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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越来越大,母神村积累了一年的收成全部上供给母神,而这雪也同样。就像是积累了一整年的雪,在一瞬间盆泼而下。
大地银装素裹,一脚踏下去,足尖会深深地埋进雪里。灰狐狸在林叶间跳跃,速度极快地穿梭于纷乱大雪之中。
簌簌——
堆积在枝条上的雪被黎阳抖落,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山洞中,化为人形时灰头土脸的,很像‘我讨饭回来了’的表情包。
而他也确实讨饭回来了。
刚进山洞便扯着嗓子大叫:“少主!你的春天要来了!!!”
“……”翻书声。
山洞深处的石台阶上,坐着一个眉眼如画般的白发男人。月光与微风轻柔涌入山洞之中,将其腰后的白发撩起,又在黑暗中悄然落下,在身后伴着月光微漾。
“……”再一次翻书声。
扶烛淡淡垂着眼睫,仿若未闻。
黎阳顿时急了,急匆匆上前说:“这个时候还看什么书啊!理论,理论有实践重要吗?少主你赶紧去生米煮成熟饭!”
这一次扶烛总算是动了。
凉凉掀起眼看了一眼黎阳,声线冷漠问:“族人什么时候到?”
“天明后能赶到。”天狐少主的血脉压制之下,黎阳下意识回答完,突然面色一变说:“你还在生他的气啊?等族人来了之后,你想见他都没机会了。”
“不是生气。”扶烛垂目看向书册,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像是心死了一般,“从始至终都是我心甘情愿,他只是被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喜欢上,我怎么有资格生他的气。”
“啥?”黎阳一脸懵逼,他都没听懂。弯弯绕绕一大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愣了好一会后脸上的表情更焦急,这么大老远一趟跑回来,总不能白跑了一趟吧。
顿了几秒钟后说:“我不管,少主你今天必须过去!立刻马上过去!”
扶烛还在翻书。
黎阳气恼:“你不想见他的话,你翻小黄书干什么?这书都快被你翻烂了!”
“…………”
扶烛抬眸时,凉凉的视线投射到黎阳脸上,与这双浅色的瞳孔对视上,黎阳下意识一个发抖,差点原地吓回原型。
妈也,十年没见,少主怎么变得这么吓人,他以前从来不会有这么恐怖的眼神。
“他挖走了我的内丹。”
正当黎阳感到为难之时,高阶上又传来一声漠然的语调,说话时扶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像是笼上一层破碎的月光。
这样一看,倒还真有九尾天狐族的风范。族中盛产各式各样的大美人,而扶烛绝对是黎阳见到过最好看的狐狸。
呆了好几秒钟后,黎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挖走了你的内丹,那你更应该和他生米煮成熟饭啊!不然不是亏大啦?”
“……”扶烛无言以对。
话锋一转弯唇自嘲说:“当日走时十分决绝,他却不挽留,一定再也不想看见我。”
黎阳接话十分快,兴奋说:“你管他怎么想啊。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他就想见你了!”
“……”扶烛再一次无言以对。再开口时嗓音干涩说:“可他一直在骗我。”
黎阳大喜拍掌,眼睛炯炯有神说:“诶!所以我叫你去生米煮成熟饭啊!”
这天没法聊了。
黎阳满脑子都是生米煮成熟饭,为自家少主的脱单进程简直操碎了心。
被黎阳用魔法打败了魔法之后,这位自小便是惊才艳艳的天之骄子、世人眼中含着金汤匙出生、骄矜贵气的白发大美人。
开始摆烂。
簌簌。又是翻过一页小黄书,扶烛坐姿端正,脸上的神情同样傲骨如霜,像是评阅圣贤书一般沉浸其中。
细长好看的指尖抬起轻揉额角,扶烛语气淡淡,“我心里都有数,你出去罢。”
“???”这个烂摆得真是好,就连黎阳心中都罕有的感觉到一丝无奈。泄气转身之后,他嘴里还在小声地嘀咕:“随你。反正你不去,也有别人去……”
哗啦!哗啦!话音刚落下,山洞外的雪一瞬间冲了过来,搅成螺旋状盘旋在洞口,将黎阳的去路严严实实挡住。
黎阳瞬间被吓回了原型。
灰狐狸呆滞看了眼洞外的风雪,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后方就传来一声比这风雪还要森寒的语气,言语间像是夹杂冰刺般骇人,“你刚刚……说什么?”
“我、咳咳,我说你不去别人也会去。”在扶烛冷冰冰的注视下,黎阳求生欲爆表,语速极快说:“母神村在搞祭祀活动,我看他们把村外的人都抓了起来,包括少主你喜欢的那个人,他也遭了暗算。母神村借种借肚子,其实说得好听,这不就是用强嘛……”
话都还没说完,‘嗖’的一声。
山洞外的风雪止住,黎阳方才只看见了一道残影,再环顾四周时,哪里还有少主的身影?他嘴角抽搐之际又追悔莫及。
——靠啊,白白浪费了半天的口水,早知道他一开始就这么说了!
这就是少主口中的‘心里有数’?
他有个鸡儿数啊?!!!
※※※
简云台其实并没有昏迷过去,他一直紧掐自己的大腿,用意志保持清醒。
可还是四肢酸软无力。
迷蒙间被人捏住下颚,猛灌了好几碗漆黑的药水。
又是迷药。
简云台并没有反抗,眼皮略略掀起看向眼前几名祭司,嘲讽笑说:“母神村一条河贯穿始终,你们应该也喝了那里面的水吧?要是大祭司哪天卸磨杀驴……”
他甚至还有心情挑拨离间。
面前的青年祭司同样笑了一声,脸上的兽纹鎏金面具在烛光中犹如恶鬼一般。伸手拍了拍简云台的脸,“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都不一定能活过明天。”
雪崩即将来临。
简云台有可能活不到明天,但面前的祭司一定活不过明天。
想到这,他再次冷嘲一笑。
祭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问。灌下药后,几人陆陆续续地站起身,从屋内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数声女子的声音,听语调仿佛十分急促。
“大祭司说里面的这个人,一定能为我们带来子嗣,是真的吗?”
“大祭司说的话一定是真的!”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
“等药效上来以后。”青年祭司语气带着古怪的笑:“别急,一个一个来。”
“我先进去!”
“我先!”
女人们像是在抢一件心仪的商品一般,在屋子门口争执不休。
好半晌,才有一名女子竞标成功,开门入内。
‘吱呀’一声响,她生涩又兴奋地搓搓手掌,脸上的表情像是电视剧里土匪头子抢来了黄花大姑娘般,活脱脱一个流氓。
“今晚你是我的了!”女人猛地扬高音调大喝一声,一步一步靠近,蹲在了简云台眼前。
对视长达数秒钟。
简云台一脸冷漠。
又是长达数秒钟的对视,最后女人一脸尴尬地摘下毛线帽和棉口罩,无奈说:“你好歹也要装一下啊。”
简云台:“装什么?”
“……”农玲玲窒息压低声音,“当然是装给外面的人看呀。”说罢她嘀咕一声:“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怎么你的反应这么奇怪。”
时间紧急,简云台半分玩闹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开口问:“都准备好了吗?”
农玲玲精神一震:“准备好了!”
一小时以前。
简云台带着女玩家们从地牢里逃出,整个地宫都没有防守,所有的祭司全部都赶到承恩夜现场。在农玲玲的引路下,他们成功的走出了地宫,向山下突围。
之前农玲玲说过的话简云台一直记得——过往承恩夜时,她爸妈不出门,也不许她和小六六出门。只全程守夜睁眼到天明。
有小部分村民也是一样。
这就代表着母神村并不是全员恶人,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无法接受这种伦理丧失的病态活动。
那么这些人全都是反抗的星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简云台让农玲玲去统计滞留在家中的村民人数,而后副本内的玩家分为两波人,一波去地宫中搜寻小六六等受害女子。
另一波则是以简云台为首,在承恩夜吸引住大祭司的火力,蒙蔽其视线。
“这他妈就是个局中局啊!”直播间的观众方才还在担心简云台,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弹幕刷新飞快:
“所以说大祭司以为稳了,其实只是他以为的稳。简大胆这边被抓塑造假象,让大祭司放心松懈。其他玩家则是釜底抽薪,副本刚开始的时候女玩家被大祭司偷塔,现在换成了简大胆派人去偷大祭司的塔?!”
“我靠,妙啊!”
“那简大胆难道一开始就知道村民和大祭司联合起来了么?”
“看他刚刚的表情应该是不知道的。估计只是察觉到今夜有危险,然后提前安排了后手,以应对一切危险。”
“农玲玲她为什么要帮简大胆啊?之前放饭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呢。”
“她不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而是其他玩家当时骂的那些话,并没有戳到农玲玲的痛根。大家还记不记得简大胆隔着地牢铁杆抓住农玲玲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他说——小六六也被抓了。”
“!!!农玲玲的痛根是小六六?她自己受苦受难可以忍,但小六六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还没有尝够人世间的美好呢,她不想让她妹妹遭受她遭遇过的痛苦和绝望?”
观众们讨论了好一会,要不是全程看了简云台的直播,眼睁睁看着其部署一切。他们可能直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
不过很快就有新的疑问来临:
“塑造被抓的假象,但这很危险啊!简大胆一定没有想到祭司和村民们怀着这样的心思,只觉得被抓,就只是被抓。”
“天啊……简大胆这边虽然混过去了,其他玩家又去救小六六了。那今晚被抓的那些玩家怎么办?有好多女玩家呢!”
正当大家感到担忧之时,农玲玲开口说:“姑姑阿姨们都联合起来了,现在都在外面想办法劫你出去呢。”
简云台沉吟几秒钟,说:“不用管我。你让她们去救我队里的女孩们。”
农玲玲没想到他会冒出这样的一句话,半晌才‘啊?’了一声。
眼前的少年缩在房间最角落处,烛光映照在他白皙精致的侧脸,高挺鼻梁侧面蒙上一层阴影,下颚线绷出凌厉的弧度。
像是夕阳落山时的油画卷一般,明明跟农玲玲差不多大,但行动与话语总是透露出一股子超出年龄的成熟感。
“先救我队里的女孩,再救男的。这次来承恩夜的很多人都是不怕死的,死的确不可怕。”简云台眼帘低垂下去,眸光平静。
但死前不能让女玩家们承受这般屈辱,这是底线,末日也不能磨灭的底线。
“好……那我待会出去说一声。”农玲玲迟疑一会,问:“那你怎么办?”
简云台表情不变:“我对女人没感觉。”
农玲玲呆呆说:“什么意思?”
简云台:“……”就是硬不起来。
农玲玲反应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脸上几乎是一瞬间爆红。她跑出去和姑姑阿姨们说了声先救女玩家,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像是欲言又止。
简云台看他一眼:“有话就说。”
农玲玲尴尬到想要找地缝钻进去,“就算被下了药,你对女人也没有感觉吗?”
简云台:“……?”
农玲玲惊讶说:“你被下春/药了,你、你自己都不知道?!”
“春/药?”简云台诧异抬眸,唇角不自觉微微抽搐了一下,“你是说祭司灌下来的那几碗黑药水?我以为那是迷药……”
“……”
“……”
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农玲玲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一般,脸上爆红,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一般,“那我现在,是不是不应该留在这里呀?”
“……”简云台当即低嗤一声。
即便什么话都没有说,农玲玲还是从这声低嗤中感受到了浓浓的蔑视。
“……”有这么看不上她嘛qaq!
迷药和春/药,在简云台看来没有区别。
他以前在贱民区连饭都吃不上,更没有被下药的经历。反正这些都是可以靠意志力能够扛过的玩意儿,他并不在意。
然而,十分钟后。
简云台一直以来毫无波动的眼神终于起了涟漪,低头看去,他震惊地陷入了沉思。
又过了将近十分钟,就连农玲玲都察觉到简云台不对劲了。
少年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额头上也遍布密汗,眼尾一抹绯红色点缀在白皙的面庞上,像是红霞一般夺目撩人。
最明显的一点——简云台夹紧了腿,从后仰倚靠的姿势改为抱膝卧倒。
“农玲玲。”一片寂静的房间里,这沙哑的嘶声将农玲玲吓了一跳。转头看时,农玲玲甚至都不敢细看简云台。
“把……把我捆起来。”简云台咬紧牙关说,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一般。尾音带着不正常的抖颤感。
“好、好。”农玲玲依言找绳。
在她找绳的时候,直播间已经一片尖叫声,弹幕满得甚至看不清。
“卧槽!我第一次看见老婆这么情动的模样,这也太诱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闭眼听新天地!”
“姐妹们这种情况不要截图了,也不要录视频。简大胆让村民去救女玩家,自己留在这受罪,咱们不要娱乐化这件事,他现在很肯定难受,心疼5555555”
“对,赞同。简大胆把机会让给了女玩家,咱们千万别让他寒了心。”
“禁止截屏传播!!!”
“这个药确实很猛,前线来报:胖子已经被猫妖救了出去,现在关着呢。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胖子还让猫妖赶紧过来把简大胆也救走,但猫妖不愿意过来,觉得这边越来越危险。金金自告奋勇过来找简大胆了,不过金金身上没有摄像头,咱也不知道它什么情况,可能找不到人。”
“呜呜呜呜呜金金也太好了吧,简大胆平时没有白疼它!乖猫猫~”
终于找到了一根捆窗帘的绳,只有两个指头合起来那般粗细,要是放到以前,简云台挥挥手就能把这跟绳子扯断。
但他现在全身无力。
心中又燥又热,农玲玲探身过来时热气呼到他的脖子上,让他感觉更烦躁。
不是烦农玲玲。
而是烦这个局面。
从小到大简云台都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但眼下药劲上来,他只感觉一切感官全部都被放大。窗外的冷风沿着门缝钻了进来,明明是冰寒的气流,吹拂到他的面上时,却如同烈火焚烧一般炙烤着他。
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被击垮,这才是简云台真正烦躁的原因,他有些挫败。
意识越来越混乱,眼尾的薄红变得更加鲜艳起来,这一次就连喉咙间都是按捺不住的低喘声。农玲玲手忙脚乱,又惊又恐说:“你、你别乱动啊!”
她倒是没有什么旁的心思。
今夜是一场硬战,同样也是黎明之前的黑暗。只要挺过了今天晚上,她就可以带着家人前往全新的天地,看新奇的世界。
紧张,兴奋。
对未来的憧憬已经占据了她的大脑,农玲玲只想时间能跑快一点,再快一点。
提起绳子绕过简云台的后背,又交叉到前方。正准备打结之时,简云台突然动了动,迷蒙的眼神跳过农玲玲肩头。
向屋门的方向看去。
“怎么了?”农玲玲好奇地问。
简云台想开口回答,但现在一开口就按捺不住低喘,他只得克制地紧紧抿唇。
轰轰!轰轰!嘈杂的尖叫声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在篝火的涌动之中,又像是石子打在湖面上一般,尖叫声像涟漪一般散开,很快就扩散到他所在的房屋附近。
声势浩大,脚步声纷乱。
“有妖怪!承恩夜怎么会有妖怪跑进来?快去喊祭司大人啊啊啊啊!”
“这是一只妖狐!”
不等简云台反应过来,突然间‘砰’的一声巨响,在农玲玲惊恐的视线之中,房屋的门被直接踏倒。呛鼻尘土奋起之时,那扇可怜的木门被人重重踏在脚底下,嘎吱——
白发森冷裹着寒霜,扶烛像是踏月而来的仙人一般,满身尽是冰寒之气。浅色的瞳孔陡然间暗下,他面无表情看着农玲玲。
“???”农玲玲方才为了绑绳,已经凑到了简云台的面前。此时回头时表情惊慌失措,像极了接/吻时诧异转过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如此迫人的气势下,她腿软下惊愕喊:“等等、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完,她整个人倒飞而起,‘砰’的一声撞在墙上,磕出了一脑门的血。农玲玲都快要被吓死了,当下什么也顾不上,爬起来就往外冲。
扶烛似乎想继续追杀,脚步微动时却陡然停下,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哈……”房间内只剩暧昧的低喘声。
漫长的死寂之后,扶烛冷着脸走到简云台身边,俯身将其打横抱起。
之前简云台一直抗拒公主抱,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被公主抱了。不过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许多了,额间虚汗顺着眉峰流下,又钻入眼睛里,登时眼中辛辣无比。
艰难地睁开眼睛。
扶烛面沉如霜,并没有看他。
宽袖充作被,小心翼翼地将简云台整个人罩住,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简云台敏锐地察觉到扶烛好像很不开心,指尖紧紧攥住扶烛胸膛处的衣服,天狐玉佩像是一块烙铁一般,汇聚热流冲刷他的血脉,最后又齐齐汇往身下。
等两人来到河边之时,简云台的指腹已经攥到发白,青葱指尖萦绕着湿气。
哗啦——
哗啦——
扶烛以袖沾水,面色沉沉地用袖子擦他的嘴,擦得很重、很重。
重到那双唇泛起水光,逐渐红肿。
逐渐光艳。
月色冷凝,扶烛的白发悄然落在简云台的掌心中,发尾像是一片羽毛一般,轻轻抚摸过他的掌心,又搔挠着心尖。
简云台已经竭尽全力地去克制了,却还是难以克制住,时不时会微喘两声。大脑一半清晰一半迷乱,迷乱喘完后又清晰地尴尬,只得满脸通红紧紧咬牙。
扶烛仿佛没有听到这声音一般,面无表情地将指尖探入简云台的唇齿间,指腹微压强行迫使后者张开嘴。
开口时,他眸低一片幽暗,语气中夹杂着无法让人忽视的愠怒之意。
“伸舌头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