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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佐佐木始终都没有勇气做这件事情,他只是一直坐在那个角落里静静地观察江雨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时光在那时静止,情感在那时发酵,呼吸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安详,那样的美好。
一天,江雨珊叫来服务员结账,她发现自己忘记带钱包了,正在她尴尬之时,另外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对那个服务员说了一些话,那个服务员便走开了。
接着,这个刚刚过来的服务员对江雨珊道:“因为您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所以今天的咖啡我们店免费赠送给您!这是我们的一个隐性规定,可以免费赠送给老顾客一次免单的机会!”
“是吗!”江雨珊的语气里有释然的成分,更有意外和惊喜。
因为这家咖啡馆的店主是从不露面的,也从不会做一些回馈顾客的事情——这是店主的原则,或者说是一种“理念”,很奇怪的“理念”,可是这种奇怪同时也渗透出一种独特,而这种独特又赋予了这所咖啡馆独一无二的气质。
江雨珊虽然对店主的这个做法表示疑惑和不解,但是她并没有深究这其中的原因——给自己解围的做法为什么不欣然接受呢!
其实要是江雨珊深究,她就会知道,店主并没说有什么让老顾客免费一次的话,这都是佐佐木偷偷告诉服务员做的。
江雨珊很惊讶,佐佐木怎么会知道咖啡馆的事情,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佐佐木。
佐佐木看着江雨珊吃惊地样子,笑了,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去那家咖啡馆呢,因为我也喜欢去,只不过我喜欢去的原因是——你喜欢去!”
江雨珊听了这话,原本平静的心里泛起了波澜,原本下定的决心——自己一定要告诉佐佐木这些事情,一定要让佐佐木死心——现在又开始摇摆了。
佐佐木看出了江雨珊的惊惶,心里泛起了喜悦之感,他知道这是让江雨珊的心动摇的绝好时机。
江雨珊用自己的手指甲抠着自己的肉,很疼,但是此刻,她自己却不知道疼。
突然,江雨珊冷静下来了,微微一笑,这笑容是从容的,也是冷漠的,更是清晰的。
南京大屠杀,七三一部队的活人细菌实验,中国军民八年的浴血奋战——这些历史在江雨珊面前一一晃过,虽然她未曾经历过,但是已经身处这动荡的时代,再加上因为她来自未来,对这些将要发生的“历史”的熟知使她知道要怎样做出正确的选择。
佐佐木被江雨珊这突然呈现的笑容惊到了,他眉头紧蹙起来——这次轮到佐佐木心中惶惶然了。
“佐佐木,你要知道,我们不可能,在美国的时候不可能,现在更加不可能。”江雨珊端起杯子注视着杯中的咖啡道,“我知道在你们日本军人的心里,中华民族是劣等的民族,而你们大和民族是优秀的上等民族,你们这样的歧视让我无法接受。”
“不,苏珊,你不属于劣等民族,你如此优秀。”佐佐木赶紧对江雨珊解释自己对她的看法。
“我也是中国人,如果按照你们的想法,我怎么就不是?如果在你的心里,我不是,那么成千上万的我的同胞也不应该是,他们不应该成为你们日本军国主义的牺牲品和蹂躏的对象!”江雨珊义正言辞地说道。
“苏珊,你听我说——”佐佐木话还没有说完,江雨珊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那张桌子。
佐佐木刚刚站起来想要阻止,江雨珊却冷冷地抛下了一句话:“佐佐木,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是刘子煜的妻子——就是你那天“拜访”的刘子煜,在去美国之前就是,只是因为我那时候和他有一些矛盾,所以在回答你的时候我说了没有,这一点我要说抱歉。”
江雨珊说完,就大迈着步子离开了。佐佐木一下又呆坐到椅子上——怎么可能,我以前明明问过她的,她说她没有结过婚,也没有男朋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佐佐木不停地麻醉自己,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他了解江雨珊,她是绝对不会为了让自己死心而编造这样的谎言的。
“刘子煜!”佐佐木在心里狠狠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过了一会儿,佐佐木站起来,朝门外走去,这时候,本来在柜台后瑟瑟发抖的老板试探性地向佐佐木弱弱地问了一句:“请问您能够付一下钱吗,这么多客人都——都走了呢......”
佐佐木眼神凶狠地看向老板,老板立刻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道:“没关系,您不用付了,今天的全部免费,全部免费啊!”
佐佐木却淡淡地回答:“不!我应该付钱的!”
佐佐木于是缓缓地走到柜台前,掏出一大沓钱放在柜台上,道:“够了吗?”
“够了!够了!”老板见这么多钱,乐坏了,“您慢走,下次再来啊!”
“好!”佐佐木说完就掏出那把手枪,往老板的脑门上开了一枪,老板当场毙命。
老板身旁的两个服务员吓坏了,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一个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尿液了。
佐佐木又拿出自己身上放着的一颗蓝宝石戒指,放到柜台上,一脸冷静地说道:“给他做送葬费用!”
这是非常罕见的优质宝石,价值连城,是佐佐木的母亲给佐佐木的,告诉他送给想要一起度过一生的女孩,现在佐佐木想已经不需要了。
那两个服务员没敢收,只是异常惊惧地看着那个发着幽蓝的光的宝石。
佐佐木放下宝石就离开了,很决绝,没有任何不舍。
江雨珊走在回去的路上,想着自己就这样说完就走了,没有任何安抚佐佐木情绪的举措,她很担心佐佐木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尤其是在咖啡馆这样的公共场合。她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回去看看,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回去的好,快刀才能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