是蚊子吗,真恶心。”除了对方是A,应在州找不到其他原因来解释,他堂堂主角为什么打不死一只蚊子。
应在州光着脚,怒气冲冲地躲进了书房。
要不是为了留下照顾即将发情热的小娇妻,他恐怕还发现不了边云落身边居然有这么多的狂蜂浪蝶,这里不会也有吧。
应在州警惕的打开手机手电筒,观察着屋内。
书房内并没有能够栖身的床或是沙发,只有个占了整面墙的巨大书柜,还有摆着电脑的书桌。
应在州好奇的拿起书桌上的小本子。
下意识的翻开,上面记着的都是菜谱。
本子看上去有些旧,从前翻到后,根据字迹就能看得出来主人的成长。
应在州摩挲着前面有些稚嫩的字体,这是小O刚穿越来的时候记下的吧。
边云落既不会用圆珠笔也不会用现代电器,肯定吃了不少苦。
应在州心底发酸。
应在州抬起头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
却意外看到了书架上,被边云落分门别类贴上小标签的资料。
应在州感觉有些眼熟。
他随手抽出一本。
这是……应氏的资料?!
小O在嫁给他之前,就开始搜集公司的情报了?
不应该啊,应该是结婚后,才被白玦蛊惑威胁做了间谍的。
应在州眼睛一转,他知道了。
毕竟小O一直都喜欢他,两人没见面前,偷偷搜集他的资料也不奇怪。
应在州将资料放回原处,又绕了一圈,
在书房平静片刻,做足了和外面那只A抗争到底的准备后,应在州再次返回客厅躺下。
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声音,应在州松了口气。
但还没来得及放下心,应在州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他能闻到小O的信息素,是因为两人亲密接触过。
按照这个原理的话,他应该是闻不到A的信息素才对。
应在州拽起衣角,再次确认,身上还是那股讨厌的薰衣草味儿。
难不成,因为长时间和边云落接触,他的身体发生了进化?他要变成A了吗?
应在州握紧拳头。
力气好像是变大了,那他会不会也能标记边云落?
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他会不会某天也变成什么动物?
今夜对应在州来说,是注定要失眠的。
*
清晨,边云落被自己的生物钟唤醒。
眯着眼不甚清醒的,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着眼镜。
半晌,边云落搜索无果,收回手起身,迷茫地坐起身。
奇怪,他昨晚做了什么?
边云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家。
记忆逐渐回笼,边云落下床,在昨晚的西装中翻找着他的眼镜。
视线恢复清明后,边云落感觉自己的脑袋终于也清醒些了。
从卧室出来时,边云落正好看到应在州可怜巴巴的蜷缩沙发上。
男人身高腿长,自己的衣服穿在应在州身上显得格外局促又紧凑。
昨晚他脑子不清醒,居然给应在州拿了件又贴身又轻薄的内搭,箍在应在州身上看上去奇怪极了。
边云落心不在焉的打开冰箱取着食材,状似不经意的再次扫过沙发上的人影。
实在是有点委屈应在州了。
先是帮忙送他回家,又是照顾绵绵的。
边云落想了想,先去衣柜中取了件买大了的新衬衫。
又从冰箱里多拿了份蛋和培根,昨晚确实是他自己疏忽了。
应在州则是被厨房的香味馋醒的,他其实根本没睡多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正好看见厨房内小娇妻贤惠的身影。
边云落依旧穿着他的白衬衫,围裙勾勒着柔韧的腰,衣袖被挽到手肘处,他正在厨房中煎着鸡蛋。
刺刺拉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烤面包片的奶香味儿。
“叮——”面包机发出提示音,边云落熟练的将准备好的食材夹入面包片中,做成三明治。
摆在带有猫爪的瓷盘中,从厨房端出来。
边云落出来时,应在州已经坐在餐桌前了,双臂抱胸,高傲地仰着头。
然而,眼中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
边云落看着好笑,把最大的一个摆在了应在州面前后,回卧室叫绵绵起床去了。
当边云落带着穿戴好的绵绵出来时,应在州马上移开自己盯着三明治的眼神,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
“吃饭吧。”等边云落两人落座后,应在州才矜持地拿起三明治端详了一番。
眼中充满探究,显然是从来没吃过这种廉价食品。
应在州跟试毒似的,轻轻的咬下三明治的一角。
缓慢地咀嚼品尝着。
接着眼睛发亮,看向边云落,“这个好……咳。”默默移开眼,“味道也,也就一般般。”
边云落垂眸,没回话,咬了一口自己的三明治。
嗯,今天发挥很稳定。
绵绵看到应在州还在,显得很高兴,两条小短腿在桌下高兴的晃动着:“爸爸,我们早上可以看电视吗?”
妈妈也在的话,就能陪他玩了。
自以为被点名的应在州瞬间挺直腰板,响亮地回答道:“好的!”
不知道他儿子是要看股票走势,还是投资融资。
“昨天不说是今天要画画吗?”边云落摸摸绵绵的头,“等画完画,再看电视吧,下午带你出去玩。”
“好。”绵绵双手抓着三明治啃了一大口,高兴第应着,和边云落同色的大眼睛高兴地眯起。
他可以整天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哎。
应在州的老父亲心瞬间被戳中,就差擦擦眼泪了。
吃完饭,边云落从书房取出纸笔和笔记本:“绵绵先画,洗完碗我就来。”
绵绵点点头,乖乖的坐在小茶几上,把画笔和纸铺开,扭头看看正在厨房忙碌的边云落提笔就开始画。
坐在他身边的应在州双手放在膝盖上,期待的看着儿子。
没想到他儿子不但有经商头脑,还有优秀的艺术细胞!
这么小就会画画了,应在州激动的在搓搓手,不知道儿子会画点什么。
坐了没一会儿,应在州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小声的向绵绵打听边云落的消息:“宝宝,你妈妈的身体怎么样啊?”
书里说,边云落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身体极差。
而且还说,O的身体越差,发情热就越难捱。
不知道这边有没有什么药物能缓解小娇妻的症状。
绵绵奇怪的看向应在州,不明白妈妈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
应在州没想到儿子居然这么警惕,连这个都不愿意透露,于是换了个问题:“那你妈妈经常哭吗?”
绵绵更迷糊了,他的妈妈不会是个傻子吧。
怪不得连衣服都穿不好,看着应在州手腕脚腕都短一截的衣服,绵绵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绵绵偷偷看向厨房,又转过来。
爸爸教过他,不可以嘲笑别人,如果他直接说妈妈傻的话,妈妈一定会伤心的。
不知道如何作答的绵绵,小嘴紧闭,同情地拍了拍应在州放在膝盖上的大手。
他不会嫌弃妈妈的。
几番询问无果,应在州反倒十分骄傲。
不愧是他的崽!瞧瞧这警惕性,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
很好!
洗完碗的边云落,隐约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打量了眼应在州。
将切好的水果放在小茶几上,沉默地看了看绵绵画的画,在小家伙儿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摸了摸绵绵的头:“画得很好。”
然后便坐在绵绵身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
边云落教的是数学,但他在大学时辅修了翻译专业,目前能熟练运用的共有四种语言。
除了白玦和应在州的委托,他也会和其他人合作。
只是,平常信手拈来的工作,今天进行的略显困难。
旁边存在感极强的应在州,动不动偷偷偏过头看他在干什么,搞得边云落有些心浮气躁,一句话斟酌了几遍,总觉得差点意思。
边云落还没来得及让应在州往旁边坐一点,对方先开了口。
“1.5小时是CM的初始凝固时间,两种材料在二十四小时后,达到完全饱和阶段按。”应在州撑着下巴,没想到边云落居然还在自学,“你在学法语?”
“我建议你从基础教材开始看,这种专业文献对学习帮助不大。”当然了,如果小O想学,只要撒个娇,他完全可以教。
应在州选择性没有相信,昨天白玦的那句“小云精通四国语言”的话。
边云落侧目看向他,应在州像只开屏的花孔雀,展示着自己的羽毛,就差把“求求我”写在脸上了。
只是不合身的衣服让他的帅气大打折扣。
“噗吱。”就在应在州努力散发魅力的时候,他脚上还没干的拖鞋,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应在州尴尬的移开眼,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偷偷往边云落的反方向移动了一截。
边云落把纠正应在州的话咽回肚子里,继续进行翻译。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边云落敲键盘和绵绵纸笔相互摩擦的声音。
边云落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应在州的脚上,不合脚的拖鞋过了一晚上,仍然湿漉漉的,看上去极不舒适。
想起家里还有些一次性拖鞋,边云落站起身,往玄关处走去。
动作时,桌下的腿不小心碰到了应在州的腿。
边云落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但应在州却突然红了脸。
等边云落拿着拖鞋回来时,应在州往后缩了缩。
边云落没在意,把一次性拖鞋从包装袋中取出,递给应在州。
对面的人却不接,应在州正义凛然的看着他:“不要试图诱惑我。”
小O肯定是拿来了什么讨好他的东西吧!
敢当着孩子的面,怎么敢白日宣那个啥,简直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