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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阁的出现,打乱了易少阳的步骤,他原本想在贺城多呆几天,但欧阳彤率着黑衣卫第二天就离开了贺城,他也坐不住了。
“去吧,我知道现在留不住你,记得想我就行了。”夏夫人倒是坦然,只是眼神中有些不舍,并没有阻止。
白霜这几天和她相处得不错,难过地道:“雨荷姐,别难过,我们很快会回来看你的。”
易少阳忽然摇摇头:“霜儿,还有小姬,你们都留下,我一个人去,这次跟随有一定危险,我一个人可以从容应对。你们去的话,我会分心,不是我不相信你们的能力,我是赌不起。”
“啊?”白霜和血姬同时瞪大眼睛,但他的态度很坚决,她们也只好同意。
最终,白霜和血姬留了下来,易少阳一个人踏上新的征程。修炼界中有没有卫星通讯系统,联络很不方便,不过还好,夏夫人给了他百花门的护法身份,可以借助百花门的情报系统传递消息。
百花门的分舵遍地开花,遍及修炼界全界,虽然传讯速度比不上卫星,但比飞鸽传书可靠多了。
易少阳刚出贺城,后面就跟来一个尾巴,牛皮糖一样的郝男人。
“易兄,老大,你不能扔下我啊!”郝男人像个怨妇似的幽怨地盯着他。
“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你就不要跟着我了。”易少阳也是为他着想,这些天郝男人鞍前马后的,也确实为他做了不少事。
“没事,我不怕,我早就有浪迹江湖到处历练的想法,可光心动没行动,一直拖延到现在,我的修炼一直没有进展,跟我这懒根有关系,这次不行了,我说什么也要跟着你。”郝男人指了指肩头上的包袱。
“……”易少阳要走也是临时起意,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提前做好准备,这份洞察力还真不是盖的,“你丫的怎么知道我要走?”
“嘿嘿!”郝男人得意地笑了起来,“我是打听到欧阳彤要走,心想以老大雁过拔毛的花花本性,肯定是要想法设法去追的,所以——”
“……”易少阳彻底无语了,这小子竟然想到这么个理由,还歪打正着,真不知是该夸他,还是揍他。
郝男人打探消息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不仅知道欧阳彤的去向,还知道她的下一个落脚点。
易少阳见他执意要去,也只好任由他了,反正有事也是他自找的,到时候只能自认倒霉。
“你确认他们要去巨剑派?”易少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欧阳彤那个女人精明得要死,也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百分百的肯定,要不我们快马加鞭先赶过去,在那守株待兔。要是不幸被我言中了,老大,你得奖励我。”郝男人趁机提出要求。
“行,要是你说得对,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只要我能办到,保证不含糊。”易少阳爽快地答应。
然后两人快马加鞭,一路御剑直飞黑龙岗。远远的,果然看到了碎星阁的那批人马,他们人多,还有辎重,飞得不快。没有看到欧阳彤的身影,估计是坐在那辆飞车里面。
“碎星阁那么有钱,怎么搞了辆破车,也不嫌寒碜。”郝男人撇撇嘴。
“得了吧你,人家好歹是辆车,你搞个破鞋算怎么回事?”易少阳朝他的脚面瞟了一眼。
“老大,我要是有你一半英俊潇洒,又何必去吃别人的剩饭,说实话,我能搞到小香玉已经很满足了——”郝男人说到这里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顺着他的眼神往下一看,只见自己脚上两只鞋居然真的都是破鞋。
“嘿嘿,起的太急,没注意——”
确认了碎星阁人马的方向,易少阳不再迟疑,加速朝黑龙岗飞去。他的速度一旦提上来,郝男人是拍马也追不上,不过易少阳也没落下他,拎着他的脖子象拎鸭子一样带着他飞。
一路风驰电掣,郝男人开始吓得哇哇大叫,后来适应了,开始嚣张起来,不停地哈哈大笑,还嘲讽路上碰到的修者,不过他们太快,话一出口就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估计人家什么都没听到。
不到两个时辰,易少是就赶到了黑龙岗,郝男人算是直观到他的实力,追随他的心更坚定了。
易少阳没有惊动史大江他们,怕他们在欧阳彤面前露出破绽,他偷偷将小黑鱼召唤过来,吩咐了几句,由他去安排。小黑鱼在巨剑派混得风生水起,已经俨然有了上位者的气势。
不过在易少阳面前,他还是规规矩矩,认真记下易少阳的每一句话,然后郑重地领命而去。
易少阳也没有闲着,让郝男人跟着小黑鱼去办事,他自己则变了形,化身一个剑痴修者,跑到剑圣崖去枯坐。剑痕残留的剑意被他领悟了,但还有不少不死心的修者在此潜悟。
找了处相对僻静的地方,易少阳盘膝打坐,很快进到一种空明状态。压制住所有的思绪,让自己完全沉静下来,只留有一丝心神警戒四周。佣兵生活让他养成了谨慎的习惯,无论在哪,都不会失去警惕。
也不知道多少次,这个习惯挽救了他的性命,同时让敌人苦不堪言。哪个敢偷袭中东鬼王,绝对是等于找死,迄今为止没有一个成功的。甚至有一次易少阳都快进到对方的包围圈了,但临门一脚,他的警惕心让他没跨出去,从而在关键时刻死里逃生。
易少阳实在想不出欧阳彤来巨剑派的理由,巨剑派一穷二白,虽然最近日子好过了些,但底子在那里,没什么可以吸引人的东西。他想来想去,最后只想到两点,一是冲着他,二是冲着矿藏。
如果碎星阁真和麦克修斯有关,来找矿藏还真是可能性极大,从麦克修斯使用卫星就能知道,他对科技还是相当重视的,也有可能在搞什么基地,需要大量的特殊矿藏。
不知不觉中,易少阳心中再无一丝杂念,灵台通透,整个人沉浸入一种说不出的奇妙状态,意识很清醒,但是什么都没有想,空荡荡的,但心里却又仿佛有无数奇妙莫测的念头。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好像是处于动和静之间,有和无之间,身体仿佛是万古不化如磐石,心思却飘渺无痕一瞬万里,仿佛什么都不想,但又仿佛无穷无尽的念头在不断滋生。
在这种状态下,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活过来了,他能清晰地分辨出每一个细胞的状态,虽然多得数不胜数,但只要选定目标,意念就能直达,准确地找出那个细胞。
同时自觉控制力也强了很多,虽然远没有达到如臂驱指的程度,但调动细胞内的能量已经轻松自如,但有一点不足,就是还不能精确地控制能量输出,这需要更强大的精神力才能办到。
没错,还是需要加强精神力的修炼,最近精神力有所提升,他很明显也感觉到自我控制得到强化。
潜意识内,他还在潜悟金刚不坏功,不过他也知道,就算悟性再高,想一举悟透也是不可能的,人家毕竟是花费数百年的时间才逐步完成功法,没理由他在几天时间就能参悟透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缓缓御剑降落在剑圣崖上,上面空间很大,站几个个人没有问题。这行正是碎星阁的人,由史大江亲自陪同而来,欧阳彤这次没有坐飞车,而是也御剑而行。
“欧阳少阁主,这便是剑圣崖……”小黑鱼比较机灵,在欧阳彤身边担任临时导游。
欧阳彤点点头,剑圣没落太久了,已经有不少人忘了他的名字,包括她自己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杨易在蜀山论剑会上大放异彩,可能她还是不知道这个曾经辉煌过的门派。
“奇怪,这几道剑痕古朴沧桑,意韵悠远,可是给我的感觉,却好像是失去了灵气,僵死了一般。”欧阳彤不愧是精神力造诣极高,只看了几眼,就看出剑痕的异常之处。
史大江立刻骄傲地道:“少阁主,这是因为我们掌门领悟了剑意,剑圣留下的那道精神力随之消失,所以才有这样的情况。不过,少阁主果然了得,居然这么快就发现问题。”
欧阳彤咯咯一笑:“史副掌门过奖了,我只是凭直觉猜测,运气好而已。”
在巨剑派,她似乎比在碎星阁拍卖会上活泼了不少,巧笑倩兮,不时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但那些黑衣卫依然是万古不化的棺材脸,神情肃穆,甚至可以说有些僵化,好像根本没有表情一样。
两人正说着,一个灰衫中年修士,站起身,不满地朝他们看了一眼:“此地乃剑圣圣地,不得在声喧哗。”
此人正是易少阳,已经将自己变成一个中年人,形貌普通,身上完全找不出原来的影子。然而,让他心悸的是,看到他的刹那间,欧阳彤就眯起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似的。
不过她显然不是很确定,只是存有一些疑惑,她的感觉之敏锐,让易少阳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不仅变了外形,还极度收敛了力量气息,即使是夏夫人她们极其熟悉他的人也未必能认出来。
史大江当然认不出了,有些不快地道:“阁下,此地乃我巨剑派之地,我是巨剑派副掌门史大江,带贵客来参观,有不便之处请见谅。”换作以前,他早就一巴掌甩上去,但现在身为副掌门,也要讲究个形象。
“来的都是客,什么贵客贱客的,我等在此参详十数年了,就在刚才险些取得些突破,没想到被你们打断,你说说看,怎么陪我?”易少阳耍起无赖,但语气是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