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051】另一个萧琅(4月19日万更)

叶亦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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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琅跑出去寻找唐芸,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安庆侯府。

    可他刚到安庆侯府,将门敲开,出现在门口的管家一瞧见他,就将他拦在了门口,告诉他,“王爷请回吧,我家小侯爷是不会见你的。”

    “芸儿呢?芸儿是不是在里面?”

    萧琅双目赤红的抓着管家就追问道跬。

    管家见萧琅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唏嘘。

    但他家小侯爷说了,从此以后只要琅王上门,一律不见。

    “琅王,唐姑娘并不在府上,您请回吧。”

    管家再次开口道。

    可萧琅根本不信。

    除了安玄月这里。

    萧琅再也想不到其他地方是唐芸可以投靠的了。

    芸儿在京城举目无亲的。

    她离开琅王府,还能去哪儿?

    他那时是猪油蒙了心。

    只顾忌自己的害怕,却忘了芸儿无处可归了。

    萧琅推开管家,闯了进去。

    安庆侯府的人根本就打不过萧琅,或者说不敢伤萧琅分毫。

    萧琅很快就闯到了安玄月居住的院落。

    安玄月见他来了,只是抬眸扫了他一眼,最后开口道,“坐吧。”

    “芸儿呢?芸儿去哪儿了?”

    萧琅没有坐,而是快步走到安玄月的面前,焦急的询问道。

    安玄月瞧见他这模样,原本淡然的眸光,顷刻间冷若寒冰。

    “你还好意思向我询问芸儿的下落?”

    “萧琅,女人是你自己找回去的!和离书是你写的,名字是你亲笔签下去的,你该知道,和离意味着什么。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芸儿!”

    萧琅听到这话,垂下眸子,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芸儿在哪儿,我想见她……”

    “芸儿不想见你,你走吧。”

    安玄月见萧琅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冷声开口道。

    他不想知道他是后悔还是什么。

    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芸儿——!”

    “芸儿——!”

    “芸儿!你出来啊,本王知道错了,你出来!本王不要和离了!你出来啊!”

    萧琅突然冲着院落大声叫了起来。

    那声嘶力竭的声音,让听到的人都觉得于心不忍。

    安玄月却突然手指一弹,点了萧琅的穴道。

    冲着门口的人就道,“送琅王回去,以后别再让他闯进来。”

    “是,小侯爷。”

    萧琅被扛了下去。

    可在被扛起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冲破了穴道,猛地吐了一口血,还是跑到了安玄月的面前。

    当着安玄月的面就跪了下去,“我知道错了,你把芸儿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

    安玄月从未见过萧琅如此悲恸、失态的模样。

    可只要想到萧琅对唐芸做的那些事,他软下去的心就硬得犹如磐石般。

    “萧琅,我可以告诉你,芸儿不在我这里。”

    “你若真的想求得她的原谅,你该做的就不是跪在这里抱着我道歉!”

    “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在意芸儿吗?”

    “若只是基于对唐战的承诺,只是基于责任。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不需要再对芸儿负责了。芸儿没有你,也可以活得很好。”

    安玄月看着萧琅愣愣的跪在那里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道,“萧琅,你自己好好的想清楚吧。”

    “你若给不了芸儿你的感情和信任,就不要再强求她回到你的身边。”

    萧琅失魂落魄的回了琅王府。

    一路上,他都在想,什么是感情和信任。

    他觉得他是喜欢唐芸的。

    没有唐芸,他吃不下睡不着,他浑身都难受。

    他害怕她难过,他想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萧琅回到琅王府,萧陵已经回了皇宫。

    只是给他留下了几个太监和宫女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当萧陵找来他安排在这里的暗卫询问。

    得知琅王府除了赫连城和萧琅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其他人都离开了琅王府,他也是震惊了。

    萧琅刚急着跑出去找唐芸,本想将秦依依赶走的,也没来得及去。

    当他回到王府,就瞧见重伤初愈的秦依依一脸泪痕的站在大门前望着他。

    瞧见哭成这样的秦依依。

    他心里莫名一痛。

    这几日,秦依依每日都来看他,给他做吃的。

    可他从来不理。

    他想将她赶走的。

    可是看到她这副虚弱的模样。

    那句叫她走的话,硬是没有说出口。

    萧琅没有理她,径直回了屋。

    他居然不忍心将秦依依赶走。

    芸儿要是知道了,肯定更不会原谅他了。

    萧琅好恨自己。

    可他就是狠不下那个心。

    紫芸阁。

    赫连城无所事事的坐在屋顶上。

    看着萧琅神情憔悴的走了回来,进了屋。

    随后,又瞧见秦依依跟在萧琅的身后走了过来。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仰面躺下,望着蓝天。

    萧琅终于有了其他的女人。

    唐芸终于被赶走了。

    可是,他怎么会觉得好没有意思呢?

    好想回家看看,也不知道宋姑娘在他家还好不好。

    萧琅在已经开始后悔。

    但却还是不知他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的时候。

    唐芸正在找梁上飞商量。

    找个武功高强的人,来保护她和孩子的安全。

    最好,是个女人。

    小西的武功高是高。

    可她经常有事交代小西出去做。

    小西的武功不如萧琅。

    她不知萧琅和萧弃两人的武功孰高孰低。

    但最好是能找个武功更高强的。

    萧弃虽说将她放了回来,还将小狸儿还给了她。

    可谁知,那个心理有些畸形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梁上飞听到唐芸的话。

    也觉得很有必要。

    他们都不可能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的跟着唐芸。

    若是有个人贴身保护唐芸,也是个保障。

    梁上飞出门,就去找了容凉。

    他手里的人都没有武功太高的。

    他大哥手里是有。

    但除了容凉。

    怕是没有人能让他大哥松口借个人的。

    初春,万物复苏的季节,到处都弥漫着青草的气息。

    唐芸和萧琅和离一个月。

    她慢慢的和相熟的人都恢复了联系。

    比如,齐王妃。

    比如,若阳公主。

    只有萧琅,犹如一场梦一般。

    她选择了好好养胎。

    所以,特

    意屏蔽了所有和萧琅有关的消息。

    她还是在意的,还是害怕听到任何让她不开心的消息的。

    而萧琅亦没有来找过她。

    这日,刚和唐芸恢复联系的若阳,迫不及待的就跑到迎宾楼来见了唐芸。

    一见面就当着唐芸的面,将萧琅破口大骂了一顿。

    但随即就是长久的沉默。

    若阳是知道萧琅还将秦依依留在琅王府,没再出来寻找唐芸的事的。

    她不知道她的五哥是怎么了。

    这在她看来,是难以理解的。

    可事实就是如此。

    唐芸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三个月,还没有显身子。

    但唐芸这段时间,除了孕吐,每日除了吃就是睡,脸上倒是有了些肉。

    若阳见唐芸脸色和心情都不错。

    和离之后,甚至胖了些,也是难以理解唐芸的想法的。

    但见唐芸没有被和离的事影响,还是由衷的觉得高兴。

    唐芸见到若阳,还是高兴的。

    可一送走若阳,唐芸的心情就莫名的低落了下来。

    萧琅……

    她已经特意不去想他了。

    可从若阳那儿听到他的名字之后,她的心,还是会痛。

    他没有来找她。

    她故意住在这里,其实还是希望他来找她的。

    可是,他没有来。

    她以为他给她和离书是冲动。

    毕竟,他总是冲动。

    但若是冲动。

    这么久了,他也该冷静下来了。

    和离书现在就在她的手里。

    是容凉给她带过来的。

    上面只有萧琅的名字。

    她并未将名字签上去。

    南萧国律法,和离需夫妻双方签名,送至官府盖章才有效。

    她不知道。

    她为何签不下去。

    可每次想签的时候,她都下不了笔。

    唐芸回到屋里,又将那份和离书拿了出来。

    上面的“萧琅”两个字,依旧让她觉得刺眼。

    她正入神的望着和离书的时候,窗外突然闪过了一道身影。

    一闪而过的影子,将唐芸的神智拉了回来。

    “谁?”

    唐芸刚问出话,她后脑勺一疼,就失去了意识。

    **

    重影叠叠的密林,马蹄阵阵由远及近,各种呐喊声欢呼声犹如呼啸而来海浪,炸的人脑子发乱。

    唐芸昏厥过去之后,脑子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迷迷糊糊中。

    她似乎坐了好长时间的马车。

    被人带着骑了好长时间的马。

    坐得她浑身都像是散了架般。

    她无数次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可每次想醒来,意识就会陷入黑暗。

    直到这次,声声马蹄声撞击而来。

    她终于有了睁开眼睛的力气。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直射到她的眼里。

    刺得她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眼前的光线。

    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呼啸而来的,利刃划过空气的声音。

    对危险的敏感,让她浑身的细胞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她移开手,就瞧见一支利箭距离她只剩下不足三米远。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按她的伸手,她闪身是可以躲过的,可不知为何,她的身体就像是灌了铅的木偶,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

    眼看着利箭就在眼前,她下意识的闭上双眼,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噗嗤——”

    利刃刺入*的声音。

    可是,她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

    反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度,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温度,以及一个结实冰冷的胸膛。

    “皇上——!”

    “皇上——!”

    各种声音在唐芸并不清醒的头脑中炸开。

    她伸手摸上了那个抱着她的人的背部,摸到的是粘稠冰冷的鲜血。

    他抬起头。

    他的脸上戴着面具。

    可是,他居然伸手,当着她的面,取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是一张鬼斧神功的脸。

    剑眉斜插,不怒自威,眉宇间尽是霸气,冷硬却无比熟悉的脸庞。

    让唐芸好半天没说出话。

    “萧,萧……”

    唐芸尚未叫出来,他就已经倒了下去。

    随即,无数人将他们包围在了中间,那些身着盔甲的侍卫叫他,“皇上?”

    “来人呐,将这混入围场的刺客押入天牢,等皇上醒了,听候皇上处置!”

    唐芸被一群人架了起来。

    她的脑子还是很乱,乱的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

    天牢,阴暗而冰冷。

    唐芸是被冻醒的。

    她睁开眼睛,瞧见的就是冰冷的铁门和墙壁。

    唐芸坐了起来。

    眼底闪过了一丝慌乱。

    急忙抚上自己的小腹。

    肚子并没有疼痛的感觉。

    孩子应该还好。

    唐芸松了一口气。

    可是……

    唐芸望着眼前的环境,她去过南萧国的死牢,所以很清楚,她现在是在牢里。

    那个男人……

    萧琅?

    那群人,叫他皇上?

    不,那人不是萧琅。

    即便,长得很像。

    可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个和萧琅长得那么像的男人?

    唐芸的脑子乱成了一团,她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唐芸觉得有些冷。

    她脑子是乱,可是这时候,不是乱的时候。

    她必须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再弄清楚这是哪儿,该如何回去。

    唐芸将牢房里的稻草都集中到了石床上。

    觉得足够暖和了,才坐在稻草上。

    朝四周望了去。

    周围的牢房一个人都没有。

    安静而阴冷。

    “皇上驾到——!”

    就在这时,一道公鸭嗓子打破了所有的寂静。

    唐芸站起身,就瞧见一大群人朝她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一件紫色长袍在空中卷起一阵风。

    这是唐芸第一次瞧见,有人能在紫色映衬中,显得如此华贵霸气。

    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那么一个人。

    “萧……”

    唐芸的那声萧琅差点儿破口而出。

    即便他此时戴上了面具,但无需看到他的脸,就是他这庞大的气场都足够让人认出他。

    她可以肯定,他不是萧琅,

    而是不久前替她挡了一箭的男人。

    “打开!”

    比萧琅还低沉的嗓音在牢房中响起。

    带着不悦的声音,让身后的人哆嗦着,走上前,急忙将牢房的门打了开来。

    他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唐芸望着他。

    他不是萧琅。

    就算是萧琅,她现在也不会原谅他,跟他回去。

    “大胆刁民,谁许你直视陛下的?!”

    唐芸刚望着他看了不到一秒,身后太监刺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小喜子,退下!”

    小喜子诧异的望向了眼前的男人,“陛下……”

    但见眼前的男人冷漠中带着阴沉,瞧了唐芸一眼,退了下去。

    唐芸越发确定眼前的男人不是萧琅。

    萧琅没有这么阴沉的气质。

    唐芸想了想,朝着眼前的男人行了个礼道,“陛下,民女乃是南萧国的百姓。请问,这是何处?您是哪国的君主?您可知这儿离南萧国有多远?您能否送我回去?”

    眼前的男人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

    他收回了落在唐芸身上的视线。

    对身后的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道,“带她回秦央宫,从今日起,她就是你的主子。”

    女子眼中闪过了诧异,但还是行礼应下,“是,陛下。”

    唐芸还想再说话。

    但眼前这长得像萧琅的男人。

    明显比萧琅还难相处。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还要保护孩子的情况下。

    她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那男人没有过多和她交谈。

    说完那话,就离开了牢房。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是跟在她们身后,战战兢兢的走出去的。

    侍女带着她离开牢房,上了马车。

    唐芸几次想撩起车帘,往外看。

    都被侍女给阻止了。

    唐芸的目的并非往外看,而是试探侍女。

    若是侍女不会武功,她是打算找机会逃跑的。

    那个长的像萧琅的男人,太危险。

    她从不曾对任何人产生恐惧。

    可那男人身上阴郁的气质,由衷的让她感到冷。

    萧琅再吵、再闹、再生气,甚至是想掐死她的时候。

    他都是活的,都是暖的。

    可那男人,就算上次为她挡箭,她都还是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那是,死人的气息。

    可惜,侍女的武功明显很高。

    她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无法逃出去。

    她明明在客栈里待着,直到看到一道人影,就被打晕了过去。

    那个打昏她,将她送到这里的人,究竟有何目的?

    那人特意将她送到这个长得像萧琅的男人的面前,究竟有什么阴谋?

    唐芸从不相信巧合。

    她想过打晕她的人是萧弃。

    可是,萧弃又为何这么做?

    若不是萧弃,又会是谁?

    最重要的是,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为何会长得那么像萧琅?!

    唐芸觉得,她被卷入了一个阴谋,一个她完全摸不清头绪的阴谋。

    唐芸被带到了宫里。

    这座宫里也是冷冰冰的,可萧陵住满了女人的皇宫相比,这皇宫简直冷清的可怕。

    大白天的,都让她觉得遍地生寒。

    侍女将她带到了一个写着秦央宫的宫殿内,替她

    准备了热水和换洗的衣物。

    还有想替她洗漱的意思。

    唐芸急忙拒绝道,“这位姐姐,我自己来就好。”

    脱了衣物之后。

    唐芸的肚子已经有点微微隆起了。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

    她不想将自己的孩子暴露出来。

    侍女听了。

    只是瞧了她一眼。

    随即,朝着她行了个礼道,“奴婢墨帘,娘娘有事吩咐即可。”

    “这位姐姐,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洗澡。”

    “在家里,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的。这位姐姐,你可不可以出去?还是,我不是什么娘娘,你能不能……”

    唐芸故意做出一副山野村姑的模样,说话神情都唯唯诺诺的开口道。

    墨帘瞧了她一眼,躬身退了下去。

    墨帘一退下。

    唐芸就皱起了眉头。

    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那男人不是萧琅。

    可他居然拼死救她,还主动取下面具,让她看他的脸。

    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封她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为妃?

    唐芸越想越觉得头疼。

    她想到容凉一而再提醒她的,不能多虑,对孩子不好。

    硬是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且走一步看一步,当下就是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容凉和玄月哥哥知道她失踪,肯定会担心死的。

    唐芸梳洗了一遍,换了干净的衣物。

    墨帘见她梳洗好了,多瞧了她两眼,让宫女端了些食物上来。

    唐芸不知自己几天没吃东西了。

    反正被打昏之后,就好像被人用了药。

    一直昏昏沉沉的,但好歹不饿。

    这会儿,瞧见吃的,为了孩子,她还是象征性的挑了些可以吃的。

    在吃东西的过程中,唐芸问了墨帘好些问题。

    但墨帘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她。

    等她吃完,墨帘就让宫女将碗筷收拾了,退了下去,依旧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

    唐芸收拾了,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为了孩子,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得保持冷静。

    半夜的时候,唐芸只觉得周边的温度下降了许多。

    这不寻常的温度,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随即,就瞧见了站在她的床前的……“萧琅”。

    他没有戴面具。

    所以,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脸。

    仔细看清了。

    在月光照射下。

    她才发现,这男人左边的眼睛旁边有一颗很小的美人痣。

    那颗美人痣让他原本冷峻的脸,莫名的多了一丝妖冶阴冷。

    这男人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唐芸觉得她浑身的血液都被他的眼神抽离了出去。

    可心跳却莫名的加快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朝前走了一步。

    唐芸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你怕朕?”

    他坐到了床沿,伸手摸上了她的脸。

    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

    让唐芸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明明长得和萧琅几乎一模一样,可为何这么冷?

    鬼使神差的,就在他打算收回手的时候,唐芸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他沉眸,望向了她。

    她问道,“你是谁?”

    “冷冽,朕叫冷冽。”

    唐芸的心,在这一刻,狂烈的跳了两下,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想冲破她的神经,回到她的大脑。

    头突然很疼。

    站在床前的男人眸光一沉,上前抱住唐芸,点了她的穴道,戴上面具,转身就让墨帘去将太医请了过来。

    唐芸醒过来的时候,冷冽就站在她的床前。

    冰冷的面具,让他的脸越发没有温度。

    “你怀了孩子?”

    唐芸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挡住肚子,望着眼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陛下,您放我回去吧,我不知我为何会出现在您打猎的围场,但我夫君还在家等着我。”

    “我不知你瞧上我哪儿了,但您是皇上,您要什么女人没有?您没必要封我这么一个怀着身孕,还有丈夫的人,做妃子,是不是?”

    冷冽盯着唐芸讨好的脸,没有一点温度的开口道,“把孩子打了。”

    唐芸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护着小腹,眼神也彻底的冷了下去。

    她的身边没有可以防身的,只有头上的发簪。

    她拔下发簪就对着眼前的男人道,“就算你是皇帝,你也没权利剥夺我孩子的性命!你要敢碰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和你不死不休!”

    冷冽盯着唐芸看了许久。

    两人周围的温度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直到,窒息。

    冷冽终于开了口,“等孩子生下来,送出去。你,留下。”

    冷冽说完这话,转身走了出去。

    墨帘进来的时候,唐芸的手上还握着发簪。

    “娘娘,请将发簪交给奴婢。”

    墨帘机械化的开口道。

    唐芸听到墨帘的声音,见冷冽走了出去。

    她吊着的心,才落回了原地。

    只要不碰她的孩子,她就一定有办法离开这里。

    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打探清楚,这到底是哪儿,这个叫冷冽的到底是何人。

    唐芸将发簪交了出去,一改前日的唯唯诺诺,望着墨帘道,“你该知道,孕妇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若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一点儿问题,我就是死都会拉上你们陛下一起。”

    墨帘因这话,多瞧了唐芸一眼,躬身道,“是,娘娘请放心。”

    唐芸被囚禁了,整日除了墨帘和一个太医,还有一群给她送饭菜的宫女,她谁都见不到。

    见到了,也没人和她说话。

    不,除了这些人。

    她每日都能见到冷冽。

    他每晚都会过来,只在她的面前摘下面具。

    就这样站在床沿,看着她一整晚。

    每次,冷冽到的时候,唐芸都能感觉到。

    所以,每次都是她睁着眼睛,和他对视一整夜。

    两人谁也不说话。

    唐芸不喜欢看到他的那张脸。

    谁叫他长得和萧琅一模一样。

    除了眼角的那一小颗美人痣。

    唐芸想到萧琅,就有些气闷。

    若是和离书现在在她的身上。

    她一定马上毫不犹豫的就签了。

    在唐芸被囚禁半个月后。

    她的肚子开始慢慢显现了出来。

    感受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她的坏心情,都随之消失了。

    而这时候,她终于见到了两个可以让她打探消息的人。

    “梦妃可在?”

    当唐芸听到外面的声音的时候,还有些奇怪。

    直到两个盛装打扮,一个容貌艳丽,一个容貌清纯的女

    子带着丫鬟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才意识到,这个梦妃,叫的是她。

    是陌生人。

    看起来,还是冷冽其他的妃子。

    唐芸一意识到这个,立即有了精神。

    她就不信,不能从这两个女人的嘴里套出点东西。

    她冲着门外就夸张的大叫道,“我在,我在这里呢!”

    那容貌艳丽的女子听到唐芸如此粗鄙的大叫声,眼底闪过了一丝鄙夷。

    皇上这段日子就是被这么一个粗鄙的女子给迷惑了?

    长相较为清纯的女子,走到唐芸的面前,望着唐芸微笑道,“听闻陛下前些时日在围场打猎时,遇到了一位女子,甚至不惜以身挡箭,将其从天牢中带出,封为梦妃。原来,姐姐一直好奇,是如何一位女子,能让陛下如此魂牵梦绕。如今见着了,当真是国色天香。”

    唐芸听到这话,笑哈哈的说道,“嘿嘿,过奖过奖,陛下可能是洗头洗太多,脑子进水了。”

    妍妃,“……”

    纯妃,“……”

    纯妃被唐芸的一句话噎的多华丽的辞藻都无法表明她内心的震撼,“妹妹,你,你……”

    唐芸瞧了眼周围,突然走到纯妃的面前,拉着她就道,“这位姐姐,请问下,我们国家叫什么名字?位于哪里呀?”

    纯妃听到唐芸连自己所在的国家叫何都不知,内心更是疑惑震撼。

    好了好半天才道,“我们国家……”

    可就在这时,墨帘走了进来。

    冲着两位妃子道,“两位娘娘,此地不是你们该来的,还请两位娘娘离开。”

    两位妃子听到这话,竟都灰溜溜的走了。

    唐芸倒是不知。

    墨帘的地位居然如此高。

    高到两位妃子都要听她的话。

    唐芸什么都没问到。

    她瞧了眼墨帘,转身进屋睡觉去了。

    无所事事的过一天。

    当天晚上,唐芸和往前一样,在床上睡着。

    身体突然就被人压制在了床上。

    她豁然睁开双眼,就发现,不但双脚被压制住,就连双手都被高举的压制在了头顶。

    而冷冽,那张冰冷而熟悉的脸,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