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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的两岸长满了高大的乔木,乔木上的藤蔓垂挂下来,有的还浸到了河里去。这几天没有下雨,河流的水位虽然低,但是并没有干涸。
安素望着蜿蜒消失在丛林深处的河流,对李凯说:“我们做个筏子,顺流而下。”
“但是水位太低了,浮不起来吧。”李凯说。
“等到下雨就可以。”
他们熟练地搭建庇护所,升起火。今天的食物终于不是蛇类、蛙类、虫类了,安素打算捕捉河里的鱼。安素仔细观察它们,发现它们张合的嘴里都是如锥子般锋利的牙齿,长有这种牙齿的一般都是食肉的。安素知道丛林的水域中又食人鱼,这种毫不起眼的巴掌大的鱼应该就是异星的食人鱼了。它们悠闲地在水底游弋,阳光照在它们的背上,闪着粼粼青光,眼周的一圈红色格外明显。现在这个样子确实难以看得出它们凶残的本性来。
虽然具有强大的愈合能力,安素还是不会贸然进入未知的水域,她决定做一把弓箭,用箭来射。如果用鱼叉,就要走进水里了。
安素熟练地砍下坚韧的树枝,用树皮捻成绳子做弓弦,然后削几根箭,箭尾带有绳子,拴在安素的手腕上。这样咬死射中鱼,她就不用下水,直接拉着绳子把鱼拉回来了。
做好之后,安素在地上试了几下找到一些感觉后才走到河边,等待有的鱼游近一些。安素站的地方是一大片的树荫,可以看到水底铺满了发黄发黑的腐叶,有鱼游过来的话会比较容易发现。
射鱼需要和钓鱼一样的耐心。李凯又搜集了一些柴火回来,安素还是保持那个动作一动不动,几乎就像岸边的树一样了。
突然,安素动了,她迅速拉弦,放箭,动作无比迅捷,瞬息之间,箭就射进了水中,命中了一条鱼。水面突然沸腾起来,血腥味在水底散开,那些原本悠闲地在水底游动的鱼忽然像磕了药般,疯狂游了过来,撕咬那条中箭的同类。安素第一时间将绳子拉回来,绳子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箭上穿着一条被咬了差不多一半的鱼,这条鱼的尾部和背部还各咬着一条鱼,死死不松口。安素一并把它们扯了上岸。
上岸之后,它们虽然在地上猛烈地拍打身体,但仍然没有松口。李凯走了过来,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舰长这是一箭三鱼?”
安素将手上的绳子解下来:“你料理它们,我去附近转转选些木材做筏子。被咬烂的那一条先留着,明天可用来做诱饵。”
李凯在岸边的另一个地方用竹筒舀了一些水,摘了些大片的叶子铺在地上,开始杀鱼。这种鱼被激发起血性后异常凶猛,李凯用石块把它们砸个半死,然后把它们的头切了下来。他用河水冲洗掉表面的泥沙,去鳞,破肚,挖内脏,再清洗一遍,用新鲜的叶子包住鱼,外面用树皮扎成包裹状。鱼的头部跟内脏就找了个地方远远地埋了起来。
李凯没有直接把鱼架在火上烤,他更喜欢把鱼用新鲜的叶子裹成包裹状,然后叶子的外面再裹上一层泥,然后拨开火堆,把它们放进火堆中烤。做完这一切他就可以去帮舰长把木材拖回来了。
丛林中不缺木材,安素要找的是轻木,这种木材密度小,容易浮在水面上,敲击起来能够发出清脆的声响。安素选中了比较粗的两棵,开始用军刀一点一点砍,等砍到一定程度就把它推倒。当第一棵树倒下的时候,李凯找了过来,正好将它拖到河边去。安素再把第二棵砍了拖回去。
丛林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四周开始亮起星星点点的光。虫鸣声此起彼伏。在这么多的光源中,还是火焰发出的光让人感到安心。
李凯已经把包裹着鱼的泥块从火堆中扒拉出来了,安素回来了就可以一起吃了。剥开泥块,揭开包裹着的叶子,鱼的香味就弥漫开来。安素用树枝夹了一块雪白的鱼肉,虽然没有放盐,但是却有自带的鲜甜味。
“不错。”安素对李凯点了点头,评论道。看来在异星的而这几年,大家不单是变成了生存专家,烹饪技术还提高了。记得以前李凯从来只有动嘴的份,宁可喝毫无味道的营养液和吃干巴巴的行军粮。不过联邦一般追求效率,家务都有家政机器人包揽,几乎没有几个人真正动手自己做。
“那当然。”李凯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这几年独居的生活可不是白过的。
吃完鱼肉,喝过煮过的河水,休息一下后,安素趁着长夜漫漫,将这两棵树分成六段。于是差不多整个夜晚,丛林里都响着砍木材的声音。
第二天一大早,头顶的树木就簌簌地乱响,一群猴子准备过河,它们一个接一个从这边的树枝跳到那边的树枝,吱吱喳喳,虽然吵闹,但是动作依然很灵活,像荡秋千一样,抓着树枝或者藤蔓就荡到对面的树枝上去了。不过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猴子也有失手的时候,一只猴子没有抓到对岸的树枝,跌落到河里,溅起一大朵水花,把河里的动物都惊动了。这只落水的猴子虽然拼命想往对岸游,但是围过来的一大群食人鱼却把它拖到水下面,瓜分了。安素看到河面上开出了一朵血花。她望了望已经分割好的木材,决定要把筏子做得比以往的都结实。
等到河面再次平静的时候,安素才将用树枝制成的鱼竿抛出去。鱼线是由藤蔓制成,鱼钩则是从带刺的藤蔓上取下一截制成,那根长刺上就勾着昨天被食人鱼咬烂的鱼,经过了一夜,鱼肉已经开始发臭,不过这些异星的食人鱼应该不挑食。
鱼块沉入水中,安素很快感觉到手中的鱼竿向下沉了沉,在鱼线绷紧的时候,她猛然向上一甩,一条青背红眼的异星食人鱼就被安素钓了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