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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暴风雨过后,天空中的乌云尽散,灿烂的阳光从云层中洒了下来,丛林被洗刷过后,在阳光下绿得逼人眼。丛林里也再次热闹起来。
“终于结束了。”李凯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他们所待的这片空地上也被雷电光顾,那一大片的草地都被电流灼烧成灰了,被雨水冲刷过后,露出灰白的岩石。当时向四周蔓延开来的电流还经过他们。李凯现在的身体还处于麻痹的状态当中。
“希望不是每次下雨都来一场雷暴。”西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用力甩掉。
孙仵望着晴朗的天空,若有所思。
安素他们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待身体的麻痹感过去后才动身启程。这片空地被齐腰深的植被覆盖着,有灌木、野草、蕨类等植物。孙仵发现了一些隐藏在草丛中的野果,可惜都被暴雨打烂了,掉进地面的污水中,很快就会腐烂。
丛林中的果实主要集中在树冠层,果实主要生长在几十米高的乔木的枝头上,只有拥有像猴子般灵活的伸手和矫健的身姿,才可以摘到果实。但是大雨过后,地面上铺满了被雨水打落的果子。它们大部分都被摔得稀巴烂,但有一些仍然可以食用。孙仵挑选了一些可以食用又没有损坏太厉害的给他们吃,补充一下体力。雨后丛林里的气味更加复杂,除了一贯的腐朽气味,还有一股夹杂着草木香,果香的清新气息。
头顶上不知哪路神仙路过,摇荡着树枝,顿时又下了一阵小阵雨。雨后的丛林里到处都有这些小阵雨,让人猝不及防。
地面上到处都有积水,原本没有水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临时水塘或者河流,翻涌着污浊的水流。遇到这些地方他们一般会避开,但有些时候却避无可避。
现在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就是这么一条临时性的河流,这里的地势原本只是比较低,现在两边的雨水都裹挟着泥沙枯枝落叶甚至树干汇聚在一起,就形成了这条湍急的河流。在黄浊的河水中,他们甚至还看到了淹死的动物。
怎样才能渡过这条宽约十米左右的河呢?
两岸被雨水冲刷得松软的泥块哗啦一声瞬间被河水吞没。一段被闪电劈到的树干像一叶小舟般从上游飞快驰下,眨眼间消失在视野中。
“舰长,不如我们先等一等?”孙仵说。现在水流又急又大,无论是用哪一种的方法渡河都不容易。
安素沉思了一下,要等水流退去可能要花费一些时间,她不想这么干等着,什么事也不做。“我们不如先在河岸找找有什么容易过去的地方,等水流减缓了就过去。”
“好。”西蒙他们表示同意。
“无论有没有找到,大概一小时后回来这里集合。”安素提起长矛在身旁的一棵树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是!”
他们分开寻找,安素和孙仵往上游找,李凯和西蒙则去下游找。过程并不顺利,这条河流并没有河滩,而且两岸的土地随时都有坍塌下来的风险。安素只好沿着两岸的丛林前进。从密集的树枝藤蔓的遮挡中,可以看见河水在奔流。安素就从这些缝隙中观察着对面的情况。她的脸上、手臂、腿上都带着树木留下的刮痕,并没有伤到皮肤,只是留下了脏污的痕迹。
安素攀着一根粗壮的藤蔓,爬上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和地面嵌合的部分覆盖着青苔,长着细小的灌木,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湿滑的。安素的脚踩到上面,差点就滑了一下。
孙仵非常冷静地跟在安素的身后,也跟着爬了上去。这时他们的视野比较开阔了一些,原来是几棵高大的乔木被闪电劈中,倒伏在地上,也压到了其他的树木。安素穿过那些凌乱的枝枝叶叶,看到有一棵树倒下的树正横亘在河的两岸。
安素的眼前一亮。
这棵树正好可以充当桥梁,不过仍然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它的树干横在河流的中间,但枝叶却浸入了河水中。被河水冲刷着的枝叶带动着整棵树都在颤抖,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卷走。而且这棵倒下的树横跨的两岸都不太稳定。
“舰长你要过去?”孙仵问。安素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湿滑的树干了,这棵树的树干大概可以容得下并排的两只脚掌。
“是的,我试一下看能不能过去。”安素一边回答,一边将另一只脚也踏了上去。树干晃动了一下,但安素却不动如山。等到这阵晃动过去,安素慢慢移动着脚步向另一边走去。此刻她全部的感官都集中于脚下,她清晰地感觉到粗粝的树皮、柔滑的青苔、冰凉的水滴还有树干的而每一次的颤动。她的脚能寻找到最好的落脚点和平衡点,像吸盘般稳稳地吸附在树干上,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对岸。全程安素都进盯着对岸,并没有往下看那汹涌的河水,晃动得最厉害的时候,她也没有慌乱。
脚掌终于触碰到对岸柔软的河岸,安素望着孙仵,点了点头。孙仵会意,沿着来路回去寻找李凯和西蒙他们。
李凯和西蒙两人沿着下流走去,地形虽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河道却越来越宽,丛林的地面上都是黄浊的泥水,原先只是到脚踝,现在都快到膝盖了。前面的丛林都被冲下来的洪水淹了一半,到处都是黄色的泥水。
李凯一手扶着树干,一手将身上的吸血虫剥了下来,这其中少不了有蚂蟥。“前面没路了,我们回去。”他转过身来,大步蹚着水走了回去,他一点儿也不想再待在水里喂蚂蟥了!
西蒙没有异议,两人就用比来时还要快的速度往回赶,差不多到那棵被安素做上标记的树前,孙仵找到了他们。
“舰长已经找到渡河的方法,跟我来。”
在孙仵带李凯和西蒙来渡河之前,安素已经将附近的地形都摸了个遍,这边丛林岩石比较多,虽然潮湿,但有一些岩石形成的天然洞穴可以遮风挡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