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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家主,你干什么呢?”咪咪突然尖叫。
结束对话的孔雪儿与余淮生被咪咪声音吸引,转过头,便看见蔺采丞不知何时已经跳入坑中,双手扶在棺材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银水中忽上忽下的女人。
“他怎么了?”余淮生立马便发觉蔺采丞眼神不对。
“估计是吸入了太多的毒气,产生了幻觉”孔雪儿立马察觉事情不对劲的原因。
也就这几句话的间隙,蔺采丞半个身子都快掉进棺身中,脸上全是不正常的红晕,嘟着嘴就想往女人脸上凑,那画面,看起来实在不太雅观。
“家主”余淮生慌了。
咪咪也顾不得捂住嘴巴,连忙捂住眼睛,不忍直视。
孔雪儿的反应更快,快步上前,一把揪住蔺采丞的后衣颈,如拎小鸡仔般,将蔺采丞从坟坑中拉了出来,丢在了旁边的荒草丛中。
蔺采丞重重砸在草地上,闷哼两声。
可此时的蔺采丞躺在草堆中,人不人鬼不鬼地扭动着,像是身上爬满了各种的小虫子,蔺采丞直接上下其手,将脸上、脖颈上的皮肤都抓挠了一遍。
“悠悠...悠悠...”蔺采丞嘴巴蠕动。
“蔺家主,你没事吧?”咪咪赶紧上前,检查蔺采丞的状况。
“让开”身后传来孔雪儿沙哑的烟嗓。
咪咪见孔雪儿神色凝重,连忙往后退,不敢蹙孔雪儿的眉头。
孔雪儿两步上前,蹲到蔺采丞面前,仔细观察蔺采丞的症状,就这么一会儿,蔺采丞已经全身疹子,帅气的脸庞已经肿成了猪头。
“啧啧啧,还好没亲下去”余淮生见蔺采丞已经被救了上来,便开始打趣起来。
“余淮生,怎么会这样呀?”咪咪不敢问孔雪儿,只敢问余淮生。
“我要是猜得没错,应该是水银中毒了”余淮生看了一眼。
“怎么会水银中毒?”咪咪又问。
“最开始我还不确定那棺材里的液体是不是水银,因为在我印象中,水银都是很黏稠的,不会这样,水汪汪耳朵,可是...”
“只是什么?”咪咪继续追问。
“只是现在看家主的症状,神志不清,意识混乱,浑身起疹子,应该没错了”余淮生继续说:“也不对呢,这里空间开阔,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有反应”
“应该与香味有关”孔雪儿补充道。
“那现在怎么办?”余淮生看向孔雪儿。
“我倒是觉得水银中毒不严重,要是他真的接触到宋倩倩,估计是会水银中毒,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棺身上散发的香味,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一定有致幻的效果”孔雪儿检查以后,表情轻松了一些。
“小姐的意思,是说家主并无大碍?”余淮生捕捉到孔雪儿的神色。
孔雪儿点点头,抬起手,给了蔺采丞一个大嘴巴子,狠狠地抽在蔺采丞脸上,蔺采丞本来就已经有些浮肿的脸庞一侧瞬间肿得更高了,像是只歪脸的猪头。
“好痛...”蔺采丞停止了抓挠,捂着脸颊,痛苦地呻吟。
“全身疹子是幻觉?”余淮生不可思议地说道。
余淮生意识到,要真的是水银中毒,那么蔺采丞就算苏醒,仍会继续骚扰难耐,可反观蔺采丞的症状,随着蔺采丞的苏醒,症状却慢慢减轻。
“那,那里面就不是水银了?”咪咪瞪大愚蠢的眼睛,仍旧是没搞懂孔雪儿的意思。
“你给她解释,我怎么会找个这么笨的人”孔雪儿这话是对余淮生说的,语气嫌弃。
咪咪被人说蠢,有些不舒服,嘟囔着嘴一副小媳妇儿受委屈的模样。
“是这样的,咪咪姐,棺身中的液体的确是水银,要不是水银浸泡,埋在地下这么多年,人估计只剩白骨了”余淮生态度很好,解释得也很清楚。
咪咪连忙点头。
余淮生继续说道:“但是家主所中的毒应该是我们闻到的那种香味儿,估计棺中那位设计的陷阱,要是有人刨坟,一定会吸入有毒的气体,然后致幻,跳入棺身”
“这么恶毒?”咪咪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虽然说,挖坟掘墓不是件好事,但也不至于要人性命吧”
余淮生耸耸肩,也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下作。
“棺里的人是茶山宋家的二小姐,宋倩倩,也是我说的那位故人”孔雪儿本不愿说,结果出这么大的事情,孔雪儿也不得不说了。
原来,孔雪儿口中的故人是宋家的二小姐,宋倩倩,当然,孔雪儿也不是无缘无故会认识这么一位当年还是小姑娘的宋倩倩,孔雪儿游玩此处,无意中遇见了宋倩倩,宋倩倩那会儿年轻,却一眼看破了孔雪儿的道行不浅。
宋倩倩拦住孔雪儿:“小姐,你是修长生道的人吗?”
从古至今,修长生道的人比比皆是,孔雪儿虽长生,但很痛恨那些修长生道的人,千年的岁月,孔雪儿见多了那些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或是修仙,做尽丧心病狂之事的人。
“此等孽畜,怎配成蟠桃会的座上宾”这是余淮生师伯当时对长生道术士的评价。
当然,这也是孔雪儿心中所想。
但凡有点良知在心的人,绝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这又让孔雪儿想起一桩旧事
多少年前,孔雪儿记不清了,约莫得四五百年前。
孔雪儿只记得一个雪夜,孔雪儿醉酒,睡倒在路边,正巧那段时间城内到时候偷娘家女子,便将醉酒的孔雪儿顺道给拾了回去。
等孔雪儿酒醒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牢房中,四处都是和自己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的女人,有些还在昏睡,醒着的一直在哭泣。
而牢房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木桶,木桶里边半桶已经开始黏稠、发臭的血液,那时候没有现在的医疗科技条件,大量的血液暴露在空气中,腥臭不说,还满是苍蝇、蟑螂。
孔雪儿抬头,透过牢房栅栏,看到空中悬挂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孩,模样也就十来岁,身体还未发育完全,就这样倒吊着,大腿的大动脉以及颈动脉被切开,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血,看起来已经命不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