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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对上申碧云,她又福身道谢:“今日多谢申姐姐了,你也快些回去吧,虽不知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你便不要为将军府出头了。”
申碧云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点点头。
“吁!”
祁云杉被这一声马啼惊的倒退一步,抬眼,便见一快马停在她面前。
“沈姐姐?”
沈柠溪的脸被风吹得通红,一个翻身跳下马,急吼吼道:“快回府,璟王带着官兵搜查去了!”
祁云杉眼一凛,正要上马,她又拦住她:“骑我的,我的马是暮北进贡的汗血宝马,京城它最快!”
“多谢二位姐姐!”说罢,她拉了缰绳快速上马。
眼见她跑不见人影,沈柠溪才扶着申碧云松了口气。
“跑死我了,好几年没骑马了!”
申碧云为她顺了顺气,才担忧道:“连你都知道了,只怕将军府…”
沈柠溪摆摆手,打断她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朝堂之事自有懂的人去管,我们只是不忍好友落难而已,尽人事听天命吧。”
申碧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你通透。”
…
裴钰珩在枫溪苑前打量了一下,见里头与普通官家小姐的院子并无区别,他失了兴趣,便欲转身离开。
青影往里头瞧了眼,不解地问:“王爷不进去看看?”
裴钰珩斜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本王都没这癖好?你竟然有?
青影看懂了,更加觉得委屈,他明明是因为王爷特地来看看人家小姑娘的院子,所以好心问问,怎么这不好的名声都落他头上了?
谁愿意看小姑娘的院子,那是变态才爱看的!
一队官兵正要进去搜查,见裴钰珩在此,恭敬行了一礼,“王爷。”
裴钰珩随意地摆摆手,转身离开。
“什么大家闺秀,这绣的还不如我乡下的妹妹!”
闻言,裴钰珩抬起的脚步微顿,青影便自觉回头去看。
院子里两个笑得猥琐的官兵,正拿着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窃窃私语。
“哈哈哈,将军府的姑娘想必跟其他闺秀不同,不知道闺房里有没有一些见不得人的…”
“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若是找到什么好东西,可别自己独吞!”
“切,说我呢,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拿着人家绣的花猪呢…”
“谁要这玩意啊,丑得不能见人的。”
说罢,荷包便被那人随意丢到了角落。
青影轻蹙了下眉,一边吐槽一边捡起荷包。
“国公府的护城军怎么一个个素质这么差…”
裴钰珩眼睫动了动,回眸,低头瞧了眼他手中不知是绣着什么的荷包,忽地伸手。
青影自觉递过去。
然后便听到他嘲讽道:“说得倒也没错,绣得的确不如乡下女。”
青影撇了撇嘴,早知道会被嘲笑了,已经做好了接回来的准备。
然而裴钰珩却收拢手指,冷声道:“这个院子不用搜了,本王已经看过了。”
青影抬眸,一脸疑惑,你什么时候看过了?
不过王爷吩咐了,那他就得赶紧去做。
他转头朝苑中喊道:“都出来吧,枫溪苑王爷查过了,没什么特别的,你们去别处吧。”
闻言,一群人赶紧排着队跑了出来。
里头没人了,青影才赶紧追上裴钰珩,见他手里还捏着那个丑荷包,忍不住问道:“王爷不是说绣得不好吗,还拿着做甚?”
裴钰珩理所当然道:“祁江有一个,本王作为义父,自然也该有一个。”
青影:…人家是正经父亲,女儿送一个很正常,您老人家强认的女儿,怎么好意思要的?
不过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裴钰珩又道:“那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处理了。”
青影一惊:“顾国公那边…”
裴钰珩眼尾扬了扬,冷嗤:“杀两个丢人现眼的玩意,还需他同意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
祁云杉是在祁奚之前赶回来的,刚下马便看到墙角处一脸痛苦的落梅。
顾不得拴马,她赶紧跑过去查看落梅的伤势。
“落梅,你怎么样了?”
落梅见她终于回来,才敢落泪哭诉:“小姐,璟王他…”
“我知道了,你先不要说话。”说罢,她在落梅腕间探了探,知道性命还在总算松了口气。
“你受了些内伤,暂时不要乱动,二哥马上回来,我叫他带你去医馆找大夫。”
落梅轻轻点头,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她比小姐年纪还大几岁,她却总是忍不住依赖小姐。
在门前望了望,祁奚总算回来了,不待祁奚开口,她便拉着车夫将落梅的情况告知了并让车夫带去治病。
祁奚一脸懵地看着她忙前忙后,等她送走了落梅,才开口问:“落梅怎么了?”
祁云杉正想回答,裴钰珩的身影却从里面走了出来。
祁奚眉眼轻蹙:“璟王?你为何在此?”
裴钰珩扫了祁云杉一眼,淡淡道:“二公子难道不知道吗?祁将军涉通敌罪,本王是按旨意来搜查的。”
“搜查?”祁奚恼怒,欲冲上去理论,却被祁云杉拦住。
“既然是奉命搜查,祁家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王爷得公正一些,可别叫人喊冤才是。”
她一向是有两面的,求饶的时候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若是真对上了,她亦对他丝毫不惧。
刚好,裴钰珩都见识过。
此刻,她便是用那副瘦弱的身体直直仰视着他,眼神中除了警惕,防备,不见一丝害怕。
裴钰珩勾唇,捏了捏手中的荷包,缓缓抬起手拎在眼前,刻意讥讽道:“本王一向不喜冤枉,当是实事求是,比如这只猪,本王觉得很丑,自然不会说它赏目。”
祁云杉朝他手上看去,那个用了金丝银线勾勒的一只富贵猪,哦不,是富贵鸟,正被裴钰珩嫌弃地提溜着。
她面无表情盯着他:“虽然不知道这个荷包是怎么到您手上的,但我必须澄清一下,王爷许是年纪大了没看清,这是只鸟。”
毫不意外的,裴钰珩惊讶地挑了下眉,而后又拎起来仔细瞧了瞧,最后发出一声嘲笑。
“这…竟是只鸟?”这长长的尾音,简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绣得有多丑。
祁奚显然没搞懂这两人,是不是重点搞错了?
祁云杉暗骂一声狗贼,微微笑道:“既然王爷拿走了这个荷包,想必我的院子也翻过了,不知道可有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