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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那又如何！
在身躯的极限之后，
是意志！
人力有尽时！
唯有意念无穷尽！
“吾之刀意！”
赵寻手中虎啸刀高举。
浑身气势若鸿，升腾而起！
势凝实体。
巨虎之形浮现。
更为庞大，更为凝实！
其声势更为骇人！
威势惊天！
“若猛虎！”
“身死骨立！”
一抹刀光冲天而起！
寒光乍现。
似要令天地失辉！
……
残阳如血。
天际更是染血！
那层层鲜血，宛若雨幕，扬自高空，再撒下。
李牧立于一山坡，默默的望着古木阵地方向。
面无表情。
但眸光却隐约有着些波动。
狼嚎声，厮杀声依旧未停歇。
狼王之嚎，声势骇人！
更有巨虎于空俯冲而下！
李牧沉默着，默默的望着。
这一刻，他自己都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的想法。
良久，那厮杀声似乎已平息了许多。
一切趋于落幕。
天，回归了他原本的色彩。
残阳却更似血。
那最后的一抹余阳将整个天际都映的一片绯红。
突有一抹寒光破空。
直掠过空际。
直奔李牧所在而来。
那是一柄刀。
一柄虎头大头。
全长近一米五，粗厚而有力。
刀身银白而刀柄漆黑，末端作虎首咆哮状。
虎啸刀！
咻！
它掠过层层长空！
带着凌厉的气流。
但其凌厉之势却也在逐渐消散。
直到李牧跟前。
它已无了太多余力。
李牧轻而易举的将其接住。
望着手中的大刀。
又看了看远处的古木阵地。
他终究是走了。
唯一留下的只有这柄刀。
李牧说要送他最后一程。
但他也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是送了。
没能亲眼目睹赵寻的终结。
但，或许他本就不想谁看到自己的末路。
英雄末路。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希望别人看到他的狼狈。
“一路走好。”
留下一句话，收起虎啸刀。
李牧转身离去。
狼潮已从古木阵地之中蔓延了出来。
这里离古木阵地不算太远。
不能再留了。
起码不能辜负了赵寻的牺牲。
这个名字，已悄然铭刻于李牧的心中。
九州云动！
布衣无面！
两重功法一同运行！
他的速度爆发，同时踪迹已变得近不可查。
后放从古木阵地涌出的狼群追击了一阵，便是不知为何停住了脚步。
……
漆黑的夜幕之下。
淡淡的皎洁月光之中。
一座宏伟的城市出现在李牧的眼帘。
首先是黑色巨岩砌累而成的巨型围墙。
超过二十米的高度，左右两边望去皆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南川！
这个世界并非所有城市都有城墙。
但南川因为其地理位置，自然是有的。
在数十年前，三号前线还未建立之时，南川便是抵抗兽潮的先锋堡之一！
即使后来三号前线建立，但南川的地位也依旧重要。
他是众多前线阵地的中转站，补给点。
同时也是一座商贸发达的城市。
南川常驻人口数百万！
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大城！
此时，漆黑的城墙之下。
城门紧闭。
城头之上，戒备森严。
人影林立。
各式武器保险已被开启。
枪口炮口已对准了城墙之外。
城墙上的士兵们，神色颇为紧张。
“谁！”
李牧刚一靠近，便有灯光瞬间将其锁定。
“古木阵地驻军武者中尉李牧！”
李牧沉声回应。
“李牧？”
“真是他？”
“赶紧通知赵校！”
……
城头上顿时有了些声音。
李牧这个名字，在龙国上下可谓已皆是名声不小。
不消片刻，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汉子来到女墙边。
微眯着双眼打量了李牧几眼，便直接开口：
“需要绳索吗？”
“不必了。”
李牧一步踏出，身形便是猛的一跃而起。
踏上城墙。
周遭众人不禁后退几步。
唯有那中年汉子望着李牧，屹立不动。
李牧也望向他。
“南川城防总指挥，赵屠！”
“见过赵校。”
李慕看见了他肩上的军衔。
上校军衔。
这是一个看着有些粗犷，且杀气与煞气隐约压抑不住外露的汉子。
“辛苦了！”
赵屠点点头。
沉默了片刻，他才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
“赵寻，赵中校呢？”
“为了给大部队争取时间，拖延狼群的步伐，赵寻中校已经牺牲了……”
李牧拿出了虎啸刀：“只留下这柄刀。”
他神色宁静，眼眸中却是不禁有着那么些波动。
赵屠看着这柄虎啸刀眸光不禁微颤。
沉默了好一会，他突的一笑，将眼眸中的波动给隐藏了起来。
他重重一拍李牧肩头，沉声道：
“他的好样的！你也是！”
“你们古木阵地的全员将士已经全部进城，被安置妥当。”
“路上没有意外，也没有伤亡！”
沉默了半响，李牧点头：“那就好。”
起码赵寻的牺牲没有白费。
“狼群呢，到什么地方了？”赵屠又问。
李牧答：“涌出古木阵地之后狼潮没有直接朝南川方向而来，它们暂时停下了脚步。”
“好，我会派人注意狼群动向。”
赵屠点头：
“你先去休息，说不定后面还需要你们协助守城！”
“义不容辞！”
李牧重重点头，犹豫了片刻，问道：
“请问赵寻中校有什么亲人吗？”
“我需要把这柄刀还给他的亲人。”
“有。”赵屠猛的点头：
“就在你面前！我是他亲哥！”
“什么……”李牧不禁微惊。
旋即便是将刀递到了赵屠面前。
“你留着吧，他既然将这柄刀给你了，你就留着用！”
“我有兵器了，而且，赵寻中校说的是让我带回来。”
“那你就替他找一个配得上这柄刀的人！”
“将这柄刀给他！让吾弟赵寻之残魂！再为龙国！为人类，献出最后一份力！”
李牧不禁微怔。
……
李牧被安置在了一套单身公寓中。
一室一厅，配置很齐全，也很高档。
但，李牧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些上面。
只是草草洗了个澡。
然后，
然后就谁发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其实他有点难以理解。
为什么赵寻要选择留下。
一人和三千人。
很明显的选择。
但如果是一位武王，与三千士兵。
同样明显，却截然不同！
一位武王的价值，能发挥的作用，无论如何都要胜过三千士兵！
何少将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要赵寻保全自身为主，要他撤退。
但，
赵寻偏偏做出了一个有些令人难以理解的选择。
不过，似乎又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