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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沉默良久,目光充斥着打量之色。
“宋瑶枝,你认真的?”他问。
宋瑶枝道:“自然。臣女哪会开玩笑啊。”
岑?看她。
宋瑶枝沉默两秒,感叹自己在岑?心里的形象居然是个很喜欢开玩笑的戏剧人吗?
她不由得解释:“陛下,臣女很认真。他们想要杀臣女,臣女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臣女想活不想死。”她说到此又突然想起岑?为何会犹豫,“陛下是不是不舍得淑妃娘娘,那咱们也可以不动淑妃娘娘,但陛下得保证她不会往外传递消息。”
岑?皱起眉头:“谁说我舍不得她?”
宋瑶枝满脸怀疑地看着岑?。
岑?看着宋瑶枝这副表情,心中的不适感加深,他深吸了口气,本不想多加解释,可看着宋瑶枝怀疑的视线,他忍不住地出声解释:“朕没有舍不得她,朕留着她只是想让她适时地传递出一些假消息出去。一个在明的眼线,总比藏在暗中的人要好掌控得多。”
宋瑶枝闻言,震惊之情无以言表。
“所以……所以陛下专宠淑妃娘娘的事也是假的?”她不敢置信地问。
岑?道:“总要让他们相信朕色令智昏,他们才会信淑妃的消息。”
天啊!
所以她嗑的cp是假的!
宋瑶枝欲言又止地看着岑?,想骂人。
“朕之所以还未对太后动手,是因为朕动不了太后。”岑?道,“守在十三郡的藩王势必会反,十三郡一日收不回,太后便不能死。再等一年,最迟一年,朕自然会杀了她。”
朝堂之上风云诡谲,他有他的不得已。
宋瑶枝微微颔首,表示知晓了。
所以还不到时候。
可宋瑶枝只担心等不到一年,他们俩就都得去见阎王。
“但朕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危,你不必忧心。”岑?道。
宋瑶枝点头,她抿着唇低头又开始在纸上画画。
岑?看着她画的图案,是一根朱钗。
图案旁边有一些注释,那是一手漂亮飘逸的小字。
岑?道:“你这字写的倒是不错。”
宋瑶枝嗯了声,道:“练过。”
她年轻的时候性情急躁,为了磨炼自己的性格,所以特意买了碑帖临摹,久而久之就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
“陛下,能否劳烦你帮臣女一个忙?”宋瑶枝出声问。
岑?看向她:“什么?”
宋瑶枝将自己这几日画的画纸推到岑?面前:“将这些画纸送到丞相府,交到臣女的婢女松露手上。”
岑?看着她那双素白的手,莫名想到这双漂亮的手是如何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而过,撩起燎原大火。
岑?喉头滚动,错开视线,伸手便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朕知道了。”
他应完起身,“若你有事便吩咐竹影,让竹影找福林。”
他说完便走。
逃也似的。
宋瑶枝都还未应声呢。
岑?出来后便将宋瑶枝给他的画纸交给了高玄,让高玄带到丞相府。
岑?自己则去了御书房。
他待到中午,要用午膳的时候,淑妃又来了。
岑?本已经让福林将人赶走了,可突然又想到自己今日刚跟宋瑶枝所说的话。
他沉思片刻,便让福林将人放了进来。
淑妃御书房见到岑?匆忙跟他请了安,岑?让她起来。
淑妃立刻便朝岑?扑了过去。
“陛下,你都好久没有召见臣妾了。”淑妃伸手就去搂岑?的脖子。
岑?往旁边侧了一下,躲开了她的手。
淑妃一脸震惊地看着岑?:“陛下?”她话音一出,眼泪便落了下来。
“朕在忙。”岑?道。
淑妃红着眼圈道:“陛下身边是有了别的妹妹了吗?陛下已经不宠臣妾了。”
岑?心中没由来的烦躁,他缓和了片刻才看向淑妃:“若是不宠你,怎会让你进御书房这种地方?”
他伸手拉住淑妃的手,将她圈在自己怀中,“你若肯为自己分担国事,朕定然天天都去你那里。”
他将朱笔放到淑妃手里。
淑妃含羞带怯地推拒道:“臣妾哪敢插手这些事情,陛下可不要再逗臣妾开心了。只要陛下心中有臣妾,臣妾便就能开心了。”
她说着便侧目去看岑?。
她看着这个男人,他既是天下之主,也是她的男人。她喜欢他,仰慕他,只盼着他也能待自己好一些,再好一些。
可就在淑妃望着岑?的时候,淑妃突然看见岑?衣领下面有一块紫色痕迹。
淑妃脸色一变。
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痕迹,是如何造成的。
可她早托了人去打听过,陛下近日并未召见其他妃嫔,那他这痕迹是如何来的?
而且做那种事的时候,陛下不是最不喜欢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吗?即便他专宠于她,他都从未在这件事上松过口,现在又是哪个贱货让他破了例?
“陛下,午膳已经备好了,是现在用吗?”福林突然进来询问。
岑?不留痕迹地伸手将淑妃从自己怀里推开,道:“现在用。”
淑妃脸上的表情差点就挂不住了。
可她知道上次皇家狩猎之日她随意发脾气已经让岑?十分不喜了,岑?喜欢乖巧听话善解人意的,她若想岑?长长久久地宠幸她,就必须收敛性子。
淑妃乖巧地跟在岑?身边,一同前去用午膳。
用过午膳后岑?便以国事繁忙为由又命人将她送了回去。
淑妃回到自己宫内便发了疯。
她砸了满屋的东西,吓得整个宫里的宫女太监全都跪地叩首,一动不敢动。
等她发泄完了之后,她才叫来了贴身婢女,吩咐道:“去给本宫打听,陛下宫里到底藏的是哪个贱货!打听不清楚,本宫留着你还有何用!”
贴身婢女吓得瑟瑟发抖,连声便应了。
等到晚上,贴身婢女才回来道:“娘娘,奴婢打听了一番,陛下的飞霜殿内是多了个人,因为御膳房那边每日都会换着花样做一些滋补的药膳,可奴婢再怎么打听,也没人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药膳?难不成是个病秧子?”淑妃反问。
贴身婢女道:“像是如此。反正那人从未踏出过飞霜殿半步,外面没一个人瞧见过她。只是听说前天陛下宫中清晨便叫了水。”
淑妃面目狰狞:“清晨!他还跟那个女人过夜了?他与本宫行房事之事连灯不用一盏,做完就走,从未有一次在本宫这里过夜!他说这是他的规矩!”
淑妃深吸了口气:“从未出来过,藏得这么严实,不会是那个宋瑶枝吧?”
贴身婢女没敢说话。
淑妃皱紧眉头,将桌上最后一个花瓶砸到地上,嘶吼道:“让人准备软轿,去慈宁宫!”
她不管飞霜殿的女人到底是谁,谁都别想跟她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