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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心中难免犹豫了一下,孩子若是有个爹会更好,自己该不该……
不过仅仅一瞬间,犹豫的念头瞬间消失,自己怎么可能因为这个牺牲一辈子的幸福!而且这个年头的教育观念和自己的想法那是天差地别,多了一个爹没准还是多了一个麻烦呢!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安月正想着如何开口拒绝,高逸冷冷的声音便漫不经心的飘了过来。
安月怎么也没想到高逸会开口,他不是一直都冷眼旁观的吗?
“这是为什么,我可以保证一辈子让她衣食无忧,也绝对不会计较她肚子里的孩子!”
齐怀容心中一痛,怎么都想不明白。
“你不计较是你的事,我计较就行了!”高逸连眼都不眨,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逻辑?!
安月一阵头疼,还以为高逸能说出什么高深莫测的道理说服人家,没想到是这么让人理解不了的话,揉了揉太阳穴,安月无奈的说道:“齐大哥,你听我说,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了,也不想就这么简单随便嫁人,虽然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不过很抱歉,已经晚了。”
错过的,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可能回头。
时间不会永远停在某一刻等你。
没错,安钩月真的喜欢过齐怀容,还是喜欢到融入骨髓的那一种,但是她现在可以体会到等一个人的辛苦,每一刻都望着门前,期望他出现,但是又眼睁睁的破灭,直到耗尽生命的最后一丝灯油。安钩月爱他爱到选择忘记,那么就算如今活过来的是真正的安钩月,她也相信那个傻孩子不会再为了齐怀容顿足,安钩月懦弱、无能、胆小、卑微,但是凭着她对她了解,她还有一点顽固的理性,她知道就算齐怀容和她在一起后,也许下半辈子还会一直等待。
一句晚了冲击着齐怀容的心,如果当初他十七岁的时候便可以娶她过门,那定然不会晚了,只可惜父亲是不可能允许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进门的,而他在原配病死的那一瞬间,除了淡淡的伤感,更多的却是舒了一口气,才不顾着妻子的头七便急忙向安钩月承诺,只可惜他自己的承诺被自己毁了……
“不能挽回吗……”齐怀容沙哑的声音乞求一般的问道。
安月轻轻的点了点头,也许齐怀容是真心的,不过突然空降而来的男人她真的没理由接受。
“好了妹子,齐小哥儿好不容易跑一趟,何必说那些伤感情的?”徐素素眼见气氛低沉,急忙说道。
“齐小哥儿,不知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虽说安月对这个齐怀容没感觉,不过徐素素却不觉得,这个齐怀容相貌堂堂、文质彬彬,更何况应该是孩子的爹!小两口闹矛盾那就的好好和解,哪能说这些伤人心的话呢!不过怪不得妹子张口闭口说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看样子是这齐怀容已有妻室的原因,不过现在不同了,那原配都死了,妹子怎就不能嫁呢?
再有能耐的女人终归应该找个好归宿!
齐怀容敛了敛悲戚之色,礼貌的回道:“父亲年轻时跟着商队跑玉器,这两年运气好了一点,赚了一点小钱,便在那雁城开了一家玉器店维生。”
徐素素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齐小哥儿家中兄弟几个?”
“母亲早去,父亲膝下只有怀容一个儿子。”
话一说完,徐素素面露喜色,觉来越觉得齐怀容顺眼,此人家中有产业,不用愁吃喝,而且没有兄弟不用分家产,那这疼爱自然都是给这一个儿子的,若是妹子嫁了去,自然就只有享福的命!
安月不自在的低了低眉,眼神不小心落在高逸的身上,只见高逸正一脸打探的看着自己,与自己的目光对视之后,更是突然尖利的瞪了一眼,似乎是威胁一般,安月就奇怪了,自己又在什么地方威胁到这个男人了?怎么像自己欠了他的钱一样!
心里堵得难受,烦躁的粗喘了一口气,突然,小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
安月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叫了出来,整个身子滑到了地上,汗珠也突然渗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了……”
徐素素“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齐怀容离得近,当即也冲到安月身边,往地上一看,急忙说道:“羊水破了……要生了!”
“要、要生了?这……怎么是好?”
徐素素一听眼泪就出来了,她也没生过孩子,不过看妹子这满脸痛苦嚎叫的样子,心里也了解了七八分,这简直就是要命一样呀!这村里哪家杀猪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啊!
高逸也坐不住了,脸色直接黑了下来,瞬间将齐怀容踢到了一边,抱起地上的安月便冲进了之前准备的产房,怒气冲冲的吼道:“哭什么!叫大夫!”
“好好……叫大夫,柱子快去叫大夫!”
“叫什么大夫!找稳婆过来!”老爷子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这帮年轻人一个比一个靠不住,什么叫大夫,要是大夫真的来了,哪个敢让他进?
铁柱一听爷爷都发话了,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老爷子一看自己那发傻的孙女,连忙说道:“愣什么,快去烧锅热水!”
老爷子虽然是男人,但起码也经历过媳妇生孩子的过程,虽然不能面面俱到,但勉强做些基本的还是可以的,他这么安排之下,一屋子的人都忙活了起来,徐素素更是抖着双手生着火,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她可是听说生孩子弄不好是会死人的!
产房之中,安月躺在床上,只觉得肚子好像要裂开一般,脑子乱成一团,要是早知道生孩子这么受罪,她打死也不生了!
“稳婆来了!快!快!”老爷子在帐子外头叫道。
稳婆一进门,急忙看了看情况,一见旁边还有人,立马板着脸,不高兴的说道:“瞎掺合什么,快出去!这产房能是你们男人呆的地儿?”
高逸这辈子也没被人这么凶过,不过此时已经不是计较的时候,犹豫了两下,还是抬脚便要向外走去。
“嘶——”
不过,高逸还未来得及离开,那手就已经被某个女人抓进了嘴里,顿时一股血色冒了出来。
安月痛的都要晕眩过去,唯一的一丝神智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咬到了舌头,挣扎着摸起了一个软硬合适的“物件”,别无选择的咬了下去。
“忍着忍着,要是拔出来她咬到舌头就糟了!”
稳婆哪管高逸痛不痛,生孩子的时候,男人再痛也痛不过女人,牺牲一下理所应当的!
高逸皱着眉,闷哼了一声,听着稳婆的话,也没反抗。不过平时安月那白白的小牙齿也没见得多厉害,今个儿咬下去,他觉着那骨头似乎都要被要断了似的!
“什么时候好!”高逸低声说道,他倒不是为了那手,而是看着女人豆大的汗珠往下流,焦急的很。
一脸担忧的看了看眼前痛得个死去活来的女人,恨不得将肚子里的那团肉一掌拍死!
“你当是下蛋呢!不过等会她阵痛应该会停一会,找人做些汤水吊着,更疼的还在后头呢!要是没了力气,这大人小孩都危险!”稳婆是有经验的,当即便说道,这开口期少说也得四五个时辰,现在才刚开始。
安月疼归疼,稳婆的话还是听进了去了,当即也不叫了,必须要保持冷静省些力气才行!
果然,安月这阵痛过了一会便停住了,不过这美好的时间没过多久,又继续开始,高逸这手还没来急的休息一会,这又被塞了进去,刚才只顾着担心这女人,竟然忘了找个东西代替一下!
反反复复折腾了四个多时辰,稳婆这才说可以生了,高逸在一旁呆的胆战心惊,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惊险的画面,这杀人他杀过不少,死人也不曾少见,不过生孩子这生不如死的场面倒是第一回经历,按理说安月口中有了东西咬着也用不到他了,不过那纠起的心怎么着也放不下,索性一咬牙守在一旁,跟着安月用力的规律,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
“用力——”
稳婆时不时的大叫一声,手里也不停,一直探着婴儿情况,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
“这是逆生!”稳婆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夫人第一回生孩子竟然是逆生,这孩子危险了!
“逆生?有什么问题?”高逸心里跟着一急,问道。
“逆生就是孩子脚先出来,孩子有可能会窒息!得快点,你!用手顺着她的小腹,帮助婴儿生产!”稳婆也急了,这家一看就是有些钱财的,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这喜钱可别想拿了!
高逸愣了愣,刚想下手,稳婆又是一声怒吼:“孩子都危险了,你这个当爹的咋还这么干杵着呢!快点快点!”
安月混乱的思维听到稳婆这么一声凄厉的吼叫,竟然一瞬间忽略了自身的危险,想这个高逸,啥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自己这孩子还真有本事,竟然让高逸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哈哈!
“啊——”没让安月高兴两秒,又一轮惨叫在稳婆的“用力”之下嘶吼出来。
她发誓这辈子都不生了!坚决不生了!
不过倒是忘了就算她想生也没有男人提供种子……
高逸尽量放柔力道,按照稳婆的指示慢慢的推着安月的小腹,被汗渍浸湿的小腹展现在眼前,立起的**风光尽露,高逸只觉得一股血气瞬间冲上脑门,整个脸憋得通红。
“成了,出来了,出来了……”稳婆松了一口气,这孩子与胞衣总算是都出来了!
说完,接过了孩子便打了一巴掌。
高逸眼一瞪,“你想死吗!”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稳婆急忙碎了一地的吐沫,抬头不满的瞅了高逸一眼,“看你人模人样的,咋说话就这么毒?孩子刚出生就得拍一下,打疼了就知道怎么喘气了!”
安月整个人都虚脱了躺在床上,终于觉得不用再用力了,不过稳婆说的没错,孩子的哭声越是嘹亮,那证明孩子的就越是健康,尤其是肺部功能,不过自己孩子怎么就……
“抱过来……我看看……”安月虚弱的叫道。
剪断了脐带,皱巴巴的孩子抱了过来,安月二话不说,“啪”的一下冲着孩子的屁股打了过去,正等着孩子哭声的安月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又拍了一掌,左等右等竟然还没有反应!
担忧的看了看,孩子不哭几乎都是因为有些疾病的,万一……
安月急了,疼了这么久都没掉下一滴眼泪,现在竟然突然害怕了起来,那眼泪更是忍不住的“哗啦啦”的往外掉,自己哭了几声之后,心一横,将孩子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发现呼吸和身体都正常,再看看那下身,是个带把的!
“啪!你这臭小子,老娘都抽了你三巴掌了,你咋还不哭!”
高逸不由觉得手一抽,暗暗为这孩子忧心,有这么一个会闹腾的娘,孩子以后指不定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呢!
“哇……”
一声嘹亮的哭声瞬间响了起来,安月一笑,果然这小子还是听老娘的话,之前不哭,那是有“骨气”,现在哭了,那是“心疼”娘!
孩子身子清理干净之后,老爷子等人也都走了进来,产房之中虽然已经简单收拾了一下,但那浓浓的血腥之气还是散在四周,安月累的都要睁不开眼睛,但又舍不得孩子,勉强睁着眼皮逗着宝宝,孩子哭的那一声真的如同给安月面子一般,很快就收了声,还未睁开的小眼睛上,长长的睫毛湿答答的贴在那里,看的安月好一阵心疼。
“宝宝,大姨来了,快叫姨~”徐素素轻轻的碰着孩子的小脸,巴巴的说道。
“噗——素素姐,这孩子连哭都懒得哭,还叫人呢!而且就算他是神童也没法一生下来就开口说话的。”安月一笑,扯动下身还是挥之不去的痛意,气弱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我就是喜欢宝宝。”
徐素素眼里亮晶晶的,安月也知道她是想要自己的孩子,便也不多说。
“妹子,俺能问问他取了啥名吗?”
铁柱也跟了进来,望穿秋水一样的看着宝宝,恨不得上前抱上一抱,不过那孩子这么小、这么软,他这粗手粗脚的还真怕硌着孩子!
名字?安月嘴里一噎。
这些日子忙得很,倒真把这茬忘了!
“嗯……小名就叫兜兜吧!大名……改天再取!”安月讪讪的说道。叫兜兜是因为前世有一只叫麦兜,可爱爆棚的小猪。
兜兜?高逸嘴角忍不住努动了两下,这事正常人取得名字吗?怎么听都觉得怪异,不过瞧着她也辛苦了这么久,这名字由着她来也成!
“改天再取就改天再取,小兜兜也不急。”徐老爷子乐呵呵的说道,慈爱的眼神舍不得从孩子的身上挪开一步,不过想着以后见孩子的机会多得是,当即便又对着高逸客气的说道:“这次多亏了高公子了,瞧咱这一家,关键时刻没一个能帮上忙的……月丫头,等你身子好了得好好谢谢人家,瞧这手都被你咬成什么样了!”
“嗯?”
安月狐疑的抬头看了看,这一看之下,当即便怂了,高逸那厚厚的大手,现在鲜血淋淋的样子,两处地方、两排清晰的血红牙印,看的人胆战心惊的。尴尬的拉了拉被子,安月轻咳了一声,道:“高逸,这次多谢你了,嗯……等我家兜兜长大了,我让他给你磕两个响头,好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屋里气氛一僵,随即便是轰然大笑,唯有高逸似笑非笑的看着安月,过了好久,才冷不丁来了一句:“这牙印怕是烙上了,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咬的,将来别人瞧见了应该也只当是被哪个白眼狼啃了一口。”
安月嘟囔的埋怨了两声,这个高逸竟然骂她是白眼狼,她要真是白眼狼,就将他啃得骨头都不剩!
齐怀容在一旁呆了许久,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自己爱慕的女人生了孩子,却不是自己的,而她生孩子的关键时刻自己竟然连进产房的勇气都没有。不过,本来看到高逸的那一刻他心里是担心的,这个高逸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贵气,一双眼睛好似毒狼一般,月儿若是喜欢上他也无可厚非,但现在看来,月儿的心似乎不在他的身上,虽然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可只要他一天不出现,自己就还有机会!
“月儿呀,你先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齐怀容恋恋不舍的看了安月一眼,瞧着那筋疲力尽的样子心疼的很,不过俗话说细水长流,现在还没到表现的时候!
“嗯,铁柱哥,帮我送送齐大哥。”安月轻声说道。
齐怀容一出门,没过多久安月便睡的香甜。
孩子满了月,安月立马让人安排请酒的事,除了村里的村民和园子里的工人之外,雁城也请了不少人过来,安月是锦衣轩的东家,自然不能少了王喜春,而御景楼则是请了柳城和柳贤两兄弟,不过贵人事忙,安月也早打好招呼,不用专门跑来一趟。
除此之外,安月也专门给齐怀容下了帖子。
“月丫头,这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多亏了你了,来,你赵叔我敬你一杯!”赵村长寻了机会凑上跟前,刻意攀着关系说道。
自从安月的田地越买越多,这村子里的收入也跟着多了起来,不止如此,因为安月雇工的关系,许多在外头做工的人都赶了回来,让村里的人口瞬间暴增,比起以前那凄凉的样子不知好了多少,村子里的人过得好,他这个村长过的也有面子,面对城里头的小官们底气也足了起来,哪能不对安月感恩戴德?
以前他是巴不得各个尊重他,将他当个官来看,但现在面对安钩月,赵全恨不得认了她当亲闺女!
不过,别说是闺女了,就是认她做姑奶奶也是乐意的!
“村长大人客气了,钩月不好喝酒,便以茶带酒以表敬意,还望村长大人见谅。”客气的话谁不会说?安月眼也不眨的举杯说道。
一听安月仍然叫他大人,赵全一脸的失望,不过安月没计较以前的恩怨肯赏脸就不错了,哪能还有意见,当即乐呵呵的摆摆手,热情的将杯中的酒喝了个精光。
“不过是孩子满月而已,用得着摆这么大的排场?大家可都得小心点吃,可别咽下什么脏东西。”
五十多桌流水席,看红了王玉娟的眼,坐在一旁赌气的咽下一口烈酒,不停的碎着嘴。
这村子里的事大家都清楚的很,王玉娟之前和二狗子定下了亲事,还以为从此以后不用愁了,谁知道一个月前人家二狗子毁了婚!这原因嘛,自不必细想,定是二狗子看不上这个残花败柳了!
村里谁不知道,二狗子是园子里的一把手,工钱多也得器重,虽然不指望能飞黄腾达,但以后养儿育女肯定没问题,就连村长现在见了他都不像以前那样一巴掌拍过去了!这么一个香饽饽谁不想要?这王玉娟在村子里确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只可惜年龄大了也嫁过人,二狗子之前对她俯首帖耳虽然人尽皆知,但却转眼间却又变了样子,那些有闺女的自然乐得高兴,可也都不得不打听起来。
这一打听之下可惊了一村的人!
敢情这个王玉娟是在老虎面前逞威风,被二狗子厌恶了!
“娟儿,别怪婶子话多,你说你之前找了二狗子多好,咋就这么狐假虎威得罪了夫人呢!”姜王氏心里是着实替王玉娟可惜,多好的婚事,咋就黄了!
“啪!”王玉娟也没法继续装清高,直接撂了筷子,道:“姜婶你叫她什么?夫人?咋叫的这客气呢!以前不都是‘大妞’、‘大妞’的叫嘛!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弄了个园子出来?”
以前安家大妞的名头可是挺响亮的,村里人各个提到安钩月那不是同情就是可惜,要么就是看不起,现在呢!竟然叫上夫人了?真当她是官家贵妇?
姜王氏脸色僵了僵,没错,以往她对这安钩月也不像现在这般尊敬,不过现在就算她想跟人家亲切点也没那个胆子呀!
“玉娟儿,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夫人既比你漂亮又比你能干,就连二狗子都看着夫人的脸色行事不要你了!不过你嫉妒两下就算了吧,夫人是你能惹的?几个月之前村长就跟我们说了,以后见着夫人规矩点,她现在是有钱的财主,惹不得!”旁边的婆子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说道,这姜王氏心地善良不愿做恶人,可她却不。
嘴里吃着夫人的,手里拿着夫人的,好歹也得做点啥不是?
王玉娟咬了咬牙,眼泪打着转,恨恨的起了身,“不就是个生了野种的女人嘛!你们等着,我早晚让她好看!”
“哗啦”一下拨了凳子跑了出去,虽然引起了不少的骚动,但村民们也只当是一个小笑话,压根没放在心上。
王玉娟跑得急,差点岔了气,一早起来就为了等蹭上这顿,没想着饭菜还未下肚自己就撤了,憋屈的往地上一蹲,一个影子落在眼前。
安月又得招呼人,还得照顾兜兜,忙的不亦乐乎,刚松上一口气村口又来了几辆马车,翘首一看,撩起的帘子正是齐怀容,而后头更为华丽的马车不用细看也知道是姬燕的。
安月心虚的往前走了两步,这御景楼的人她只请了柳城和柳贤,这个花花公子,她忘了……
“月儿,我真高兴你还特地派人送来礼帖。”
齐怀容往安月身旁一站,俨然一副好男人的形象,不过他这礼帖不提也就罢了,一开口,下了马车的姬燕立马听的真切,当即扯了一个迷死人的笑容,眼都不眨的看着安月。
“娘、娘,我要嫁给那个公子……”酒席中,也不知是谁家姑娘嘟囔了一句。
安月满头黑线,姬燕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他这张脸,还偏偏将自己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后肯定会有不少人靠近自己打听姬燕的下落了!
“这是应该的。”安月尴尬的朝着齐怀容一笑,又觉得齐怀容离得有些太近,便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而身后,高逸又不知什么时候贴了过来。
高逸最近的表现也奇怪的很,以前只是偶尔露个面,白天一般找不到他的踪迹,而这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呆在家里,要么就眉头紧锁的看着兜兜,弄得安月还以为高逸想抱孩子,不过每次安月开口问他,他都将脸一一别,闷不吭声。
“月儿,这是我送给你和孩子的礼物,你看看。”齐怀容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盒放在安月的手上,一脸期盼的望了望安月的表情。
安月打开一看,竟是两个十分精致的镶金玉坠,玉坠不大,花样也并非特别独特,不过上头竟分别刻上了她和孩子的名字,这玉坠虽然在安月眼里不算贵重,但在这些村民们眼里却是相当的宝贝了!
“谢谢齐大哥了,这坠子我这就给孩子带上。”礼物嘛,最重要的是心意,安月也不是势利的人,立马让徐素素把孩子抱了过来。
粉嘟嘟的脸颊一露,周围的人都移不开眼了,齐怀容原本还满心欢喜的看着安月收下了礼物,但转眼间又失望了起来。
这孩子身上穿的戴的,没有一件是凡品。
他家虽不算特别富有,但在雁城也能有个立足之地,好东西即使没用过,但也见过不少,尤其是以前跟着父亲一起跑商队的时候,好东西是应接不暇,可即便这样,还是被眼前的东西惊的愣住了!
兜兜胸前挂着的同样是一块玉,不过那玉的质地精良,洁白无瑕,虽然只是看上一眼,齐怀容却已经可以肯定那是极品白玉!
安钩月曾经只是一个受尽欺负的小丫头,如今竟能为她的儿子戴上如此罕见的白玉?
安月也是忘了,之前高逸不知从哪里搜刮了一包包的宝贝,一直盯着她给儿子戴上,不过孩子这么小,那些东西都比他还要重上几倍,怎么可能全部用上,便随手在里头找了几样好看的换着戴,不过现在她都开口说了要将这玉坠给孩子带上,便也只能将那白玉拿下来了!
“别,我看还是算了吧,兜兜戴的那个有养神的功效,我这个……就留着给孩子把玩吧……”齐怀容暗淡的眼神从白玉上头收了回来,善解人意的说道。
既然齐怀容都说白玉养神了,安月也不推辞,连带着玉盒一起让素素姐收了起来。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不用死的太早……丫头,你说是不是?”姬燕翩翩身姿走了过来,每走一步便散发出一阵幽香。
安月认识姬燕这么久,每次闻到的味道都不一样,但每一次都浓郁的好像迷药一般,让人有种踩在云雾的感觉。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齐怀容脸色难看,怔怔的说道。
“哎——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刚刚才夸你有自知之明,转眼又成了木鱼脑袋,丫头,你何时交了这样的朋友,处久了你那精明的小脑袋会跟着变笨的。”姬燕一向目高于顶,这世上能让他客客气气说上两声好话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齐怀容而已,哪怕他是皇子郡王,也不够资格让他姬燕折腰。
姬燕一身华服,飘飘然恍若谪仙,齐怀容虽是男人,但也少不了惊讶一番,那气度、那容貌,他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姬燕大公子,您老怎么又不请自来了?来了也就罢了,怎的诋毁我的贵客?”安月佯装生气的说道。
姬燕这性子她摸索的也算透彻了,倒不担心他会生气。
“丫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就不是你的贵客?他不就是送了一个破坠子吗!你瞧着……”姬燕话音一落,身后轿子后头十几个大汉抬着五口大箱子走了出来,不过姬燕显然也考虑到四周的情况,吩咐几人将箱子抬进了院子之中。
安月、徐素素等人进院一看,那五口大箱子之中竟然全是真金白银!
“嘶——”几人中,也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孩子满月,还是头回见到有人送整箱银子的!
“怎么样,我可是知道你最喜欢银子了,这分量,够了吧?”姬燕眯起眼睛一笑,也不知道那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反正安月是觉得,姬燕那脑子的构造和正常人不一样,而这里也就高逸和他能有一拼。想到高逸,安月扭头一看,发现这人压根没把那几箱银子放在眼中,反而是一脸阴郁的看着兜兜,那纠结的眼神里竟透着几分傻气。
齐怀容惊得脸色发白,望着那泰然自若的小女人,顿时自卑起来。
他还以为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会辛苦,会想要他的庇护,可今天才发现,能庇护他的人不止他一人,而且他是最弱最无能的一个。
白玉、五箱白银,无论是哪一个,都超过他全部的家产!
这一刻他真的有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好了,既然姬燕公子想送,我也不客气,改天我会用这钱去帮您盖座善堂,积、德!”安月有些赌气,大好的日子,姬燕就不能送一些高雅的东西?哪怕就是送上一幅破画也比这些俗气的银子强吧?
不过,姬燕本来就是怪脾气,想让他改变简直比登天还难!
姬燕好像是等着安月骂他一样,安月的话一说完,立即眉飞色舞的越发张扬,让人处理好这一箱箱的银子,姬燕往孩子的身旁一站,“咦,本公子觉得这小脸和高逸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一点高逸早就发现了。
不过天下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孩子像他也说明不了什么。
姬燕一脸探究的看了看二人,显然发现安月压根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而高逸更是深思飘忽,阴郁的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识相的闭了嘴,姬燕才将高逸拉了过去,一脸凝重的说着什么。
“月儿,你和刚才那位公子……”姬燕走远之后,齐怀容才忐忑的开口说道。
“哦,齐大哥你别介意,姬燕就是那个性子,对谁都是一样,他说的话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齐怀容想听的并不是这个,勉强应了一声。
由于客人太多,安月也只和齐怀容聊了一会便脱身走开了,若是齐怀容是像铁柱哥那样的直性子,安月倒也不介意在多陪他说几句,只是和他站在一起这么久,安月耳中听到的几乎都是“月儿”、“月儿”的深沉低吟,再加上他说话吞吞吐吐,眼神好似一个怨妇一般,安月不落荒而逃才怪。
热闹的场面闹哄着整个南口村,桌席之上用的全都是村民们一辈子也舍不得吃的美味佳肴,安月满意的巡视了一圈,发现李金正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李金这人平日做事最是稳重,能露出如此焦急的神色定然是发生了大事,安月狐疑的想了想,急忙迎了上去,一脸关心的问道:“李金,怎么了?”
李金喘了两口粗气,满眼慌乱,道:“不得了了!仓库里的土豆全完了!”
全完了!?怎么可能?
那土豆可不少,无缘无故怎么完了?
安月狐疑的望了望李金,心里也有些担忧,大部分的土豆都在前些日子被送去了御景楼,剩下的都是培育芽苗的种子!若是芽苗完了,这土豆还怎么种?
“别急,慢点说!”
“因为今天有喜事儿,大家伙休息,所以那仓库今天也没人看着,我刚才想去看看芽发的怎么样了,便走进瞧了瞧,结果那门锁竟然被人撬了!里面的土豆,全变成了土豆泥!”大冷的天,李金脸上全是汗珠,胸口上下起伏着,担忧的看着安月的反应。
“立刻派人去御景楼一趟,之前运去的土豆应该没被卖完!跟柳管事说清楚,我愿意高价回收土豆!”御景楼虽大,但安月送去的土豆量太大,所以这御景楼便也充当了代理的角色,不过它从中赚取的利润可不小!虽然安月和柳管事有些交情,不过生意毕竟是生意,不能因为自己缺了芽苗而让御景楼吃了哑巴亏,这是规矩。
这土豆回收安月不是特别担心,哪怕是只得了一颗土豆,她也能想办法将它扩展成十亩地!
只是……这缺德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李金急忙按照安月的吩咐找了人前去,自己则留在安月身边听候差遣,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只解决芽苗就算了,那背后的黑手总得找出来!
安月心里将所有有可能犯事的人想了一遍,也实在找不出谁与这土豆有仇!
若是论可能性,安月脑中第一个浮现的人是王玉娟,只有她一人在最近和自己有些过节,而且毕竟二狗子曾和她订过亲,她对这仓库的事情自然有所耳闻,不过她也只是霎那间怀疑了一下,因为王玉娟是个女人,根本没有将这么大的力气将这么多土豆敲碎,再加上王玉娟在南口村可以说是无亲无故,更不可能找到别人帮忙!
若是自己得罪了人,那报复她的办法多的是,而砸土豆可以说是最不明智的一个,要知道那土豆虽然只是种子,但少说也得有上千斤,能将这么多的土豆砸成土豆泥,那这人昨晚上一定是拼了老命了……除非,不是一个人!
李金口中的仓库依山而建,因为够大才将安月原本在家中的小仓库彻底替代,而这个仓库的钥匙只有安月和李金二人有,无论是谁想要进去都得通报。
瞧着那锁上头痕迹,安月也不得不佩服这人手段高超,这么好的锁都能撬开!
仓库的门一开,凌乱的“土豆泥”便出现在眼前,土豆本身含有的淀粉也干了一地,这场面,尤其“壮观”!
“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到村里?”安月随手捏起一小撮淀粉,压制着怒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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