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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街。
诗韵阁。
以诗词会友而出名。
不光是诗词,更是涵盖了琴棋书画等多元素内容,是俊男靓女经常光顾的地方。
这里面就像是个大染缸,又好像是个世外桃源,即便是不会诗句的庄稼汉,在里面转上一圈,身上都会沾染上书卷气。
一首好诗,一曲好词,在这里会迅速蔓延开来。
这里更是名利场,造星的舞台,一朝无名天下知,说的就是诗韵阁。
只要你手里有好的诗词,在这里你就是最靓的仔。
所以,仇玉想要方卓的墨宝大概也想做诗韵阁最靓的仔。
可以理解,他今年十五岁,古代最佳结婚年龄,想要在异性面前表现自己,是每个青春期男孩子最渴望的事。
有才就是自带光环,走到哪里回头率都特别高,那没才又想出头,怎么办?
也有办法,那就是作弊。
仇玉现在想作弊,方卓不想表现自己,两人一拍即合。
“磨墨!”
“好嘞!”
提笔。
挥毫。
落笔。
一气呵成。
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仇玉不等墨干,拿着绢布,从窗户跳走了。
方卓摇了摇头,也不理会。
翌日。
仇玉一早就等在方卓的门口,看上去疲惫不堪,见方卓出门,搓着手道:“公子,请再赐一首。”
方卓道:“一夜未归?”
“小娘子盛情难却,小子我身子单薄,哪里是人家的对手,自然是灯下研究一夜诗词,五更方回。”
“我看你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方卓拿了一颗鸡蛋,一边剥,一边说。
仇玉被逼无奈,只得说:“她是个好人家的姑娘,是我一厢情愿的喜欢她,她喜欢好的诗句,我不能让她失望,自然要表现的文采斐然,要不然人家怎么会看的上我。”
方桌把鸡蛋放进嘴里,吃掉之后,喝了一碗稀粥,满足的摸着肚子道:“对待爱情要真诚,不能随心所欲,满嘴胡说,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学些真本事才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
胸无点墨,装大师的人最后都死的很惨,我亲眼见过一个假装大师的人,最后被人砍了一百多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是活活疼死的,你说惨不惨。”
仇玉打了一个激灵,道:“那我现在开始和您学,是不是有些晚了?”
方卓道:“学习一途,不比练武,不论早晚,天赋好的人,一年两载的就能显山漏水。”
仇玉像泄了气的皮球,对他来说,一年太长,最好一学就会,马上就能在兰秀坊掀起一阵风波。
“等我学会之后,人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方卓道:“天下好女子何其多,也不差她一个,再说了,你现在还小,我不赞成你现在就娶妻生子,对你的身体来说是一种伤害,等到十八岁之后,你要什么样的女子,我都能给你搞到手。”
年轻人的根本不懂爱情,一见钟情的人其实对爱情并忠贞,像猴子搬玉米,他对你可以一见钟情,明天见到心动的,他还可以动情。
等到成熟自后,心智也跟着成熟,回想青春岁月里的荒唐,不管你当时在干什么,你都能害羞的笑出声来。
仇玉往嘴里丢了一个馒头,道:“公子你今年刚好十八岁,是不是迫不及待的要娶亲了?”
方卓一口鸡蛋没有咽下去,差点被呛死,道:“不是到了年龄就一定要结婚,比如说现在我们的平均寿命是三十五岁,难道你到了三十五就一定会死吗?”
仇玉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反驳道:“不和你讨论结婚的问题,就说昨天晚上的现场,你不知道有多劲爆,那些人简直要疯啊。
诗坛沉寂了很久,终于有好诗问世,都想一睹芳容,率先摘抄下来,在心爱的人面前显摆。”
方卓也能想的通,古代娱乐项目少的可怜,除了玩弄文采,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方式能取的异性的好感。
“所以呢?”
“所以,我需要很多像你昨天那种诗词,据他们说这是一种新的曲风,押韵得当,行云流水,配上曲子吟唱,不失为一首传唱度极高的曲目,勾栏里也会多一首招牌曲。”
“造孽啊,如此金句竟然被搬到勾栏?荒唐至极!”
临潼县西南。
顾府。
国子监编修顾凡之一把年纪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暴跳如雷,要手撕作词小儿。
如此糟践文人,他孰不可忍。
“爷爷,您消消气,我也只是听说,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孙女顾念卿生怕爷爷有个三长两短。
顾凡之是个文人,容不得别人糟蹋好东西,唐时普遍流行的是对仗工整的诗句。
词曲主要的作用就是供皇宫六院,勾栏青楼传唱取乐用的。
平常的诗词用了也就用了,这是什么?这是金品,是要流传千年不衰的金句,随随便便的到勾栏里供人取乐,太不像话。
按照他的理解,这首如梦令就应该上交国子监收录起来,永久传颂。
“爷爷老了,也管不了了,这帮兔崽子们,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就上蹿下跳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你给我把他找来,我要当面和他好好聊聊。”
顾念卿道:“昨天晚上离得远,我也没看清楚究竟是谁,听说是方府的一个下人,以前沿街乞讨,后来被方家公子收留。”
顾凡之是个聪明人,听顾念卿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久在朝堂,他也听说了一些事,最近在临潼县出现了一位能人,刑部尚书李靖已经盯上他了,并且厚着脸皮向吏部杜如晦请了告身,想必就是要留住这小子。
一个小乞丐能有什么能耐,这首词多半是这小子写的。
方家以前在临潼县城也算是数的上号的富人家,那方卓以前在县城也是横着走的主,除了能吃能喝之外,没听说他拜师何人,所学哪派。
难道真有从天而降的天才不成?
“卿儿,去叫你陈伯伯,傅伯伯,老夫要当面考教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