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摊牌了

一坨小白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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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密室里满地的箭和针,裴钰珩却无心去追究谁闯进来过,只紧抿着唇往里面走。

    青影四下看了看,捡起一根泛着一丝血红色的箭头,仔细看了看,便禀道:“王爷,那人好像受伤了。”

    裴钰珩正站在案桌前,看着明显被挪动过的信封。

    闻言只是撩起眼皮瞥了眼那只箭,便收回视线。

    “你说救人的女人不是用的冰魄银针?”

    青影见主子根本不在意这支箭射到了谁,便也恹恹地收回袖中。

    “是,冰魄针最大的特点便是刺入身体后会融化消失,让人寻不到证据。但那人的针只是比普通银针更细,杀伤力并没有冰魄针大。”

    裴钰珩抬眸:“针呢?”

    青影愣了下,赶紧从怀中取出,恭敬递给他。

    他接过后看了下,便又从案桌下的盒子里取出一根一模一样的。

    两厢对比后,裴钰珩沉默了。

    青影凑近看了看,便惊讶道:“一样的?这是什么时候的?”

    裴钰珩微微篡紧了指尖,便道:“皇宫。”

    皇宫,那便是救铜雀那人了。

    青影却并不意外,目前为止,已经有很多证据证明红菱宫的确有人主事。

    “那这人是不想牵扯到红菱宫吗?”

    裴钰珩微微垂首,沉默不语地凝视着那个已经被人翻动过的楠木箱。

    他掀开盖子,看见里面除了一只安静躺着的绣鞋再无其他,微微沉眉后又若无其事地关上。

    青影见他神思不决,便问:“少东西了吗?”

    “物归原主罢了。”

    青影还想多问,他却已经踏着步子离开了。

    “机关重新弄一下。”

    “是。”

    …

    祁云杉是被热醒的,醒来时浑身像被水浇过一般。

    头还是很晕,她撑着喊了声:“落梅,给我倒杯水…”

    无人回应,但桌前却似有人将茶壶弄出声响,片刻后,一杯水便递到了她唇边。

    屋里太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冰凉的触感靠近时祁云杉不受控制地躲了下,而那人却握住她的手,让她安心。

    熟悉的触感让她一下清醒过来。

    “王爷?”

    “嗯。”

    听见回答,祁云杉才抬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将茶杯递给他后,她又按了按晕眩的头,问道:“您怎么还在?”

    在她仅有的记忆里,她似乎是被抱回来的,然后…就不记得了。

    裴钰珩接过茶杯后在手中把玩两下,突然一阵清脆的声响。

    祁云杉眼眸微动,便借着屋外透进来的一丝月光看清了那声音从何而来。

    漂亮的青瓷杯在他指尖碎成粉末,他轻轻甩了甩,便将粉末洒在了地上。

    祁云杉不动声色观察着他的动作,不住想:难不成他已经不吃那套了?现在是打算来秋后算账?

    沉了沉心思,她又想:反正现在她的布局已经基本完成,就算他全都知道了又如何,以自己现在的身手也不见得会输给他,况且他还中着毒。

    “看着本王成为你的掌心玩物是不是很得意。”他语气中带着嘲弄。

    祁云杉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果然是打算跟她算账了。

    “王爷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懂。”

    他低笑一声,忽然掀开袍子坐到床边,不知是否能看清她的脸,总之她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着。

    “罢了,一个一开始便满口谎言的人,本王又怎么能指望你说实话呢。”

    一想到自己曾为了那句“我喜欢你”动过心,他便没来由地生气。

    他抬起两根手指,轻轻放在她下颌上,像是打量又像是刻意玩弄。

    “将军府的四小姐,朝云殿的龙星云,这世上竟然会有此等奇异的事情发生,着实让我摸不透……”

    祁云杉神色无常,像是早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又或者说,她压根没打算一直在他面前隐藏。

    她推开他的手指,讪笑:“还有你摸不透的事情么,我私以为,你对这世间之事都了如指掌呢。”

    裴钰珩挑眉,对于她的回答有些意外:“这就承认了?”

    祁云杉似乎觉得他好笑,张了张唇便道:“承不承认又如何,你说我将你玩弄于掌心,你又何尝不是?裴钰珩,咱们俩是半斤对八两,你有什么资格用这副被欺骗的模样来质问?”

    “当年的龙星云站在高处需你仰着头方能看见,今日的祁云杉却只需你动动手指头便能掌控生死,是不是后悔没有早点杀了我?”

    他点点头,像是认可,又像是想到了别的什么。

    “的确是后悔了。”

    “现在呢,祁四姑娘,红菱宫宫主,亦或是长公主,知道我如今被返魂烟的毒压制了,就没有想杀了我解恨的心思么?”

    祁云杉剥开鬓散落的发,语气淡漠:“想,怎么不想,日日想,夜夜想,可是我还不能杀你,你不是觉得我自视甚高么,那你便好好看着,我是如何将你这毒瘤铲除的!”

    他低头闷笑几声,可眼中无尽悲凉:“呵呵呵呵……好,好啊,本王等着你来铲除我这个大奸臣……”

    说罢,他轻“咳”几声,而后便慢慢悠悠走出房间。

    祁云杉就这么看着他。

    他步履平稳,就连衣摆荡起的弧度都出奇地一致,直到房间再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她终于收回视线,抬手摸了摸脸上已经干涸的血痕。

    “有点疼,很快就会好的吧。”她自我安慰道。

    院子外的裴钰珩突然单膝跪下,喉间涌出大片鲜血喷了出来。

    早已守候的青影立刻从房檐跳下来。

    “王爷!”

    “佟管家,快去请大夫!”

    ……

    第二日清晨,祁府的马车便停在了璟王府门前。

    祁云杉早已散去了醉意,先回了趟西苑收拾了自己来时的东西,而后落梅给她梳妆打扮。

    “人送走了吗。”

    “走了。”

    祁云杉脸上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可面对眼前这张曾与那人旖旎缠绵过的铜镜,心头不觉涌上一丝微痛。

    她从未见过他那么不克制的模样,如果再也不是祁云杉,恐怕也见不到他那双晦暗迷离的眼了。

    时间不长不短,王府里再没有一个人阻拦她回家。

    站在王府的大门前,她突然回头看了看,而后突然失笑,祁奚本就候着,现下看见她笑自以为她觉得解脱了开心,便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

    “以后不会再随便受伤了。”

    “嗯。”

    上了马车,祁奚才有些为难地说:“有件事需与你商量。”

    祁云杉挑了挑眉,便听他说:“昨日云景突然回来了,她与我下跪认错,百般请求让她留在京城,毕竟是遥儿的亲姐姐,我始终有些于心不忍……”

    “况且她娘已经死了,想来是傅姨娘从小没怎么好好教养她才让她变得如此跋扈,你若是同意她留下,往后我会请宫里的教习嬷嬷好好教她规矩,有错必罚。”

    祁云杉一听便蹙眉,老家距离京城少说也有百十里地,她一个身骄肉贵的小姑娘是怎么回来的?

    “她一个人回的?”

    祁奚点点头,“她回来时衣衫褴褛,神色恹恹,瞧着是受了许多苦的,我是看她认错的态度挺好的,才决定暂时留下她再问问你的意见,毕竟她娘对你……不过你若是介意,我还是让人送她回去,大不了多给她一些银钱罢了。”

    他点到即止,祁云杉也知道祁奚心性善良,到底来说祁云景除了嘴巴贱一点,行为弱智一点,其实大错也没有,硬要说她错,那便是投错了胎,有个恶毒的娘,教的她不识好歹。

    “随便吧,反正我明日便进宫了,跟她也打不了多少交道。”

    祁奚笑了笑:“我知你心也软,遥儿与你相处不过半月时光,在家时时念叨你呢,想来你是对他好,他才会喜欢你。”

    祁云杉不以为然,他觉得那个小屁孩定然是不了解自己的娘是谁杀的,要不然不恨死她就不错了,至于喜欢,实则是祁云杉会的小伎俩比较多,小孩子比较崇拜罢了。

    她在王府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回府也是静悄悄的,等关上了门,祁奚才让那些早已经准备好的丫鬟们过来给她道贺净身,活像是出去干了件什么大事回来接受冠冕似的。

    “这也太夸张了吧。”

    祁奚大笑:“不夸张,你明日便进宫了,再回家又不知是什么时候,我还怕你在外面住惯了,看不上将军府了呢。”

    这边一团和睦,一旁突然闯入一个瘦脱相的身影,祁云杉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竟然是祁云景,不过才几个月的功夫,居然搞得这么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