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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齐云舟自认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八卦没有多大价值，注定会让贺淮川失望。
“开早会的时候，所有高层和部门代表都在，我都见过。”齐云舟仔细回忆了一下，争取不放过一点细节，“开完早会后，我还见了一些叫不上名的贺氏员工。”
早会的记录人员，那也不用说。
他和贺淮川不可能没见过。
“除此之外呢。”贺淮川半分情绪都没有外泄，他言语随意，好似漫不经心。
齐云舟想要琢磨贺淮川背后的深意，但琢磨来琢磨去，都没能琢磨透。
索性，他放弃了。
“你指的是我出门之前的话，我见到的人是我的妈妈，她给我准备了早饭，还让我下班之后早点回来。”自从齐云舟的薪资越来越多，足够个人开销，也能分摊给家人。
他便把妈妈和弟弟接到身边。
由于他工资有限，买不起市中心的一套商品房。
如此，也就只能委屈一下妈妈和弟弟。
但委屈只是暂时的，等他存够钱，肯定可以有个属于自己的落脚之地。
再者，在贺氏工作十五年以上的员工，都能够无偿得到一套房。
“你说的，都不是我想听的。”对于齐云舟生活的日常，贺淮川并不关注。
有关他的家事，他没兴趣。
“那就奇了怪了，我也没见什么人啊。”齐云舟的生活按部就班，鲜少出现突发情况。
出租房、公司、食堂，三点一线。
偶尔碰上出差，到外地考察。
亦或是前往合作公司谈判。
这都是再平淡不过的日常，见到的人不见得会让贺淮川特意提起。
“你再好好想想。”贺淮川声音突然冷下来，眸色凛凛。
他觉得齐云舟心思细腻，一点就透，但没想到经由他一再提醒，齐云舟却还是这么不上道。
他都有些怀疑齐云舟是不是成心和他打哑迷了。
如果被他发现，齐云舟就别想在榕城待下去！
贺淮川一错不错地盯着齐云舟。
齐云舟心头一紧，脊背发凉，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四周的温度降低，凉飕飕的。
再看贺淮川，他瞧不清他的神色。
却能敏锐地察觉到贺淮川眉眼间隐隐的不耐烦。
他只好再次回想自己一天的行程。
蓦地，他脑海里浮现出顾画的身影。
在上一次接触的过程中，他隐约感受到贺淮川对顾画的特殊关照。
那么，这次贺淮川的话有所指，指向的是顾画吗？
齐云舟暗自猜测。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不由得说道：“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还和顾画说着话。”
但在看到信息之后，他以贺淮川的安排为重，没有再和顾画继续聊下去。
“你怎么不早说。”贺淮川气质矜贵，他微微抬手，低头整理袖口，让人窥探不出他眸底的深沉。
明明不是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的话语，齐云舟却莫名地听出一丝责怪。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却不敢质问贺淮川。
“我正要说，也是刚想起来。”贺淮川是他的上级，争辩是没用的。
“她现在在哪里？”贺淮川沉声问道。
齐云舟也不清楚，他只能含糊道：“我没有强制留她，也没有阻拦她离开，她有可能还在贺氏。”
但不好说，他没有直接下结论。
“顾画为什么来贺氏见你？”贺淮川扣上松了的袖口，一身黑色的西装尽显内敛稳重。
“是我要见她，才让她来的。”贺淮川对顾画的关注超乎想象，但见识过形形色色场合的齐云舟面色无异，始终端得住。
“我想让他和我一起去一趟施工现场，查看施工进度，并且确保项目完成的质量合乎要求。”
这不是什么秘密，不需要对贺淮川隐瞒。
他问了，他也就说了。
当他谈起顾画，齐云舟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温度在一点点回暖，连发凉的脊背都渐渐变得正常。
“关于宋氏项目，你得让我把关。”不管是合同的签订，还是项目施工的把控，都要他把关。
面对贺淮川的要求，齐云舟自然没理由拒绝，“是我没想起这事，要是在遇上有关顾画的事情，我和你提前说一声。”
贺淮川多忙的一个人，却硬是挤出一些空闲，只为了和顾画多多接触。
这不像是贺淮川的作风。
却偏偏，贺淮川就是这么做了。
“你看看顾画还在没在贺氏，如果她还在的话，你让她来一下我这里。”贺淮川整理好袖口之后，便垂下了手。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流露出别具一格的优雅。
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她，看她还在不在。”和贺淮川打过招呼，齐云舟准备回办公室看一眼。
然而，没等他出门。
便听贺淮川一如既往的低音响起，“不用你去找她，我亲自去见她。”前提是，她还在贺氏。
紧接着，齐云舟只觉得有一阵风从耳边刮过。
再转过头看，贺淮川已不再办公室了。
他看着半开的门，愣了又愣，久久都没能够回过神来。
顾画是什么身份，哪里值得贺淮川亲自去找。
齐云舟的目光略显迷茫，仿佛眼前隔了一层薄薄的雨雾，让他看得模模糊糊，也探不清虚实。
说实话，贺淮川对顾画的态度真是耐人寻味。
时间往回拨两分钟，顾画保持安静，也不左顾右盼，奈何她迟迟没有等到齐云舟的回信。
在办公室闷久了，她就想出来喘口气。
“啧，我没料到会在贺氏见到你，真是丧气！”安欣然路过齐云舟的办公室，远远看见一抹倩影在门口站着。
她一开始还好奇，不知道是谁闲着无聊站在门口。
等走近了，才看清顾画那一张艳绝无双的精致小脸。
霎时间，安欣然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起来。
她和顾画真是天生犯冲。
“你不想看见我，我还不待见你呢。”顾画懒懒地撇向安欣然，胸口的情绪没有什么起伏。
无关紧要的人，她犯不着放在心上。
“云舟哥不在，你吃闭门羹了吧。”安欣然见顾画一脸平静，她着实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