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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可能的。”
李牧平静地抽出长枪。
“我……”
海老，张大了嘴巴。
似乎想要说什么。
却已是再难发出声音。
他很不甘，可那又能如何。
嘭！
随着一道重物砸落之声。
海老的身躯倒下。
四周一切残余的幻境尽数破碎。
其眸中的神采开始涣散。
其生机全无。
这一刻。
海老。
这位已坐镇海神殿数百年的老人。
海盟九大海领中最为重要的一位。
甚至可以说是海盟的根基柱石。
就此终结，彻底的落幕。
李牧静立于其尸身之前。
一手点鸣枪，一手握星辰。
神色冷峻，不动如山。
其眸中之色，未有丝毫松懈。
那是血色与理智的相交。
他当然没有忘记。
那突兀出现的金色光辉。
若不是那金芒，他绝对不会赢的如此轻松。
那金色的光辉，很特殊，很强大。
但，那金色光辉究竟源自何处，是敌是友。
一切，都还是未知的。
四周，没有丝毫的动静。
此刻的海神殿，格外的静谧。
殿内，此刻还站着的就只余下李牧一人。
其身前一具尸体，殿门处一具尸体。
那神龛的雕像其如眼眸般的光泽已是消散。
一道道裂纹浮现在雕像的表面。
而在殿门处，那巨干枯的尸体上。
黑祸也已是彻底失去了精神。
无精打采的立在那尸体上，垂着脑袋。
除此之外，便只余下殿内靠墙处还瘫坐在地上的胖头鱼。
他的脸色依依旧有些难看，有些痛苦。
杨彪已逃，雕像失去了神异。
至于胖头鱼，不知为何，似乎依旧没有威胁。
李牧的注意力没有在这些事物上。
他的精神力扫视着四周。
神眸依旧浮现于其眉心。
其手中，那颗星辰缓缓的流转着。
点鸣枪上，有淡淡的雷芒浮现，不安的躁动着。
四周，一时竟是察觉不出如何异常。
这，很不对劲。
那金色光辉，绝不可能就那么凭空的浮现。
必有其源头。
其实，李牧早就有被注视的感觉……
他身上的视线一直很多。
有些存在，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他。
但在前一段时间。
其中一道视线，似乎已有一些忍不住，离他已是近了太多。
就像是……如影随形。
“不愿现身么……”
李牧轻语着。
手中那颗星辰缓缓的悬浮而起。
湛蓝的星辰光辉变得愈发的璀璨。
照耀着四周的一切。
星光，将有些昏暗的海神殿照耀的一片明亮。
随着星光的愈发璀璨。
李牧突的眉头微皱，一抹利芒从其眉眼间闪过。
其视线瞬间盯上了一侧的殿内侧面。
那阴影处。
一道有些虚幻的金色虚影浮现。
“不必对我抱有警惕，我没有恶意。”
一道清冷而空灵的女声响起。
李牧不言，双眸微眯，手中却是默默的握紧了点鸣枪。
没有恶意？
谁知道呢？
李牧可没有将性命握在一个未知存在手中的习惯。
“其实……”
那身影很虚幻，只是一些金色光辉组成的雏形。
看不真切其身材，大小，更别提面庞。
“巫神教的那一位，早就盯上了你。”
“祂去了海龙城。”
“在那里，祂顺手将慕容天牛给吞了……”
“当然，别误会，他不是想帮你，只是不能允许你落在其他人的手中。”
“慕容天牛……”李牧顿时双眸微眯。
慕容天牛的失踪，果然与巫神教有关！
“那位存在……祂很警惕，祂习惯了谋而后动。”
“祂对你志在必得，但却不能容许意外，祂知晓我的存在。”
“所以，祂准备与海神联合。”
“但我将祂困住了。”
“你能明白吗？”
“若不是我，你将面临两位神明。”
“是么……那还真是谢谢了……”李牧双眸微眯。
他当然不会如此轻易便是轻信了。
眼前这位存在。
虽是未知的。
但其本身的位格之高。
绝对是神境之上的强者！
这可是海神的道场！
能如此轻易的便在此击破以海神之力调动的领域。
其恐怖，很难想象。
而且，这次若不是李牧手握星辰，祂可不一定会现身。
作为“观察者”。
祂一直拥有“观察者”的觉悟。
绝不亲自上场。
绝不会站在明面上。
但这一次，祂出现了。
很显然，星的存在，亦是威胁到了祂。
祂不得不露面。
而对于李牧而言。
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从棋子的角度，首次与棋手对话！
“我想知道一些东西。”
李牧缓缓开口。
“很多东西，于你而言都还有些太早了。”
“你的身上，秘密太多了。”
“在一些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存在眼中。”
“秘密便是最为诱人的存在。”
“知晓的越多，你，便会愈发的诱人。”
那道空灵而神秘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淡漠，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
或许他并不是主观的想要高高在上。
但，其本身，对于世间的绝大多多数事物而言。
本就是高高再上的。
祂，本就是那位于最顶端的存在之一。
“诱人……”
李牧约莫明白了祂的意思。
自己的特殊，已经吸引到了不少“神”的注意。
有句话叫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此刻差不多便是这么个意思。
但，于李牧而言。
他宁愿做个明白鬼，也不想活的迷迷糊糊，浑浑噩噩。
“告诉我你认为能告诉的一切，来证明你的诚意。”
李牧神色平静，眸中，却尽是那不容置疑的意味。
即使眼前的存在真的是一位神明又如何。
手握星辰，凡人之身亦可对话神明！
那身影，虚幻的身影的略微侧过了身躯。
似乎在沉吟着。
但只是片刻。
祂的声音响起。
“在你身上的众多视线中。”
“我已注意到了你许久。”
“但我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我能做的，并不多。”
“当然，我所做的，亦皆不过是一种投资，押注。”
“你要明白一件事。”
“天下，从未有无缘无故的付出。”
“当今的天下，就像是不断的转动的齿轮，它不会停下，也不能停下。”
“一切，都不会允许它停下。”
“这是大势所趋，亦是众神之愿。”
那身影，再度直面李牧。
虽身形很是虚幻。
但李牧却清晰的看到了一对黄金眼眸。
在与自身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