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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极没说什么,但看向吕溯游的眼神里,似乎又什么都说了。
吕溯游瞬间头大如斗,心里暗自低语:得!就连您都有了这方面顾虑,别的人不消说,这般想的肯定不在少数。我眼光真的有那么差么?就以六皇子那可怜的智商,也能掺和到夺位之战中?
这样的怀疑,简直就是相当于将自己的智商放在地上摩擦。
吕溯游懒得解释,也心知解释不清楚。
于是,岔开这个让他不愉快的话题,问皇甫极:“大人,我刚刚见过小三子了,让它联系第四组的所有成员,等他们到了,我就先将他们撒出去,‘杀心堂’的事,该提前做准备了。”
皇甫极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这些,你自己决定。不过,四皇子这件事还没有眉目呢?你就那么自信,这件事不会塌房?”
“大人放心,就他这么粗浅的苦肉计和栽赃,还不至于难倒我。您放心,这件事他得逞不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才是他最终的下场。这次不让他赔的纨裤都丢了,不算完。”
吕溯游自信满满,这让皇甫极放心不少。
这一高兴,边笑着,边从储物囊中掏出一件物什,通体泛着金光。
“东西给你,我瞧着你将那枚金刚血所化的金丹,已经完全归为己用了。这东西现在也就可以给你了,你抽时间,尽快炼化,提高修为。”
吕溯游自打皇甫极掏出那泛着金光的物什,心里就已经满怀激动。他哆嗦着嘴唇,颤抖着从皇甫极手中接过这件他梦寐以求的神物,激动地泪水盈满整个眼眶。
“我终于得到它了,我终于得到它了!……”吕溯游口中重复着这句话,状若疯魔。
皇甫极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长舒了口气,硬生生压下想一巴掌把他拍在地上的冲动,改动手为喝骂:“什么毛病,这东西虽说稀有,却也不是找不到,怎的这般没出息。”
吕溯游神物到手,也不计较皇甫极的喝骂,反而很有耐性的解释道:“大人,这些日子以来,衙门里,甚至临安百姓的口中,都在传我什么闲话,您难道没有听说?他们说我少年白头,肾亏体虚,有的甚至污蔑我不能人道,您知道,我现在顶着多大的压力么?
就连去青楼查案,想在言语上放肆一把,那些女人都那样看我,您知道,这对一个舞象之年,正是龙精虎猛、血气方刚的少年,是多大的侮辱么?
我甚至曾经想过,不若提刀跨马,真真正正的和她们厮杀一场,以此来为自己正名,可一想起二师姐一再警告过我,若不能完全锻五腑,不能使之相生循环,便要时时刻刻压制自己。
这哪里是不让我近女色,这明明就是不让我为自己洗刷污名啊!修炼这劳什子功法,竟然真的要童子身,我被老师坑害,本欲逍遥江湖,携美观天下,可自从锻内腑开始,便完全偏离了正轨,这原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不理,可是若是在世人心中,一直留下虚、亏的名声,以后还有何颜面当立人世,世人言语最伤人,您知道,我心里究竟有多苦吗?”
吕溯游声泪俱下,此时才更像是这个年纪受尽委屈,在长辈面前哭诉的孩子。
不过这些显然没有得到皇甫极的同情,反而愈发激起他的怒火。
他继续压制心中怒火,平息时刻整装待发的双手双脚,抖动着嘴角问道:“难道有了这个?你就不会被别人传不实之言了?”
吕溯游略显落寞:“那当然,银丝变黑发,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体没毛病吗?这和我一再说的练出了岔子岂不是相合?难道事实摆在面前,他们还不相信?”
皇甫极略显怪异的说道:“听说衙门里,有不少关心你身体的同僚送了不少补药给你,甚至还听说有将家传的千年虎鞭都拿出来的?”
吕溯游不置可否,不对此做任何发言。
皇甫极这次耐心倒是很足,扯了扯嘴角,问道:“就算你银丝变黑发,会不会又有另一种说法?送你药的人,会说是他们的独家秘方疗效甚好,你的顽疾已经正在好转,而你的头发的变化,就是铁证?也不知他们到时候会不会争论,究竟是谁送来的药起了疗效,他们找你做评判时,你可知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
吕溯游满是亢奋和喜悦的脸上,瞬间变的凝滞,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皇甫极,似乎对自己大人的聪敏,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皇甫极继续追问:“为何你如此自信,有了这件东西,你便可以满头银丝皆会转变为黑发,这些,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吕溯游立即道:“二师姐说的啊!我最初锻五腑中的肾脏时,亏空太大,才变成了这番模样,后来二师姐告诉我:这些只是暂时的表征,等我寻到金属性灵物,这肾器属水行,金生水,以金行补水行,定可消解此项表征。这次有了这件金属性灵物,正是补足身体亏空的大好时机啊!合情合理,万无一失!我有救了!”
吕溯游虽说对一些修行法门的理论不是很懂,但阴阳五行之说,乃是道家广为流传的学说,即便是普通百姓,也能随口便道出一二,更遑论对此极为关心的吕溯游。
关于这些,他可是仔细的查阅过不少典籍的,典籍中所列举陈述的种种,无一不在验证二师姐所说的一切,这难道还能有假?
吕溯游对此相当自信,反过来便愈发怀疑自己大人话中真意,他怀疑自家大人故意针对自己,只是对自己将会更加完善的一种嫉妒和眼红。不由得心中暗自吐槽:呸!果然还是武夫更粗鄙,超凡又能怎样?不照样还是一样粗鄙?
皇甫极当然不知道吕溯游心里在如此编排他,只是似笑非笑的说了句:“但愿如此吧!那就祝你心想事成,得偿所愿了。”
吕溯游小心翼翼的将神物收入囊中,他打算找个空闲时间,最好还是个黄道吉日,在最好的时辰里,来完成这一壮举。上他重新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而就在吕溯游刚刚将神物收起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屋内二人,四目相顾,眼里都满是疑惑,不约而同的一起抬步向屋外行去。
一出大门,看见屋外的院中场景,暗道果然如此,屋外果然有人硬闯。
且情景是如此熟悉,吕溯游甚至有点头大。
院子外正站着两人,还如之前一次相见时一样,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话。
“乌寒,上次就是你在此处拦住了我,这次还是你,自从进了镇妖司,你可真是愈发出息了,现在连我的路都敢一再阻拦。”说话的帅大叔,正是皇室大宗正,堂堂一品亲王——诚王殿下。
另一位则是镇妖司的少司长乌寒,他的腰弯的很低,还如之前一次,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惊慌。
此时的他,满头皆是汗,且连连赔罪:“标下不敢,只是,内衙毕竟是镇妖司重地,大宗正有什么事,何必硬闯?我去通知都司大人,大人定会出门相迎。”
“狗屁,他会主动来迎接我?就连有事求我帮忙,也都是牛气哄哄的样子,像是我欠了他什么一般?”
刚说到此处,便开始大喊:“皇甫老儿还不出来,再不出来,这事儿我可就不管了。”
“您小点声,如此大呼,成何体统。”乌寒更加急迫,恨不得上手堵住眼前这位的嘴。
“哎呀!你如今都敢和我如此说话了,看来镇妖司呆的久了,胆气愈发壮了,想来是如今修为日高,不将我放在眼里了,要不要我们现在就比划比划。”诚王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就要上前。
“殿下,我错了,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乌寒连连告罪。
突然发现皇甫极领着吕溯游出了屋子,便大喜的喊道:“大人,诚王殿下到访。”
那袭希冀的目光,如看到救星一般。
皇甫极正瞧的津津有味,见乌寒发现了自己,便也不再瞧他热闹,挥了挥手,道:“下去忙吧,这老家伙惯会作弄人,你现在是镇妖司的人,不是他诚王府的了,以后不必怕他。”
乌寒讪讪一笑,知道自家大人在拱火,但他如今却想的是尽快离开此地,实在不愿掺和其中,又是连翻行礼,又是连翻告罪。
之后便一溜烟跑了,像是被狼撵的兔子一般。
吕溯游接连两次见到乌寒如此狼狈,到觉得很是有趣,这和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的他,完全判若两人,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好在诚王见正主到了,也不愿再为难狼狈逃窜的乌寒,只是略带酸意的对皇甫极说道:“皇甫大人倒是好手段,我府里出去的,如今倒是眼中没有我这位老主子了,偏是唯皇甫大人马首是瞻了。”
皇甫极却满是不屑的回道:“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是你非要将他塞进我这里的,说是怕因为他的出身,耽误了他。如今他混的声名鹊起,你倒是看不惯了?当初把他赶出府的是你,如今在这自怨自艾的也是你。娘们儿唧唧的样子,实在让人生厌。”
诚王瞬时大怒:“老匹夫,你敢侮辱我,看来你之前拜托我的事,现在是有对策了,想着过河拆桥了,好……好……好,还是你玩的花,这次我自认倒霉,不伺候了。”说着,便顺势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皇甫极见此也不阻拦。反而对身边的吕溯游一使眼色,示意他去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