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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白穗她们准时到达了公司五楼的化妆间。
“太累了，我昨晚简直倒头就睡了……”
智美坐在化妆镜前，无精打采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
“我知道，你打呼被我听见了。”姜白穗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只有斐艺琳依旧精神满满，两根马尾像雷达似的竖着，活力十足。
“艾艾老师~”
斐艺琳远远地看到老师走来，就冲上前去打招呼，“金珠姐叫我们找你对妆造，我们准时吧！”
“嗯，还是你们组省心~”
艾艾老师是个gaygay的男生，一般手上会戴十个戒指，如果其中有一只是Gucci的红色爱心，那就说明他那天的心情相当好。
恰巧他今天就戴了，于是斐艺琳转过身，同队友比了个“OK”的手势。
姜白穗立即会意，跑过来甜甜地问道：“老师，这次马戏团风格的妆造是什么样子的呀？我们都期待好久了。”
“来，先给你们介绍一下，”
艾艾扭过头，朝身后的几人摆了摆手，“那四个，过来站好。”
不一会儿，两男两女在他身后站成了一排。
姜白穗最先注意到的就是第二个女生，因为她不但剪着个性的短发，还有一条纹满动物头像的大花臂。
“这都是我手下的学生，因为工作量比较大，所以你们的妆造将由他们一对一负责。”
艾艾伸手，依次从左到右说道：“小风负责FiFi，这个……令狐是华国人，正好负责穗穗，剩下的智美、真悠，”
“没有疑问的话，就各自对接，拿不定主意的地方来问我，一旦敲定立马开始做造型，今天一天搞定，可以吗？”
“可以！”
“OK的，老师！”
……
“你好，我是姜白穗，你可以叫我穗穗。”
姜白穗朝令狐友好地伸出手。
“令狐夏，爸爸姓令狐，妈妈姓夏。”
令狐一把将手回握了过去，这动作和她的名字一样，颇有些侠客的感觉。
手握完了自然是要松开，但是令狐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大力地将姜白穗给拉了过去。
“……姜白穗，我认识你。”
令狐冲她眨眨眼，似乎两人有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般，弄得姜白穗是一头雾水。
“额，我们之前见过？”
“或许吧，”令狐没有回答，而是买了个关子，“我表妹是照着你的样子整容的，可能最近跟她视频看习惯了。”
“……”
姜白穗无话可说。
“你先看看这个，我特地为你做的妆造设计，”令狐将平板电脑塞到她的怀里，“充满华国元素的——粉红小僵尸。”
姜白穗睁圆了双眼，在平板和令狐之间看了几个来回，“……你确定，我做成僵尸的造型，会……会有人喜欢？”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格局小了！”
令狐把她按到座椅上，用导购般的销售技巧劝说道：“你首先要相信我令狐的眼光，我们要做的不是让大众喜欢，而是要去征服他们的审美，OK？”
见姜白穗似懂非懂地点头，令狐立马趁热打铁。
“所以你看这个造型，将僵尸丧丧的感觉，和粉红色巧妙地混搭在一起，营造出了反差萌，简直是可可爱爱，又丧又萌，绝了有木有？！”
“额，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那意思……”
姜白穗看着平板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
“诶，不过，这造型跟马戏团有半点关系吗？”
“怎么没有？！”
令狐朝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我跟你说，这次造型除了古堡的老板娘Una是个人，你们都要扮演她古堡里的收藏品，你作为一个华国小僵尸被收藏，多有趣啊，”
“我还专门给你设计了马戏团的表演项目呢，僵尸蹦火圈，僵尸过独木桥……”
“噗——僵尸蹦火圈？”姜白穗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真太有才了！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造型了。”
说完，她就放大设计图，开始认真研究起来。
“这里手臂和大腿上，环绕一圈的，是什么花纹吗？”
“你说这个纹身啊，这是缠枝牡丹，”令狐得意地撑起下颚，露出她那条大花臂，“我可是专门找国立……找专家设计的，通过纹身的方式，将传统戏曲元素展现出来。”
“……戏曲元素？为什么想到用戏曲元素？”
姜白穗轻微蹙眉，她总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些什么，但似乎又没有。
“哎呀。”
令狐猛地拍了一下姜白穗的肩膀，“戏曲不是华国瑰宝嘛，跟你要穿的那件改良旗袍的花纹，刚好能辉映一下。”
“……嗯，有道理。”
姜白穗把平板递给令狐，含笑着说：
“那就全部按照你的来吧，大设计师。”
“Yeah，包在我身上！”
令狐拍着胸口，边倒退边朝她喊：“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找染发剂，令狐发廊马上开工！”
“嗯嗯~”
等令狐的过程里，姜白穗打开了手机，照例关注了一下T社爆料的最新进展，见到下面的热度降了许多，她才觉得安心了一些。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突然蹦出了一条消息，她扫眼一看，是“富二代刘”发来的。
“富二代刘：sorry”
于是她打开对话框，发了个“？”过去。
月半禾惠：？
富二代刘：一万忘给你了
月半禾惠：……额，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富二代刘：但是我现在没有钱，没法转账给你
月半禾惠：？？？
他在这骗鬼呢，不是富二代吗，有钱包酒店没钱转账？
姜白穗嗅到了一丝陷阱的味道。
富二代刘：但是我有现金，今天就能给到你
月半禾惠：……我感觉你在唬我，但是我拿不出证据
富二代刘：今晚7点，说到做到
“……”
看着界面上的消息，姜白穗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都被这家伙坑过一次了，还会让他坑自己第二次吗？于是她当场就关掉了手机，专心投入工作。
“让一让，让一让！”
令狐推着一套染发工具从人群里挤到了姜白穗身边，“久等了，这位客官，这次要染一个很浅的樱花粉色，我先给你漂个头发哈。”
说着，她就带上手套，将漂粉和双氧奶调好，涂抹在姜白穗的头发上。
等待漂发的功夫，姜白穗就打开了金珠发在群里的舞蹈视频，今早《暗鸦》的编舞部分就已经完全出来了，为了后天的训练，她要提前熟悉一下。
才看一半，智美就闻着声过来了。
“穗，你这也太快了吧？我才刚确定好造型。”
因为脑袋上带着头套，姜白穗只能轻微地转过头问：“你是什么造型？”
“别说了，太无聊了，”智美抱怨道：“我是驯兽师。”
“……”
姜白穗突然有点想暴起打人。
感情都在一个马戏团，她就是僵尸，人家智美却是来驯她的？
她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