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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璃担心地侧首,正见御蓝斯艳若昙花的俊颜,肃冷铁青。那完美如刀刻的腮骨,隐忍微动,显然,已在咬牙切齿。
她忙伸手臂,握在他健硕的臂膀上,安慰拍了拍瞬。
儿子不是不明事理的。
这轩辕夏也漂亮,性子却难免骄纵。
龚姣儿却是眸如朗星,美得锐意惊艳,且在长辈们面前,乖巧伶俐。
摒弃容貌不提,哪个好,那个坏,儿子不是不清楚的。
然而,锦璃却低估了儿子的倔脾气。
轩辕苍把无殇抱到腿上,无殇则抱紧了自己的小黑豹,严防它再被龚姣儿召唤了去。
轩辕夏也被轩辕苍叫到了身边,那一身华贵的小红袍,随着举动,飘逸美丽,就入了无殇的眼睛。
轩辕苍把他们一人一个,揽坐到两膝上鱿。
无殇就斜睨了眼嘟起脸儿的龚姣儿。
小丫头眉头皱成了两个小疙瘩,忿忿哼了一声,一眼不再看他。
英伟不凡的狼族储君,两个绝美的小仙童在怀,这画面美好得天花乱坠。
十三公主忍不住说道,“皇兄,你却是死活不成婚,若成了婚,有了娃儿,定也是个好父亲。”
康悦蓉听出,十三公主这话,是刻意说给某个人听的。
她若有所思地端着茶盅,看向了锦璃。
锦璃瞧着对面那其乐融融的一幕微怔,却是真切地看到,轩辕苍发自真心地,疼惜宠爱无殇,那眼神里融融暖热的父爱,似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王绮茹注意到康悦蓉凝眉看着女儿,敏锐侧首,见女儿直瞧着轩辕苍和无殇,随手一抬,便打翻了身侧茶几上的热茶。
“哎呀——这茶怎这么烫?”
锦璃担心地忙起身过去,淳于缦也拿着小手帕帮忙,给王绮茹擦拭着锦袍。
“皇外婆,您没事吧?”
“缦儿乖,皇外婆还真是……有点疼呢!”
康邕乍听此话,担心地直接起身,旁若无人地抱起了王绮茹,“烫哪儿了?”
“膝盖。”
锦璃瞧着他们恩爱的样子,讪然抿唇一笑,忙拉着淳于缦让到一旁。
康邕转头对御穹告辞,抱着王绮茹走向门口,不忘命令,“璃儿,去给你母妃拿烫伤药,要最好的。”
“是,父皇。”
锦璃看了眼御蓝斯,顺手就把御谨和淳于缦都带走。
龚许氏和淳于夫人相视,担心龚姣儿再惹出乱子,也忙告退跟着出去。
御蓝斯瞧着锦璃出去,手按在椅子扶手上,一颗心也跟着飞了出去。
他却没忘,儿子还在轩辕苍怀里。
康悦蓉瞧着儿子神不守舍的样子,若有所思地摇头笑了笑。
她眉眼轻弯,艳若芙蓉的面容,顷刻间,璨然生辉。
察觉到身侧一双视线投来,她凝眉侧首,正对上御穹紫光深幽的鹰眸。
御穹不着痕迹地转开视线,兀自端起茶盅,品龙井味道的血茶,唇角也不禁微扬。
他笑,却是因为,终于……能看到她的笑。
轩辕博却没有注意到这方微妙,他直瞧着轩辕苍怀里的无殇和轩辕夏,越看越欢喜。
“悦蓉,你看,两个孩子多般配呀!”
康悦蓉看向无殇和轩辕苍,却是在揣测,前一刻,锦璃看轩辕苍的眼神。
那双美丽惊心的凤眸,似澄明无波,却又像是暗藏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轩辕博,当初,我和你坐在一处,许多人也都说,我们般配。
后来,我和御穹坐在一处,却有更多人说我们般配。
可……再后来,我和我家夫君出双入对,街坊四邻都夸赞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缘分这事儿,强求不得,否则,只会万劫不复,痛不欲生。”
这一番话,却是把大家的脸色都说的沉下去。
康悦蓉却依旧是冷淡如水,让宫女去楼上,那早就备好的血玉长命锁,赠给轩辕丽,轩辕夏,和金佐、金佑。
轩辕苍抱着两个孩子,嘲讽笑了笑。
“太后娘娘说的,的确有道理。
不过,太后娘娘当初与太皇在一起,没有任何人强迫你们。
你们相爱,称之为,两情相悦。
不爱了,称之为万劫不复。
说来说去,那都是你们的私事,可不能凭你们的遭遇,一竿子把人打死!
无殇不是太皇,夏儿也不是太后。你老人家说,是不是?”
轩辕博冷声呵斥,“苍,闭嘴!”
轩辕苍有恃无恐,却是一眼不看康悦蓉。
“父皇,儿臣并非有意以下犯上。只是实在听不得某些人,总拿着自己的遭遇说事儿。
这世上,比她悲惨的女人多得是,儿臣的母亲,颐弟的母亲,都是因为您爱上这个女人,被毁掉了一生。”
康悦蓉重重地搁下茶盅,眸中迸射一股阴沉的威严之气,她的脸色,却难掩苍白。
“轩辕苍!”御蓝斯眸光利如冷刃,怒视着他,冷声说道,“你的母亲,轩辕颐的母亲,还有狼族皇宫里所有的妃嫔,都是狼王强抢去的,可不是母后逼着狼王抢的。”
“都给朕住口!过去的事,都是朕的错,你们可满意了?!”
轩辕博怒颜涨红地一阵咆哮。
轩辕苍却还是怒火未消,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十三刚才那番话说完之后,康悦蓉看锦璃的眼神。
“过去的事,可以不提,但锦璃,却是为相助御蓝斯报母仇,才搅入血族的恩仇里难以脱身的。当初伏瀛说,皇贵妃之仇,只苏锦璃能相助,御蓝斯便为此利用了锦璃……所以,还请太后看清楚,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要重蹈莲央太后的覆辙!”
“苍儿,你信不信父皇把你踢出去?!”
“父皇,儿臣只是实话实说!御氏亏欠锦璃的,还有多次差点害死锦璃,他御蓝斯,对此也无言辩驳!”
御蓝斯的确哑口无言。他也是方才明白,轩辕苍为何如此恼怒。
轩辕博担心地忙起身到康悦蓉面前,“悦蓉,你别生气,苍儿他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太子殿下对我怨怒,也是人之常情。”
轩辕苍和缓了脸色,俯首宠怜问道,“无殇,喜欢和夏儿玩么?”
“喜欢!”小家伙人来疯,最喜欢大群孩子在一处玩。
轩辕夏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摸黑焰的耳朵,“它不会生气吧?”
“不会。”无殇低声说着,却眸光狡黠,突然就抓着黑豹的两只前爪,猝然上前,“哇哦——”
轩辕夏被吓得惊笑起来,轩辕丽也忍不住过去,好奇地拉住黑豹的前爪。
轩辕苍环抱这一团孩子的笑声,绿眸冷扫御蓝斯,问道,“殇儿,长大了娶夏儿为妻,好不好?”
无殇抚摸着黑焰的兽毛,想到伏瀛魔球里,自己给龚姣儿下跪的一幕,异常干脆地回答,“好!殇儿听义父的。”
御穹不可置信地看向孙儿,“无殇,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怎能随便应着?”
康悦蓉却是不禁钦佩这敢于自作主张的小家伙,“殇儿,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是忤逆了圣旨?若一般百姓,是要杀头的!”
御蓝斯早已勃然大怒,却波澜无惊地,揣测儿子应下这婚事的原因。
轩辕博也诧异,他走到轩辕苍面前,俯视着他怀里的无殇,温声问道,“殇儿,你刚才说什么?”
无殇一眼不看父皇,掷地有声地,对轩辕博说道,“孙儿说,好。”
“好!好孩子!”轩辕博顿时忍不住朗声大笑。
他一弯腰,大掌从轩辕苍腿上抱过无殇,便开心举高了。
“哈哈哈……殇儿就是乖!”
“御无殇……”御蓝斯瞬间起身,猝然夺了儿子在怀里,小黑豹摔在地上,不禁嘶叫一声。
无殇拧着小身体挣扎怒嚷,小拳头打在父皇的肩膀上。
“放开我!我不要和龚姣儿在一起!”
御穹担心地惊站起来,“溟儿,你干什么?”
御蓝斯一声不吭,抱着儿子出了厅堂。
康悦蓉忧心忡忡,直追到门口那边……
轩辕博则跟在她身后,对御蓝斯说道,“溟儿,听岳父的,孩子们的事,还得孩子们自己做主,不能强求呀!你可千万别打殇儿,否则朕不饶你。”
说完,他一低头,就见康悦蓉厌烦白了自己一眼。
他却反而不羁地笑了。
“悦蓉,你也看到了,是无殇不喜欢那龚姣儿,他喜欢我们夏儿。”
康悦蓉没有理会他,命令一旁候命的皇宫总管,“乐正夕,给七皇子,十皇子和十三公主安排寝宫。”
“是太后娘娘!”
然后康悦蓉再没理会任何人,径自上楼去了。
轩辕博追到楼梯口,却不敢再往上走。
御穹坐在椅子上,斜睨着他,“怎么不上去?带一个像她的孙女上去,便又能见到了。”
轩辕博被讽刺地龙颜暗红。
小小的轩辕丽,也忍不住开口。
“皇祖父,您该不会真的喜欢人家血族太后吧?人家好像都不欢迎咱们呢,您看她送的这礼物,这种血玉长命锁,在我们狼族,一抓一大把,街上都能买到!”
轩辕博避而不答,只揪住了孙女的语病,“丫头,你何时上街去了?”
轩辕丽惊觉自己说漏嘴,顿时噤声,缩到了父亲身后去。
*
天光湛晴,风却潮湿窒闷,没有半分清凉之
感。
锦璃送走了淳于夫人和龚许氏,拿了药给王绮茹,却被母妃罚跪在宫廊下。
她瞧着宫廊下花瓣滴水的兰花,忍不住抹了下额上的汗珠儿,却不知自己到底哪儿做错。
“母妃……父皇……”
她歪头,伸长脖子,窘迫鼓着腮儿,心里记挂着灵兰阁的烦乱,实在难以安心跪着。
然而,看向殿内,却看不到人。
“母妃,您要罚女儿跪多久呀?女儿膝盖好疼呀!母妃……”
殿内,窗前的美人榻上,王绮茹朝窗外看了眼,颦眉摇头叹息。
罚她,她也不忍心,却又不得不做给人家瞧。
这丫头,如今多了个婆婆,可再不能和以前一样,任性妄为。
母亲失而复得,万一出了事,御蓝斯定然也不会再偏向锦璃。
“她还在外面跪着呢!就算她是皇后,还是你的女儿,你说往西,她不敢往东。”
康邕宠怜安慰着,亲手给她脱了鞋袜,撩起她丝裤的裤管,见着膝盖被烫红,不禁嗔怒瞪她一眼。
不等王绮茹开口,康邕便朝着殿外冷声斥道……
“璃儿,不准你起,便一直跪着!”为这丫头的一眼,代价,可真够重的。
“父皇和母妃为何罚女儿跪,总该说个明白。”
“因为你管不住自己的眼?”
锦璃眨了眨眼,疑惑地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自己何时没有管住自己的眼睛。
这眼睛是轩辕苍帮她得回的,凭什么因为她的眼,就罚跪呐?
锦璃气恼地揉膝盖,冤屈地肠子发青。
弥里感觉到她膝盖疼痛,以为她不小心摔倒磕碰了,忙循着方向沿宫道一路走来。
到了王绮茹和康邕的宫苑门外,他站住脚步,狐疑看向门里……
那穿着一身金凤华服,正跪在院子里的女子,正是锦璃。
弥里迈进门槛,在宫人通报之前,抬手制止他们。
瞬间,他身着暗纹黑袍的身躯,停立在了锦璃身侧,担心地蹲下来。
锦璃抬头,正堆上那俊眼修眉的担忧。
“弥里?”
弥里看向她的膝盖,无奈看了眼殿内,蹲下来,压低声音问。
“皇后娘娘,你这是在干什么?恳求什么事儿?”
锦璃看了眼殿内,压低声音,说道,“我被罚跪呢。”
“罚跪?”弥里失笑,“苏锦璃,你是皇后,罚什么跪?”
“父皇刚才说……我管不住自己的眼……”
弥里优雅一撩袍子,干脆在她身边坐下,忍不住玩笑,“皇后娘娘,你偷看男人洗澡了?”
锦璃被他的话逗笑,跪坐在地上,笑道,“我是那样的人么?”
话说完,她却恍然大悟。
“我刚才好像是……看苍兄来着……”
弥里哭笑不得,“他长得那般好看,多少女子争抢着看呢!平日说话,两人相对,也是看,难道看看就错了?”
“十三公主那会儿说他不成婚,不生孩子,恐怕……我是被太后盯上了。”
弥里正考虑着如何给她求情,乍听此话,不禁失笑。
“若是如此,恐怕你要多跪两个时辰。太后那般敏感的女子,不知道要凭你那一眼,猜测些什么呢!”
锦璃挫败地叹了口气,却也只能跪着。
弥里却是想到另一个人,“说也奇怪,你在这里罚跪,御蓝斯怎不来救你?”
冷风呼啸,锦璃转头,就见青丹猝然从外面进来,直接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皇上正在训斥无殇皇子,无殇皇子答应了要和轩辕夏订婚。”
“你说什么?!”锦璃笃定,“无殇那臭小子,定是故意气姣儿才答应的!”
说着,她就要起身,却被弥里抓住手臂。
弥里侧首看向青丹,“皇后娘娘正在罚跪,哪儿也去不了,既然无殇皇子有错,理当挨训。”
青丹疑惑不解,正想问锦璃为何罚跪,王绮茹和康邕都从殿内出来。
“锦璃,这事儿,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锦璃只能继续跪在地上。
无殇公然应下婚事,是抗旨不尊,理当受罚。
但是,若儿子执意不愿与龚姣儿在一起,当父母地也不该为难孩子。
还有,姣儿也似乎并不喜欢无殇。
可能,这姻缘来的太早了吧!
康邕要请弥里入殿内喝茶,弥里客气地婉拒,还是在锦璃身边坐着。
锦璃左思右想,问弥里,“是不是应该解除无殇的婚事?”
“让你不要掺和,就不要掺和,就算要解除婚事,那也该是皇上和太后决定,你这个皇后,瞧着风光,却为人妻,为人媳,为人母,还
要母仪天下,端着面子,左右都不好做。你母妃和父皇罚你,是仔细权衡过的。”
弥里在青丹离开半个时辰之后,忍不住帮锦璃出谋划策。
“打今儿起,你也不要跟着御蓝斯乱跑瞎忙的,还是绣花,跳舞,弄药,更好些。”
“弥里……”
“半个时辰了,御蓝斯训孩子也该训完了,却还不来寻你,可见他是站在他母亲那边的。”
“是我有错,他一向爱吃醋的。”
“你这一醋,却试出了他的真心。”
“弥里,这话严重了。”
“如今的太后是御蓝斯的亲生母亲,不是莲央。惹出乱子,御蓝斯、南宫恪,御穹都不会站在你这边。”
锦璃自是清楚自己的斤两,这罚跪,何尝不是罚跪给那女子看的?
母妃和父皇,也得看那女子的脸色行事,更何况是她?
弥里怜爱拍了拍她的肩,忍不住问,“膝盖疼不疼?”
“你知道还问?”
“谁叫你嫁了这样的男子?!本以为你当了皇后,会幸福,这皇后……千辛万苦,倒是不如不当。”
他这番话只是徐徐出口的,闲话家常般。
却生生把锦璃说得,泪花潸然。
*
锦璃因那一眼,被罚跪两个时辰,牢牢记住了教训,却也跪地心冷彻骨。
她一瘸一拐地返回紫宸宫,便见儿子跪在书房门外,哭得抽抽噎噎。
趴在他身侧的小黑豹,瞧着主人落泪,皮毛黯然失了光华。
锦璃站在台阶上,瞧着儿子哭得一颤一颤的小脊背,五脏六腑都拧绞剧痛。
而书房的门紧闭着,里面是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然后……有奏折搁在桌面上的声音。
他很忙,日理万机。
她一直明白这一点。
可他身为皇子,有哪一日是不忙的呢?
无殇执拗抗旨,也有不对,可这到底是他的亲骨肉,一点小娃儿,该悉心开导……
锦璃看着那紧闭的门板,御蔷死前的那番话,又莫名地在耳畔回响。
她知道自己似有点走火入魔,御蔷所言一切,却都是不争的事实。
“御殊的画,御殊的武功,都是七哥手把手教会的,你到死也不知道,他有多疼爱那个孩子。
一次,王宫里比赛射箭,御殊那会儿还不会,他便彻夜不眠,教授御殊练习射击……
还有一次,御殊不知被什么人害了,中了剧毒,他便一口一口把毒血吸出来……
当然,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
七哥到现在,恐怕都分不清琴瑟姐妹俩,谁是琴儿,谁是瑟儿吧?!
无殇和南宫谨的画,贴在诗画阁里,却受莫黎城的百姓嘲讽挖苦……
每个人都嘲笑,苏锦璃的儿子,皆是有着人类的最低贱血统,不过如此而已。”
“别人怎么看,我不管,在我苏锦璃眼里,我的孩子都是最好的。”
“可七哥却觉得丢面子。所以,他做了一本小册子,贴在无殇的画下面,一方面彰显自己的父爱,另一方面,告诉人家,这孩子虽然笨,却是一天一点进步的。”
锦璃上前来,在儿子面前蹲下,“殇儿,跪多久了?”
“不知道。”
“膝盖痛不痛?”
“痛。”
“男儿有泪不轻弹,痛也该忍着。”
无殇低下头,强忍住泪。
锦璃瞧着他这模样,愈加心疼。
她拿丝袍,给儿子擦着小脸儿,柔声问,“为什么哭呢?你抗旨,你说要娶轩辕夏,还委屈你了?”
“父皇打我背!”
锦璃脑子里嗡一声巨响,忙把儿子揽在怀里。
“他打你哪儿了?这里吗?”她紧张地轻摸着儿子的脊背,“说话,是这里吗?”
“呜呜呜……还有屁股。”
她忙站起身,忍住膝盖的痛,抱起儿子。
“跟娘亲去殿里,娘亲给你瞧瞧。”
书房的门打开,门里的金龙绕身的伟岸身躯迈出来。
“无殇,撒谎你也敢?为父只罚你跪,何时打过你?”
无殇忙搂住娘亲的脖子,大声嚷道,“父皇坏!就打了!”
“你……”
这回,御蓝斯真的气急,忍不住举起巴掌,却反而中了小家伙的诡计。
“娘亲,你看,父皇打人!”
锦璃头也没转,抱起儿子直接朝殿里走去。
小黑豹朝着御蓝斯吼了一声,忙去追小主人和大美人。
御蓝斯气结叹了口气,只得跟进去。
锦璃忙着给无殇脱衣服检查身体,御蓝斯忙抓住她的手腕。
她强硬挣脱,他又抓住。
两人一来二去,竟比打架还激烈。
躺在床上的小家伙,心虚又懊恼,一眼不敢看父母的动静。
御蓝斯挫败地叹了口气,强硬把锦璃扯进怀里。
锦璃气恼推搡,不肯让他碰,脸儿却还是被他大手箍住。
他担心地看进她泪花氤氲的凤眸,“璃儿,你竟不信我么?他是我的亲骨肉,我怎忍心打他?上次你让伏瀛抽他和谨儿鞭子,为此,我还与你生气。”
“既然他不愿娶龚姣儿,就取消赐婚吧,我认了龚姣儿为义女,把毕生所学传给她,算作补偿。”
“那轩辕夏……”
她别开头,抹掉眼泪,“尚不熟悉,还是不要急着赐婚。”
“好,既如此……”他看了眼床上背对着这边的小家伙,在爱妻唇上怜爱轻吻,“朕听皇后的。”
“你真的没打儿子?”
“谁打是小狗!”
锦璃这才破涕为笑,心里那点伤,强硬地压制了,未再沁出血——
题外话——还有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