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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锦璃闷闷地鼓着腮儿,窘迫瞪向凌一。
他这大感意外,轻蔑鄙夷,万分怀疑的口气,是什么意思呀?
还有弥里,那一脸冷漠的失望……很伤人心耶!
难道她苏锦璃,一辈子就合该跟在他们一群吸血鬼后面,蜗牛爬一般,武功都不会才正常么?
她不服气地仰头对凌一宣告,“我早就会了,上次在麓山猎场树林远处那条瀑布,我还用真气打死了好几条鱼呢!”
凌一收起长剑,夸张地笑了两声,“哈——哈!我还以为你打死好几头熊呢!謦”
锦璃囧得俏颜涨红,忍不住跺脚争辩,“鱼和熊都是命,没什么差别吧!总之我都是用武功杀死的。”
凌一皮笑肉不笑地揶揄,“鱼可不会扑上去咬你,熊却是力大无穷,还能一掌把你拍死,所以,它们差别可大了!”
锦璃握住拳头,却哑口无言,“你……”
“以后,我们也不必叫你王妃娘娘了,就叫你鱼姑娘好了!”
“你敢叫试试?!”
弥里由着他们拌嘴争吵,他环看四周,确定没了活口,见锦璃披头散发,便抬脚入了殿内……
锦璃想起内殿里那些彩玉画,很想叫他不要进去。
却尚未来得及开口,弥里就不见了踪影。
他不但进去了,还飞快地转了一圈,然后,他拿了一条淡粉的云锦披风和一支步摇簪出来。
锦璃忙上去台阶,在宫廊下迎上他,就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凌一疑惑瞧着两人,大惑不解。
弥里一身冰寒之气愈加浓重,仿佛他血脉里也深藏了万年冰雪。
他沉静的不发一言,无波无惊,抖开披风帮锦璃披好,修长的手扯住系带,将她往身边拉了一下。
锦璃脚步趔趄,往前迈了一下,在撞进他怀里之前,迅速稳住身子。一颗心却忐忑惊慌,七上八下。
她并没有紧张的理由呀!她又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越是如此恼自己,俏颜却越是嫣红如五月的石榴花。
凌一在院子中央双臂环胸,玩味瞧着那一幕,眸光复杂,张口欲言,见弥里冷得骇人,到底是没有勇气多说什么。
气氛煞是诡异,锦璃不敢与弥里对视,感觉到他的怒火,呼吸也屏住。
凤眸不安地东瞧西顾,眨呀眨,在他把披风的系带系好之后,她才敢目视前方,却也只是盯着他白皙的喉结……
他里外都是黑衣,在阳光下,肌肤如羊脂玉般剔透好看,连她这女子都不禁妒忌。
弥里始终闷声不响,整理好披风,又绕到她身后,拢住她的长发,随手飞快地帮她绾成一个古雅繁复的侧髻,拿步摇簪给她簪住。
发丝绳索般,缠绕的紧。
锦璃不敢多问,也不知是什么样子,簪子定住了,头皮还是紧痛。
他在生气,他很生气,他的一举一动,都似惩罚般,爆发出这样的危险讯号。
两人之间,纵有牵引,她却只感觉到,他浑身的血液都似冻结一般,也害得她血脉刺痛。
然后,弥里就一阵风似地下了台阶。
凌一担心地唤他,“弥里……”
“走吧,去看看御胭媚和妍珍郡主。”
凌一忙跟上他,听到后面没有脚步声,他疑惑转头,就见锦璃正手摸着发髻,对着地上的影子打量着自己。
繁复的发髻,歪在螓首一侧,仿佛一朵大牡丹花,那缀着红玉珠的梅花簪,在发髻上光芒奇美,似能绽出芬芳。
他细打量过,不禁感慨弥里这深藏不漏的本事。
“鱼姑娘,别臭美了!既只能杀几条鱼,就别一个人呆着。”
锦璃吃瘪地无话可说,忙下来台阶。
出来宫门,待到弥里走远了,她才揪住凌一的袍袖扯了扯,低声问,“他怎么这么生气?是因为我武功不好么?”
凌一侧首凝眉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最了解他的人是你,你怎问我?”
锦璃抿唇不吭声了。
她一直都知道,弥里对自己的疼惜,越来越不像转变者对子嗣之间的疼惜。
她也知道,他已然在尽力恪守底线,所以,她只能不动声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有时对他大发脾气,执拗地不肯给他好脸色。
刚才,他的怒火来的太突然,她一时间也糊涂地分辨不清了。
他是因为她保护不了自己而生气?
还是因为,她始终练不好武功而生气?
还是因为……他看到内殿那些彩玉画,猜测到了什么。
他这样子,让她心痛,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丈高的玉石宫墙之间,已经打进了阳光,却因那高大的黑袍身影,而变得幽
冷清寒,仿佛阳光也暖不热。
那黑袍身影似感觉到她的视线,似感觉到她的痛,倏然脚步顿住,突然转回头来,垂于背后的发丝,也妖娆飘扬起来。
他视线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迅速别开头的锦璃一眼,眼眶瞬间灼红,一眨眼,又恢复静冷,
“凌一,为防万一,我们分头行动,你和锦璃去苏妍珍那边,我去看御胭媚。”
他必须和她暂时分开,否则,他会忍不住抓狂。
“弥里……”凌一跟上他,担心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没事!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
他不想这样近地,看到某些他不想再看到的事。
例如,锦璃被追杀,他差一点就来不及救她。
例如,她和御蓝斯的恩爱……昨晚,为防他们争吵,他一直关注着锦璃的动静,却没想到……
还……例如,前一刻,他看到那些画,差一点就压制不住火气对她发怒。
锦璃痛,他也痛,她开心,他当然也开心,然而,开心之余,却痛百倍。
御尊当初让他转变锦璃,本是要惩罚她,才让她变成吸血鬼,让她永远活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吸血为生。
但是,她不但没有成为吸血鬼,反而给他也套上了枷锁。
他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不要这样痛苦。
却又矛盾地恐惧这种牵引会消失,若那一天若是来临,意味着,她已死。
*
为苏妍珍母女重逢,御胭媚特别把苏妍珍和苏现,安排在苏世韬和李侧妃所居的宫苑内。
苏锦煜带着御蓝斯等人去参观玉矿,苏世韬则负责满城安危。
一早就带着队伍外出巡城,并关切狼族军队所需……
锦璃和凌一赶到宫苑,入了院子,寝殿的门紧闭。
所有的窗帘都是拉上的,遮挡了阳光。
殿内,传来吸血鬼们尖利癫狂的狞笑声,宏大的宫殿里,反射出阵阵回音,乍听上去,仿佛地狱中发出的。
凌一随手把一把匕首塞给锦璃,让她拿着防身。
锦璃防备地与他背对背,转身警惕地环看院子的动静,防备四处还藏匿了其他吸血鬼。
凌一则迅速提剑在门缝上迅速划了一下,门内的门闩被无声截断,他轻轻地推开门。
两只吸血鬼咬住苏妍珍的脖颈和手臂,肆无忌惮地吸血。
李侧妃被倒吊在了殿内的横梁上,脖颈上割了一个细小的伤口……头顶下一个玉盆内,已然流淌了不少血。
母女两人都被催眠,全无反应地任凭宰杀。
几只吸血鬼似笃定这场仗必胜,狂欢嬉闹……正等待开启一场暴殄盛宴!
待到他们发现凌一,为时已晚……
尖叫也未来得及,十几只吸血鬼便被砍得身首异处,落得一堆残尸断臂。
锦璃不敢恭维地叹了口气。
如果他是防备这些吸血鬼被杀死之后,还能重生复活,也不该这样砍得细碎成块呀!弄得满地血腥,很脏耶!
锦璃在他杀完之后,才发现,他竟还剩的一只吸血鬼。
那吸血鬼满殿躲逃,却终于……还是如一只被鹰隼抓住的小鸡仔,被凌一拎住。
他毛骨悚然地头发炸起,却连求饶也不敢。
凌一就那么拎着他,到了锦璃面前,“鱼姑娘,来杀个真正的吸血鬼吧!”
“你最好不要叫我鱼姑娘!”
锦璃两手举着匕首,正见吸血鬼血眸惊悚地瞪着自己,那股本就不重的杀气,就散了。
她无法再与吸血鬼对视,而且两手开始打颤……
“余姑娘,杀呀!”凌一忍不住催促!
“他老盯着我,我怎么杀呀?会做噩梦的!”
这吸血鬼满脸青筋,獠牙黑漆漆地肮脏不堪,加上一双红眼睛,和一头凌乱如鸡窝的黑发……她受不了!
凌一哭笑不得,“鱼姑娘,你每次杀人时,还得不准人盯着你吗?”
吸血鬼却挣扎着,几乎凑到她的脸前来,因为她满身香甜的气息,疯狂地拼力凑近她。
“香……好香……好甜……”
锦璃吓得退了两步,手上的匕首落下去,差点刺在自己的脚背上。
她也全然忘了,昨晚是如何有勇气砸石玉的。
现在想起来,也不禁觉得奇怪,那青花瓷碗竟砸了半天也不碎……
“看来,你只能等当鱼姑娘!”
凌一说着,不耐烦地甩手,吸血鬼被甩出了门外,强大的内力白光飞射,将吸血鬼震碎,在阳光下,那碎肉烧灼成灰烬飘散开。
“昨晚你那个青花瓷碗之所以不碎,是弥里的内力凝聚在了上面,还有那吸血鬼之所以没有反抗,由着你砸,是因为你哥哥自背后封住了她的穴道……不然,
你以为你还真能杀人呀?”
凌一嘲讽冷笑着,捡起匕首掷向横梁,李侧妃摔在了地上。
锦璃不由就愈加郁闷。
她终是杀不了人,也看不得人重伤。
“李侧妃已经受了重伤,你不能轻一点么?”
她担心地忙冲过去检查李侧妃的伤势,
凌一嗤笑,“我对血液太腥的人,素来不会怜香惜玉!”
说着,他蹲下来,拉起锦璃的手,二话不说,咬住了她的手腕,顺势猛吸了一口。
锦璃手臂被他吸得整条刺麻,愤怒推开他,“你……御蓝斯知道你吸我的血,一定不会放过你!”
以免失血过多,她忙按住伤口处,把手腕搁在李侧妃唇边,喂她喝了两口,又去给苏妍珍喂下两口。
凌一被她推得歪在地上,不羁地半撑着身躯,仿佛醉倒一般,愕然怔住。
他知道,她的血液甜美。
在初次见她,一嗅到她的气息,他就清楚地知道,这女子是好人,不能杀。如此才被她古灵精怪地算计了。
可他没想到……
口中的生命精华,不只是甜这么简单,还有一股纯净的魔力,拢住了心魂。
一口入喉,这味道醇酒般绕在舌尖,再难遗忘……
他忽然想到那句诗,“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他还想要更多,胃里似有无数张嘴……却只是渴望,并没有激烈发狂。
他獠牙一时间因这意外,竟激动地收不回,血眸诡艳地深嵌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转向锦璃绝美的侧颜……
一缕碎发掖在耳后,微卷的发尾正垂在秀美的颈侧。
他视线落在她颈间跳动的血脉上……那一处正砰砰跳着,似在邀请。
她一身粉色披风,衬得肌肤愈加粉雕玉琢,晶莹剔透,素白的手从红袍下柔婉如花,正在查看苏妍珍的伤势。
她的一举一动,仿佛有流光环绕。
他像是才刚刚认识她,却猜不透,这神秘善良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难怪御蓝斯和轩辕苍等人对她痴情不已,是这血在作怪?还是因为她如此惊世的美貌与善良?!
锦璃见苏妍珍手臂上的伤口痊愈,忙尝试唤醒她,“三姐……三姐,我是锦璃,你听得到吗?”
苏妍珍眼望着殿顶,眼神呆怔,倒是脉搏和心跳已经恢复正常。
“凌一,你把她们的催眠解了吧。”
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她疑惑看他,见他微眯血眸地望着自己发怔,顿生警惕。
“凌一?”
她可没忘,他是一只活了万年的吸血鬼。
紧张地握住自己手腕,确定伤口愈合,他才敢靠近他,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凌一,你怎么了?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凌一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她袍袖里,一股馨香直冲脑际,他突然无法克制这香甜的吸引,猛然飞扑,将她扑在了地上,两只利爪扣住了她的手腕,聚在她肩膀两侧,獠牙瞬间抵在了她的脖颈上,正在咬下去时,却也没有听到锦璃的尖叫。
她已然吓得失声,正在他身下恐惧地浑身颤抖。她知道,他只需瞬间,就能像杀其他的吸血鬼一样,把她撕碎,甚至把她的血全部吸尽。
香甜的气息浓烈如蜜,他埋首在她香暖的颈窝,深重的呼吸,周身的血脉都在颤抖。
该死的,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忙撑起身躯,担心地俯视着她,视线划过她的眉眼,落在她的唇上……
见她眼角有泪花滑下去,他凝眉低咒一声,迅速移开身躯。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的血……”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她颤声语无伦次地说着,却恐惧地眼泪止不住。
他无奈地递了手帕给她,“告诉我,你怎这么甜?你吃了什么药?还是……你身体之内,有什么灵丹?为什么弥里转变你之后,你竟变不成吸血鬼?”
他低沉说着,尖利的鬼爪还是落在她的脖颈上,忍不住想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锦璃敏感地战栗不止,瑟缩挪着身子躲避。
“你……你可以不要再碰我吗?谢谢!”
凌一深吸一口气,鬼爪瞬间变成了白皙的手。
敏锐听到弥里的脚步声飞快行来,他迅猛站起身来,獠牙血眸全部收回,飞快地离开了锦璃身边。
锦璃惊魂不定地退到门口处,看着他给苏妍珍和李侧妃解除催眠。
弥里一阵风似地冲进来,看到锦璃完好无损,紧绷的神经才防松下来。
刚才,他感觉到她的恐惧,竟是比被余氏追杀还沉重百倍。
他杀了困住御胭媚的大群吸血鬼,便急忙冲过来……
锦璃一见他,便忙上前扣住他伸过来的手。
弥里见她脸色苍白,担心地把她揽在怀中,安慰轻拍她的脊背,“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锦璃开口,凌一就走出来,幽冷的眼眸避开了锦璃的视线。
“没事,刚才我逼着她杀一个吸血鬼,她杀不了,反被吓到了。”
锦璃默然不语。
弥里俯首,见怀中的女子低着头,因为凌一的靠近,身体瑟缩了一下,不禁狐疑。
“她既然做不到,你为何还要逼迫她?你是不是……吓到她了?”
“就算吓到她,也是因为她胆小。弥里,你不觉得有个这样残缺的子嗣,很耻辱么?她连一个吸血鬼都杀不了!”
凌一狂躁地咆哮,掩饰了心底的恐慌和心虚。
见鬼了,他看不得那女子所在弥里怀里,可她有权躲避。弥里也最是有权关心她,疼惜她。
怪他,不该喝那口血!
见弥里仍是狐疑盯着自己,他别开头,飞快地经过他们,穿过宫苑,却忍不住惧怕,怕弥里知道他刚才对锦璃所做的。
他们是一起被御尊扶养长大的,他们立下誓言,成为护法,不娶妻,不要子嗣,同心同德,同生共死,亲如兄弟。
然后,弥里在御尊的圣旨下,有了这样蠢笨的子嗣,他也保护她,视如己出……
他不希望,因为苏锦璃的一口血,他们之间的关系被毁掉。
他心不在焉地想着,差点和冲进来的御胭媚撞在一处。
御胭媚紧张地脸色苍白,全然没有察觉凌一的异样,她两手抓住凌一的袍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刚才我去搜查石遂的余孽,膳房里的厨子说,石遂在昨晚的酒里加了无色无味的毒粉,不知是否致命……我记得锦煜喝了很多酒……”
说着,她就忍不住哭出来。
弥里忙道,“锦璃,你和御胭媚留下,我和凌一去玉矿那边看看。”
锦璃思前想后,记得御蓝斯昨晚只喝了一杯酒,既然他早上安然无事,应该无大碍。
哥哥虽然也喝了不少,却并没有大醉。
贪杯喝醉的……是轩辕苍。
“我跟你们一起去,若是中毒,说不定我能解。你们等我一下,我会寝宫去拿几瓶药。”说完,她就奔回寝宫去。
御胭媚则去殿内去看苏妍珍和李侧妃。
弥里走到凌一身边,见他一眼不看自己,终是忍不住开口。
“说吧,你刚才,到底对锦璃做了什么?你咬她了是不是?”
凌一慌乱地别开头,想起那股甜蜜的味道,獠牙差点又蹿出来。
“我是为救苏妍珍和李侧妃……”
“如果真的是这样便罢了,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弥里阴沉怒瞪他一眼,走出宫苑大门。
凌一按住心口,崩溃地呼出一口气,额头上竟沁出一头冷汗。
却莫名地,他十分笃定,锦璃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弥里。
有那样甜美血液的人,不会轻易做伤害别人的事。
*
玉矿位于城东,为防有人窃取,今日又计谋特殊,石遂格外派了大批重兵防卫。
另外还布置了严密厚重的结界,并以橡木搭建成了宏大的屋舍,以阻隔某些吸血鬼工匠与外面的牵引,顺势也遮挡了阳光,方便他们在白天劳作开采。
因此,在这巨大的橡木屋里,除了狼人之外,每个吸血鬼都如同普通人类般,手脚行动迟缓,浑身乏力。
也正因如此,石遂才完全没有感觉到,余氏及其所有转变的子嗣,都已经被弥里和凌一清杀干净。
他领先在前,带着御蓝斯和苏锦煜等人进入矿洞里面。
里面的开采仍在继续,叮叮当当,凿子和锤子砸石的声音,在山洞里面,回音阵阵。
通道顶部,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龙眼大的夜明珠,映照的整个洞内,亮如白昼。
轩辕苍好奇地随手捡起一块儿紫色玉石,吹掉上面的碎尘,紫玉原石在光下润泽剔透。
如此一块璞玉,质地竟如此上乘,经过精雕细琢之后,不知要如何美丽。
“锦煜,以后我们狼族若需要玉石玉器,就来玉波城运。”
“呵呵呵……当然好。”苏锦煜愉快地笑道,“我为狼王陛下和苍兄都备下了各色玉器为礼,苍兄可带回去,帮我尽献狼王陛下,答谢他对我和锦璃的厚爱。”
他们相谈甚欢,御蓝斯却不禁觉得奇怪。
虽然他在此感觉不到牵引,嗅觉却格外灵敏。
从洞口外吹进的风里,有锦璃的香气。
他正犹豫着是否该去洞口一瞧究竟时,就听得石遂在前面发出一声惊叹,“女儿?你……你不是被王妃娘娘打死了吗?怎在这里?”
玉坑里,大片紫色玉石,凿成了兰花状。
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本是横卧在花间,此刻,慵懒苏醒之后,徐缓地站起身来。
她从头到脚完好无损,昨晚被打得头破血流,今日却被玉石映衬地白皙胜雪。
夜明珠的光芒深浅不已,映照四周,本是清冷诡异的女吸血鬼,生生被映照成了一位绝美的兰花仙女。
更怪异的是她身上竟无丝毫陈腐之气,反而一身浓烈的花香,漫溢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