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张烂脸,留着何用!

端木诺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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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孟义带出的飞虫分了家,有的朝其他学子飞去。

    康鸿飞等人身上首先就落了不少。

    见状,康鸿飞赶忙拍打着后退。

    留在草丛中的松白先生有些僵化。

    虽然他身上招的虫蚁不多,可他的双手像是有了法力,随便怎么挥扇,飞虫都跟着来回跑。眨眨眼,手背上也被叮了几个包。

    “松白先生!”

    将松白先生拉出草丛的吴平也没有逃脱,两手上也落下了飞虫的战绩。

    “我与孟义没什么来往,我就不招虫蚁。”

    有学子好奇地跑到草丛里试探,又兴奋地跑出来。

    乔晚凝瞥了眼已经乱七八糟的队伍,曾在如意楼起哄的人一个都没逃脱!

    “你去试试。”乔晚凝轻轻推了谭承一把。

    “姐姐,我——”谭承有话想说。

    “不要怕,你没事的。”乔晚凝拍拍谭承的肩。

    “谭承,你去!”

    松白先生已经在催,努着胡子,等着看谭承的结果。

    谭承向草丛走去。

    其实不需要走入草丛,被孟义带出的那些散开的飞虫就不少。

    可谭承经过那些招飞虫的学子身边时,那些飞虫仿佛没有发现他一般。

    当谭承站在草丛中,只有少有的几只落在他的衣袖上,轻轻一拍就飞走了。

    “老松柏,你看清楚了!”

    乔晚凝招呼谭承返回,“若不是你将异味通过课业转到谭承身上,他连几只飞虫都不会沾到。你是不是还想拿出所有课业去试试,瞧瞧那些写满圣贤文的纸张如何被虫蚁覆盖,怕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不,不!”

    松白先生不敢想那种画面。

    那怎是奇观?那是他的耻辱!

    “老松柏,你说究竟谁抄的谁!”

    松白先生的胡子沉的抖不动。

    吴平抢先质问,“孟义,你还不老实交代!”

    “学生……学生……”

    本在不停抓挠的孟义不敢乱动了。

    不仅是脚踝、脖子、手、胳膊痒,就连包裹的头脸都难受的要命!

    一起被马蜂蜇,别人上了药就好了,可他就肿成了包,一张脸都要毁掉了!

    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当有人出主意说要让谭承在松白先生跟前受挫,便自告奋勇接下这差事。若知道他这么招虫蚁,打死他也不能干啊!

    “学生什么学生!你不配做皇都书院的学生!”吴平从执事手中抄起板子,便朝孟义身上打去,“跪下!把你如何抄袭谭承之作从实招来!”

    “我招,我招,”孟义跪在地上,不由得抓挠脚踝。

    一定有蚂蚁从鞋缝钻进了脚里,难受的想要脱掉鞋子挠。

    “先生这次布置的课业是写怀思。我实在无感而发,听说谭承写的很快,我便趁他的舍中无人,偷偷从他的箱柜里取出课业看了,见写的还可以,便……便拿走抄了。我想……我想他这次的课业写的有些超出他的平常,就算他拿出来,怕是……怕是也不会有人信……”

    乔晚凝从吴平手中夺过板子,啪啪两下重重地抽在孟义的左右脸,“已经是一张烂脸,留着何用!”

    “啊!”

    孟义捂脸痛叫,连口水都喷了出来。

    还有混着药粉的脓液渗出厚厚的白布。

    “承儿……承儿真是冤枉的……”赵蝶儿内疚的看看自己的夫君。

    “承儿。”谭如山朝谭承走来,“爹……错怪了你。”

    “二舅,一句错怪就完事儿了?”乔晚凝问。

    真像有些家长,训起孩子来口若悬河,该道歉的时候惜字如金。

    “还要怎样?”谭如山道,“我的儿子,回去以后我自会安抚。”

    “回去以后?二舅当今日的事完了么?”

    “我们已知错怪了承儿。”

    “是,你知我知,所有人都知。但那个一口咬定是谭承错的老头儿还一个字都没吭!”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松白先生这次只是受孟义欺骗。”康鸿飞道,“难道你还想把松白先生交给谁去惩处不成?”

    乔晚凝一记冷光射去,“康鸿飞,你是嫌自己身上的包咬的少么?”

    康鸿飞不禁摸摸自己的脸。

    该死的虫子,在他脸上也咬了两口!

    “乔小姐——”

    吴平刚打算做和事佬,乔晚凝手中板子一扬,止住了他的话,“老松柏出头的时候,轮不到吴院长发声,这时,吴院长也用不着替他说话。”

    乔晚凝手持板子走向松白先生。

    “乔晚凝,休得放肆!”

    书院执事与护院忙拦在松白先生身前。

    “满脑子浆糊的老头儿,我还怕打出一手污秽。”

    乔晚凝反手一扬,板子准确无误的飞落在孟义的肩头。

    她有多少准头只有她知,孟义可不知道,板子落在他的肩上,只以为逃过一劫,没被板子给拍碎了脑袋!

    康鸿飞也是倒抽气。

    这女人下手真是不管不顾!

    听说昨日她还把三王子给打了?回头他得去姑母晟王妃跟前为她多说几句好话!

    “老夫并非凭空错怪谭承,他这次所作诗文超出平常,不能不令人起疑。”松白先生还是咬住此事不放,“再说,以虫蚁定案,非常人能想得到。”

    “你这是算夸我么?”乔晚凝笑问。

    有学子挠着痒,“乔小姐有张比狗还灵的鼻子,也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可不是我鼻子有多灵,是你们身在臭中不知臭。供着这么个满身腐臭的老学究做大儒,皇都书院的风都是臭熏烂气!”

    “乔晚凝,你可以骂老夫判错,但不可辱老夫的学识,老夫当年在四国学宴拔得头筹,通诗文,懂算学,一手可为圣上书写华章,一手可为百姓计算民生,博览天下群书,学识之多,天璃无人能及!”松白先生说到慷慨激昂处,高举起双手。

    “呵呵。”乔晚凝不屑一笑,“被捧的高了,就不清楚自己究竟几斤几两,真当自己的学识无人能及呢!即便朝中武将,哪个敢说自己武功天下第一?有人浮躁喜出头,好受众星捧月之美;有人沉稳甘隐匿,只求一己从容。你怎肯定天璃就没有如隐侠一般的文士?我今日便让你知道自己的那点学识有多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