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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俊脸依旧通红一片,待发觉自个衣衫还敞开着,慌忙起身整理,随后,才抬起头,与凌曦视线相对,语声沙哑道:“我,我……”他要说什么?很明显是他不对,冒犯了对方。
看到他懊恼,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凌曦心下只觉一阵好笑。
“我很好,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听她这么一说,璟更觉不好意思,别过头,语声依旧略显沙哑,道:“我,我冒犯你了!”
凌曦摇了摇头,“你因为喜欢我、爱我,才会对我那样。而我,同样是因为喜欢你、深爱你,才会为你生下旭儿和阳儿。”她说得委婉,言语间充满柔情,璟与她视线相对,道:“喜欢?爱?我……”
“你对我的喜欢和痴爱,我都知道,别再多想了,咱们得尽快琢磨出法子,离开这山洞。否则,旭儿和阳儿就会同时失去爹和娘了!”傻瓜,就因记不起现在的她,从而对他们间发生的那亲密之事,心生懊恼,大傻瓜,一般男子哪会想这么多?对于这样的璟,凌曦有无奈,有疼惜,亦有满满的幸福。
他不是个随便的男子,这个她上一世就知道,此生有他相伴,作为女人,她很知足!
“你把火折子拿上,我看看这洞口。”考虑到目前的处境,璟没再懊恼、自责,他将手中的火折子递给凌曦,提步走至洞口,仔细观察了下,道:“你站到安全位置,我运功看能不能打开这洞口。”凌曦点头,退后数步。
催动真气,璟双掌发力,击向洞口。
这一掌,聚合了璟近乎所有的内力;这一掌,与天地之威可抗衡。
然,“轰隆隆”一阵响动后,便不再有丝毫声响发出。
“外面好像堵实了。”真气收敛,璟放下手,转向凌曦说了句。
可就在这时,咔嚓嚓的声音,传入洞中。
那声音一直持续着,凌曦当即脸色一变,急速道:“璟,快,快向后退!”堵在洞口的雪堆,经璟那么一掌相击,在此刻碎裂,向洞中汹涌而来。
恍惚之中,洞外崩塌声,宛若千兵万马冲锋疾至,齐袭向一个目标——洞口!
凌曦一手举着火折,一手抚mo着冰冷僵硬的洞壁,好找到有无机关什么的。璟提气飘至凌曦身侧,望向汩汩涌入洞内的雪堆,心猛地一紧,道:“我不该发那么大的力!”凌曦面上不显丝毫惊慌,微微一笑,道:“怎能怪你呢?咱们快些在这洞壁上找找,指不定会逢凶化吉。”
璟点头,飘至另一面洞壁,用手快速抚mo起来,凌曦眸色柔和,趁璟不注意之际,深深地望其一眼,暗忖:“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绝对不会有事的!”慢慢的,她视线收回,抬袖在额头擦拭了下,继续寻找生的出口。
汹涌而来的雪堆,已填满多半个山洞,凌曦额上的冷汗不时往下滴落,不能死,他们不能就这么死在洞中。
近了,那涌向洞壁的雪堆,越来越近了,璟在另一面洞壁上什么也没找到,他提气,跃至凌曦身旁,揽住她的腰身,道:“别怕,有我呢!”两人靠着洞壁,紧拥在一起,凌曦点了点头,“我不怕,我就是担心咱们都没了,旭儿和阳儿怕是要伤心一阵子了!”
或许是冲向他们的雪堆,带来的威力太过强大,只听一声闷响,二人背靠的洞壁,猛地颤动不止,紧接着,那洞壁如闭合在一起的门扇,豁然向内裂开一道一人宽的缝隙,生生将他们吸附了进去,随之,轰然一声巨响,洞壁重新闭合。
“你没摔着吧?”
“我没事,你呢?”傻瓜,她被他紧抱在怀里,怎么可能有事?手在身侧mo索了下,高低不平,触mo处,全是或深或浅的棱角,凌曦心里瞬间涌满疼惜,“璟,你很痛是不是?快些放开我,让我起来,咱们现在安全了。”说着,凌曦轻掰开璟的大手,慢慢站起,“璟,你自个能起来么?”
忍住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感,璟唇角勾起一抹淡雅的弧度,“我没事。”
好在凌曦手中的火折子还在,借着微弱的光亮,凌曦环顾四周,“这是条通道,咱们顺着这条道走,应该能找到出口。”璟慢慢站起,点了点头。
“璟,你受伤了!”凌曦在璟身后站着,看到他背部被殷红的血浸透,鼻子一酸,美眸中登时聚满水雾:“你怎么一直这么傻啊?”都不记得现在的她,却在遇到危险那一刻,还是一如既往地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丁点伤害。
璟笑着道:“一点小伤不碍的。”
“我现在有功夫的,而且功夫与你相比,差不到哪里,我可以保护自个的,你别,别不顾自个的安危,老是想着护我周全!”咬了咬唇,凌曦眸色认真,一字一字道:“知道么?我欠你太多太多,你若是再这般为我付出,我……我……”
“你若真是曦儿,那么,为你付出,哪怕是舍弃我的生命,我也甘之如饴!”
璟目中神光郑重,回凌曦道。
他还是没有真正的接受她么?凌曦眸中染上一抹黯然,但这抹黯然转瞬即逝,她怎么可以苛求他?苛求他立时离开就接受眼前的她,便是上一世的她。
换做是她的话,恐怕也需要段时间。
璟不知他刚才说得话,于凌曦来说,或多或少有些受伤,他只是将他心底的感受,表达了出。不想彼此间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气氛,再变得别扭,凌曦错开话题,越过璟,朝密道深处走去,“咱们朝前走吧!”
“我在前,你跟在后面就好。”璟提步追上她,从她手里拿过火折,“小心脚底下,别绊倒了。”
凌曦跟在他身后,回道:“我会留意的。”
通道两侧的石壁,奥凸不平,且生满不少苔藓,越往前走,温度便越底,且湿气越重。看样子,这条通道应该很久没有人走过了,否则,不会连一点生气都没有。
狐裘落在山洞,此刻,凌曦不由感到周身冰冷,“运功催动真气流转,会好些。”这时,璟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哦。”
凌曦应声,依着璟的话,让体内真气流转,身上果真感到舒服很多。
走累了,两人就地坐下,打开行囊,吃几块糕点补充体力,然后起身,接着往前走……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通道。”凌曦扶着石壁,问璟。
璟道:“应该用不了多久。”
“距离咱们遇到雪崩,到现在怕是过去有两天多时间了吧!”
“差不多。”璟说着,蹲身道:“我背你。”
“不用,我能行的。”她可不是娇气的大小姐,没日没夜走几天路,就需要人背,再说,他身上怕是也有不适,只不过嘴上不说罢了!
熟料,璟二话不说,背起她,就顺着黑漆漆的通道朝前走。
唯一的火折,在前不久也已燃尽。
现下,他们周围,除过黑暗,还是黑暗。
“璟……”
“嗯。”
“璟……”
“嗯。”
趴在璟温暖的背上,凌曦突然间觉得自己、像个情犊初开的小姑娘,一声一声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璟,你是不是还不太相信我就是曦儿?”璟脚下步子一顿,摇了摇头,接着继续前行,“没事的,即便你现在不信我是你认识的那个曦儿,但时日久了,你会发现,我就是她,我没有骗你!我没有骗你……”最后一句话,凌曦重复念叨了不知多少遍,慢慢的,她闭上眼睛,头贴在璟的背上睡了过去。
夜色寂寂,宫中。
轩帝面带焦虑,在御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突然,他顿住脚,对空唤道:“沈冰。”
“皇上,奴才在。”随着应声,一道颀长的墨色身影,倏地出现在轩帝面前。
此人正是给凌曦传旨的那位墨衫男子,名沈冰,乃轩帝身边的暗卫统领。
“按你昨个所言,璟王和夜相应该今日一早就能到京师,为何此刻,朕还没听到他们的消息?”
轩帝皱眉,目光凝注在沈冰身上问道。
“回皇上,怕是璟王和夜相路上有事耽搁了!”
沈冰神色恭谨,拱手回轩帝。
“路上耽搁?朕听说君山又发生雪崩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事?”轩帝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在一起。
雪崩,又是雪崩,且不同于往年,这次的雪崩竟出现在山道上,使得他不由多想。
垂眸思索片刻,沈冰郑重道:“皇上,奴才以为,凭借璟王和夜公子的身手,绝不会发生意外。”
“是么?可朕总觉得这次的雪崩发生的蹊跷。”轩帝说着,脚下步子挪动,走至窗前,“往年,君山是时有雪崩发生,但那都在人烟罕至的深山里,可这次,却发生在山道上,你说……”
言语到这,轩帝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怕,怕自己的猜测成为事实。
沈冰静默片刻,道:“皇上的意思是,这次的雪崩是人为造成的?”
“快,你快些带人到君山走一趟,看看有无什么发现,快些去,朕等你的消息。”璟,你不会出事的,绝对不会出事,皇兄不允许,绝不允许你出事!轩帝忽然转身,望向沈冰,急声命令道。
“是,奴才这就带人前往君山。”应声后,沈冰立时不见踪影。
雾、云两国现在蠢蠢欲动,若是他们探得璟的行踪,肯定会阻止其安然回到京师,成为他们阴谋得以实施的阻力。
夜相,与璟在一起,连带着一起被除去。
事情会是他想得这样么?
轩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开始在御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走动起来。
“璟,你怎会与夜相相识?难道,难道……”想到璟这几年在外面都是与另外一个男子呆在一起,轩帝心里登时不是滋味,步至御案后,缓缓落座椅上,轩帝目中渐显伤痛,“璟,告诉皇兄,你为何宁愿与不同的男子在一起,偏偏看不到……”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孙琦侍立在御书房门外,看到皇后在一行宫人簇拥下缓步行来,忙跪地行礼。
“孙公公免礼。”水沐晴行至御书房门口,虚抬手,神色淡然,道:“皇上可还在处理政事?”
孙琦起身,躬身欲作答,轩帝的声音这时由御书房内传出,“孙琦,皇后来了,就让她进来吧!”
“是,皇上。”孙琦应声,推开御书房门,躬身退至一旁,见皇后步入门内,这才上前,把门轻合上。
“臣妾见过皇上!”
水沐晴莲步轻移,行至御案前,朝轩帝敛衽一礼。
“皇后免礼。”轩帝背靠在椅上,抬了抬手,面上的表情,平平淡淡,“夜深了,皇后不在漪澜殿歇息,到御书房找朕,可是有事与朕相商?”水沐晴,当朝权贵威远侯膝下的嫡长女,无论是才情,亦或是品貌,皆出类拔萃,并有朝国第一美女之称,可就是这么完美的女子,本是纳兰太后为璟选定的王妃,却不被璟接受。
终了,还用场举世瞩目的婚典,娶个已死的女子做王妃。
璟的举动,无形中是痛打威远候一巴掌。
水沐晴在得知自己被璟王嫌弃,连个死去的女子都不如,近乎天天以泪洗面。
她实在想不通,凭借她的条件,为何连个已失去桢洁的女子都不如?
是的,不止是她,就是整个天下之人,均觉得璟王疯了,宁娶楚帝已死的废后,都不娶朝国第一美女,不是傻了,就是痴了!
威远侯位高权重,手中掌握朝国三分之一的兵权,得罪了他,与皇家没什么好处。
考虑到这一点,轩帝不得不下旨册封威远侯嫡长女为皇后,从而平息璟拒婚即将引发起的风波。
“皇上龙体时有不适,臣妾怕皇上因政务再累着,就到御书房……”不等水沐晴话说完,轩帝就出声道:“皇后对朕的关心,朕一直都知道,待御案上这几道折子批阅完,朕就休息,皇后没其他事的话,就回漪澜殿歇息吧!”
水沐晴出自权贵之家,教养自是好的,这从她听了轩帝清冷而疏离的话语后,面上神色未做丝毫改变,不难看出。
站在御案前,身穿一袭华丽宫装,样貌绝色,气质如兰,颇有韵味的女子,就是他的皇后,奈何,他对其一点感觉都没有,大婚到现在,每个月去漪澜殿安寝,他多半都是倒头就睡,要么就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行完夫妻之事,身心从未有过愉悦。
缘由么?只因他心里的人不是她,亦不是后宫中任何一个妃嫔。
轩帝如是想到。
红唇微抿,水沐晴神态恭谨,行礼道:“臣妾告退。”
轩帝颔首,看着她退出御书房,没有说话。
漪澜殿,水沐晴从御书房一回来,被近身宫婢宁儿、平儿扶着坐到软塌上,秀眉微蹙,扫了宫人们一眼,道:“都退下吧!”
“是。”
侍立在殿中的宫人,齐声行礼,退离而去。
“娘娘,时辰不早了,奴婢和平儿服侍你安寝吧!”
宁儿恭谨侍立一旁,低声道。
“你们俩是本宫从侯府带进宫的,这都好几年过去,皇上对本宫一直不冷不热,而本宫这肚子,也是个不争气的,到现在都没怀上龙嗣,长此以往下去,可该如何是好?”水沐晴手抚腹部,叹了口气,眸中涌上一抹忧愁。
宁儿和平儿相视一眼,就见平儿上前,边为水沐晴轻轻揉捏肩膀,边轻声劝道:“皇上龙体不适,娘娘是知道的,再者,这后宫里除过那没人疼的大皇子,其他嫔妃这些年也没见有喜讯传出。“水沐晴摇了摇头,道:“本宫怎么能和她们相比?”
“娘娘万事往好处想,只要皇上龙体大好,娘娘怀上龙嗣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宁儿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递至水沐晴手中,笑着道。
“大好?本宫也希望皇上龙体大好,可这事谁又能说得准!”将香茗放至身旁矮几上,水沐晴抬手止住平儿继续为她揉捏肩膀,道:“这几年,有你们俩在本宫身边陪着,本宫这日子倒还好过一点,要不然,本宫真不知道该如何在这深宫呆下去。”
“娘娘可还想着璟王爷?”宁儿话一出口,登时觉得自己多嘴,忙跪地道:“娘娘,奴婢多嘴了!”
“起来吧,你和平儿打小就在本宫身边跟着,有什么话不能说。”水沐晴没有生气,唇角漾出一丝苦笑,“璟王?说来,本宫对璟王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他当年拒婚,害得本宫和威远侯府差点成为世人口中的笑柄,想想,本宫心里就不甚舒服。可要真正怨恨他,本宫又觉得自己肤浅了,毕竟缘分这事,可遇而不可求!”
宁儿起身,愤愤道:“娘娘在闺中时,无论是才情,还是样貌都是一顶一的。璟王爷却宁娶……”水沐晴打断她的话,道:“现在说那些作甚?”抬眼示意平儿将矮几搬至一旁,水沐晴斜靠在榻上,道:“或许本宫与璟王爷没有缘分,才没能走到一起。”
嘴上虽是说得平平淡淡,不显丝毫恼怒,然,水沐晴心里是怎么想的,怕是只有她自个知晓。
宁儿屈膝一礼,抿唇没再言语。
“大皇子近些日子可好?”水沐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平儿看了宁儿一眼,见其垂眸神色怔然,于是出声回水沐晴,道:“回娘娘,大皇子还是老样子。”
“宫里就他一个皇子,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唉,本宫就是想训诫他几句,又怕别人说本宫居心叵测,算了,就由着他吧!”长长叹了口气,水沐晴眼睛慢慢闭合在了一起,“娘娘,您还是到chuang上躺着吧!”冬日里夜长,躺在榻上睡一宿,肯定不是个事,平儿侍立在榻侧,眸中尽显关心。
睁开眼,水沐晴起身,“扶本宫回chuang上躺着吧!”
“是。”
平儿、宁儿应声,扶起她,走向chuang边。
洛城与君山间的距离不是很远,骑快马,也就两个多时辰。
遵照轩帝的命令,沈冰带人很快赶至君山,数十把火把照耀下,沈冰在发生雪崩的山道周围,认真搜寻起来,当他一连发现三五个炮竹筒子时,心里咯噔一下,厉声吩咐一行来的暗卫,想尽法子,清除山道上的雪堆,救出璟王和夜相。
随后,他自己骑快马回宫复命。
“皇上,该上早朝了!”孙琦躬身站在御案前,提醒轩帝。
皇上这是怎么了?坐在御案后整整*,一句话不说,这眼看着就要到早朝时辰,却依旧坐在椅上动也不动,神色间充满焦虑。
孙琦躬身垂眸,禁不住想到。
“传朕的旨意,今个早朝免了。”
轩帝皱了皱眉,摆手道。
“是。”孙琦领命,躬身退离。
东方渐显鱼白,轩帝起身,神色间更为焦虑。
该回来了,沈冰该回宫复命了,怎还不见人出现?
莫不是璟真得出事了?
仅这么一想,轩帝心口就如被重锤击中一般,身子摇摇晃晃,若不是及时扶住御案,恐怕已倒在地板上。
“璟,你不会出事的,皇兄相信你不会出事的!”轩帝手捂xiong口,心下安慰自个。
奈何,一点作用都起不上。
他越是这般自我安慰,一颗心越是难受得紧。
时间慢慢划过,轩帝就那么一手扶着御案,一手捂着xiong口,等候沈冰从君山回来向他复命,告知他发生在山道上的雪崩,属于自然灾害,不是人为所致。
沈冰骑马一到宫门口,亮出腰牌,将马缰丢给宫门口的侍卫,运起轻功就朝御书房飘来。
“奴才见过皇上!”人一落至御书房,沈冰单膝跪地,拱手朝轩帝见礼。
“平身,快些给朕说说山道上的情况。”
轩帝抬手着沈冰站起回话,而他,则是手捂xiong口,缓步到御案后落座。
沈冰起身,从衣襟里取出他发现的几个炮竹筒子,呈到轩帝面前,他没有说话,因为这几个炮竹筒子,已经说明问题所在。
“雪崩是,是人为所致,那,那也就是说,璟王,璟王和右相……”一股血腥直冲轩帝咽喉,没等他话说完,殷红的鲜血,便自他嘴里喷薄而出,瞬间,御案上染上斑斑血渍,“皇上,您没事吧?”沈冰放下手中的炮竹筒子,关心地问轩帝一句,然后对着门外道:“皇上龙体不适,快宣御医!”
御书房外的小太监听到他的声音,急忙应了声,接着撒腿就往御医院跑。
“皇上,您先别急,就算雪崩是人为所致,也不代表璟王爷和夜相就被埋在雪堆下面,奴才着人想尽法子,清理山道呢,应该很快就会有准确的消息传回宫中。”沈冰单膝跪地,劝慰轩帝。
抬手拭去嘴角上沾染的血渍,轩帝一脸痛色,道:“你说得对,璟王会没事的,夜相也会没事的,他们吉人天相,都会……”然而没等他话说完,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涌出,滴落而下,“皇上,您放宽心,璟王爷和夜相肯定会没事,奴才以项上人头担保,他们肯定不会有事。”为了让轩帝安心,沈冰咬了咬牙,言语肯定道。
“朕没事!”音落,轩帝身子一软,趴在御案上,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
密道中,璟深一脚浅一脚,背着凌曦朝前走着,不知拐过多少个弯,终于让他看到前方显出一丝亮光。
他笑了,俊美的脸上,漾出一丝浅笑。
天无绝人之路,他们终于化险为夷。
望向亮光,璟脚下的步子禁不住加快,背着凌曦很快至通道,看着眼前山清水秀,花香四溢的山谷,他淡淡一笑,道:“安全了。”
凌曦缓缓睁开双眼,还以为自个回到了朝云山,回到了他们一家人住的云首村,“璟,咱们回到朝云山了吗?”迷糊中的她,喃喃道。
“咱们脱险了。”
放她到地上站好,璟手指通道出口,笑了笑。
凌曦脸上一红,错开璟的视线,柔声道:“累着你了吧。”璟摇头,温声道:“走,咱们去溪边洗洗,歇上片刻,再继续赶路。”
轻应一声,凌曦跟在璟身后,至溪边洗手净面,然后二人相隔不远坐在一块大石上。
云烟飘渺,暖阳照耀,整个山谷如同披上了层绚丽的彩光,清风一过,落英缤纷,美轮美奂。
“原以为君山就是座大雪山,没想到也有如此美丽的山谷。”看着眼前的景致,凌曦叹道。
璟起身站在大石上,衣袂翻飞,银发轻扬,任落花在他周围飞舞,启唇道:“是不错,但相比云首村,这里还是要逊色些。”云首村,他怎么就想到了那里?是因为孩子们都在那么,还是说,他已把那里视作家?家,对,那里是他和孩子们,还有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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