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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手足无措地站在高坡上,看了看前面的沼泽,又看了看坡下翘首企盼的人们,实在不知道怎么过了这个坎。
卢瑟他们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好像非要等到他想到办法后才会把目光移走。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杰克咬了咬牙。
他从坡上下来了,抿着嘴,一言不发地走到卢瑟面前,憋足了一口气,气急败坏地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认错了!你就是个睁眼瞎!你要找的什么鬼救世主,不是我!我只是从加兰来的一个普通人!我是我爹妈生的!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儿,更不知道趟过加特拉沼泽的方法!爱找谁找谁!”一口气讲完这些话,杰克轻松多了,仿佛把天大的冤情给洗刷掉了。
他急匆匆地走到路边,挑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去,散了散脸上因刚刚生气而产生的晕红。
所有人都被杰克这一番肺腑之言惊到了,众士兵都面面相觑,科伦和特克斯赶忙走到杰克面前,安慰杰克。
“好了杰克,我们不为难你,是我们错了,你不要生气。”特克斯说。
刚被喷了一脸口水的卢瑟,却十分平静地站在原地,只是用眼神望着杰克说:“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只好把罪责加在自己身上了。”
卢瑟的坦然,换来的是杰克的吃惊:怎么世上还有这样的人,被骂了还不还嘴?
科伦转而走到卢瑟的面前,问:“真的吗?那我们这么多努力岂不是白费了?还来这儿有什么用?”说完,就把佩剑一拔,朝地上用力一插,不顾形象地蹲了下去。
特克斯也十分无奈地坐在了湿漉漉的地上,士兵们听完这些话,也都只有丧气的份,窃窃私语着感叹的话。
“不过”,卢瑟又说话了:“我们的行程还是要继续的,没有那个上天指派的人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们训练兽群。”
科伦原本阴霾的脸上,又重现了光彩,大笑着起身说:“卢瑟,你早说,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人!你不会骗我了吧?”
卢瑟只点点头。
“咻——”随着一声口哨声响起,两边山岭里好像早就安排好似的飞出了一群青色的鸟,众人抬头一看,原来这些都是跟“青姬”一样的鸟!
“好厉害!”士兵们纷纷惊叹道。
卢瑟的口哨声,瞬时唤来了几十只“青姬”,这些鸟气势如虹地从林子里飞出,叫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不一会儿,至少五十只神态不一的“青姬”便落在了人群面前,有的扑棱着翅膀,有的用喙啄着地上的小石子。
杰克也被眼前这景象吓到,实在想不到这卢瑟的本领隐藏得这么深!
“你是怎么做到的?”科伦问。
卢瑟似笑非笑地回答说:“没什么,只不过是利用休息时间养的一群鸟而已,比较听话罢了。”
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在一国之王面前表现地如此高傲的,在杰克看来,完全是不给面子。可,谁能阻止一个国家的信仰呢?加兰人信奉海神,密苏国的人也许就信奉天神,以及自称天神使者的人。
惊讶欣喜之余,科伦安稳了军心,对着那四十名士兵说道:“兄弟们,我们现在拥有了世上最神奇的鸟作为坐骑,马上我们就可以去往加特拉沼泽中心,去做我们应该做的事了!”
士兵们纷纷跃跃欲试地在相着自己的“坐骑”,希望能找到一只自己心仪的。
“等等!”卢瑟忽然喊道:“你们就这么准备骑着它们过去了?太天真了吧?”
士兵们被这呼喝止住,欲行又止地站回了原地。
卢瑟继续说道:“把你们的佩剑全部取下来,青姬是不载携带武器的人的。”
坐在一旁冷眼的杰克嘟囔道:“这是什么diao脾性!还佩了剑就不给上,那过去之后拿什么挡兽群?装模作样。”
卢瑟似乎听到了杰克的自语,看了一眼他,但随即转过头,提醒士兵们马上拿下佩剑。
科伦招呼大家照做,杰克仍在一旁嘲讽道:“忽悠,接着忽悠,我才不信你的什么规矩呢!”
说完,握住腰上的召灵剑,头都没回地走近了一只“青姬”,准备都没准备就往上跳。
结果可想而知,青姬躲开了,杰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硌到了一块石头上,疼的差点叫出来。
“杰克!最好是听我的!现在,只有我能带你们过去,你别再添乱了!”卢瑟有些愠色地说。
杰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斜着眼睛看着卢瑟,什么话都没说,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好,大家都准备地差不多了吧?现在各选一只,在边上站好。”卢瑟指挥到。
特克斯的感觉很不好,他也有种被肆意摆布的感觉,可又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忘了带短笛而唤不出雪儿呢,只好照做。
所有人都选好了各自要骑乘的鸟,卢瑟仍然在叮嘱着要领:“青姬不同于你们所见的普通的鸟,虽然可以作为飞行工具,但它们也是有灵性的。如果你们带了武器,它们会觉得自己有危险。你们准备踩上它们背的时候,一定要先轻轻抚摸下他们的头。最后一句,飞的时候不要乱动。”
“切,搞得跟谁不知道飞的时候不要乱动似的”,杰克在心里埋怨道,这卢瑟现在在他的眼里,满是缺点和废话。
一切都准备好了,鸟儿们纷纷扇动着双翅,在离地面较近的地方定住,等着即将踩上它们背部的人的抚摸。
所有人都照做了,事先把佩剑都插在了地上,唯独杰克把特克斯给他的召灵剑系在了背后,最后一个登上了飞鸟,居然也没被发现。
为了越过那团瘴气,青姬们更往高处飞了上去。
而“飞鸟队”的士兵们都是第一次飞上这么高的天空,不免丑态百出,有的抱着青姬的头,有的坐着闭着眼睛不敢往下看,最紧张的莫过于科伦了,从登上鸟儿的背开始,他就大叫,让卢瑟飞得离他近一点,自己还趴在青姬的背上不敢动。
就这样,四十多号人吵吵闹闹地驾着小而有力的青姬飞向了沼泽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