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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知面不知心,安月不可能白白拿出钱财替人消灾,她不是大善人,自然也只能选择将自己的利益推到最顶端。
王喜春点了点头,并不反感,她老老实实的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本就是个实诚人,今个儿若是不签协议,白白占了别人那么大的便宜才更加寝食难安呢!
签了协议之后,安月才跟着王喜春将这锦衣轩的里里外外转了个遍,原来这锦衣轩除了一个二楼以外,竟然还有个后院,院子虽大,但住的人却只有王喜春和两个老奴,冷冷清清的倒像个鬼屋。
盘算了面积之后,安月大概算了算,若是想将这锦衣轩装修成她想象中的样子,最起码需要五百两,这个价格甚至可以买到一座新楼了!
不过所谓小财不出大财不进,她未来的锦衣轩不是第一织,是堪比御景楼的另个传奇!所以五百两的装修费还是最低的打算!
有钱底气才足,当下安月便按照锦衣轩的位置画起了草图,上下两楼,每个角落,都经过仔细的推敲,安月对材料方面不是很懂,往往都要向王喜春问个明白,甚至每种材料的颜色都要相互搭配,不能冲突,如此繁杂的草图,二人整整忙活了一个上午才画了出来。
“王姐姐,这是五百两,你先找人开始装修,我过几日应该还会来,到时候要是钱财不够,我再添些。另外,以往你进的那些粗糙质地的衣服以后就不要再卖了,你看看可否转手让出去,得来的钱花费在上好的料子上头,你这方面的人脉广,我相信衣料方面难不倒你。”安月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银票,又接着说道:
“还有,我知道有些衣料千金难求,凭我们两个的财力根本无法进货,但你试着和货主商量一下,承诺货物卖出之后再付款,若是对方不信,可以拿着房子做抵押,总之,既然我们要卖好货,就必须要做到精益求精,不论质地和样式都得万中无一。”
安月虽然没做过生意,但接触过不少这方面的书,自然知道有很多珍品衣料有些人见都见不到,她们若是想东山再起,就得想办法照亮别人的眼球,让别人从锦衣轩体会到“深不可测”的感觉!
王喜春有些担心,但想到如今她已经不是东家,而这真东家更是不可能自己害自己,便只好收回怀疑的心态,认真的点了点头。
接着又吩咐了几件事,安月才松口气。
这做生意果真心里压力倍增,不如种田种豆来的惬意,等她搞定这雁城的事,还是得回南口村过她的安稳小日子,多买上几亩地,将孩子生下来。
和王喜春商谈完,这雁城的事算是暂时有个了结,不过她手头还有个曲辕犁没解决,御景楼毕竟是个游玩的地方,曲辕犁这东西卖给他们还是有些不切实际,但眼下她并无认识的其它有势力的人,也只好暂时将那图纸收了回去。
揣好贵重的东西,安月这才向城门走去,柳城早就安排了车夫在那里等着。
“你这小蹄子!怀了孕、偷了钱,还想跑——”
安月正走着,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妇女,还以为这人对着别人说话,下意识的瞅了瞅身后,可扭头一看,十步之内,压根没人呀!
“看什么呢!是不是又找你那奸夫!”
那人火速的冲了上来,对着安月的头便是一记,安月虽然有些身手,可却没想过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无缘无故的被打了一下,正迷茫着想问清事由,可对方竟压根没给自己机会,扯着头发便叫嚣起来——
“大家看啊!都来看看!这个小贱蹄子!枉我翠烟楼花了大价钱养她这些年,竟然让她这狐媚子学会偷人了!你看这肚子,也不知是跟哪个穷乡巴佬怀的!这倒也罢了!偷人不够还偷钱!我翠烟楼的首饰被她拐了不少啊!”
这人一口一个翠烟楼,一口一个“偷”字,但那看着自己的眼神明明就带着算计!这大街之上,出门的女子不多,所以这人认错人的可能性极小,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这漂亮脸蛋儿都是我花钱养的呀——这接客的钱还没赚够本就跟人跑了,真是没脸呀!”那女人接着扯开那“血盆大口”叫嚣着,脸上厚厚的一层白粉随着那脸皮的颤抖掉落下来,安月离得近,差些呛着她!
“原来是个青楼货色,怪不得长得这么俏呢!”
“不过可惜了,人家怀着孩子,要不然我都想去光顾……”
“被那老鸨逮到了,你当她那孩子还能活?等过一个月,她照样能伺候你!”
……
人群中立即开始议论起来,暗处,一抹青色的轿子中,一道眼神划过安月的小腹,冷冷的目光不带着一丝感情:还以为她有几分特殊,没想到却是青楼女子——
“爷,要不要……”轿旁的侍卫昨个儿也见过安月,当时便侧身问道,话一出口,顿时觉得后悔起来,爷这个人从来不管闲事,哪怕眼前要上演的是一宗人命案,定然也只会兴致勃勃的观赏而不会阻止,他怎么突然变得脑袋不灵光、忘了?
果然,轿子中没有任何动静,那侍卫识相的闭了嘴,不过爷还没说要走,他自然也不会让轿夫前进。
被无缘无故的骂了一顿,安月真的怒了!
细手轻抬,完美侧身反扣,就那么轻轻一抓,再狠狠的一捏,“咔”的一声过后,只听那老鸨“嗷嗷”的叫了起来。
顿时,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什么情况?刚才这女人的头发不是还攥在老鸨的手里吗?怎么转眼老鸨便捏着手腕大叫了?难道这个怀着孕的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竟能捏碎人的骨头!看那老鸨的惨样可不像是装的!
“你……你这个贱蹄子……”老鸨不死心的又骂了一句。
“砰!”安月托着肚子,再次小幅度的伸展了一下筋骨,对方便已经躺在了地上。
嘶——
如果刚才是巧合,那现在就是赤裸裸的现实了!
轿中之人嘴角轻轻扬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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