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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不甘心放手,继续求道:“娘,养在家里又没外人知道,您就让我养它吧,瞧它毛绒绒的多可爱。”
慧云脸色微变,妖兽一旦修炼成精怪是可以化形的,秀目扫向小兽,“它是公是母?”
一句话问愣了瑶儿,也问愣了晴天,他们都不知道小兽是公是母。
而小兽听了这话,四**替向后退,紧紧夹住肚子。
它还怕被窥探私处,晴天意识到这一点,想笑,极力忍住。
慧云看到小兽后退的动作,神情也是一变,有点儿哭笑不得,看来这头妖兽已初步具备了灵智,能够听懂他们的对话。晴天天赋惊人,又有这番奇遇,想必日后前途无量,秀目扫一眼晴天,只不过部落里能人不少,若是有人惦记上这头妖兽,怕是会给家里带来麻烦。她看到晴天一步不离地护着小兽,眼睛透露出关心和不舍,今天要赶小兽出去恐怕不可能,只能把它留下,但愿这是一件好事吧。
想罢,慧云道:“既然是晴天带回来的,就由晴天养吧。”
“娘——!”瑶儿不依道。
“叫什么叫?你成天就知道玩儿,前天我给你的花样绣好没有?拿给我看看。”
瑶儿小嘴撅得老高,“我还没绣好。”
“那就赶紧去绣,女孩子就该干好女孩儿该干的事。”
瑶儿转向一旁站了一会儿的父亲,“爹,您也不帮女儿?”
默离干笑一声,“乖,听你娘的。”
瑶儿跺一下脚,“不理你们了,”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默离无奈地笑笑,今天妻子能同意收留这只小兽已是不易,他刚才还想着怎么开口求情劝妻子,还好慧云通情达理同意了。可是女儿闺房里养野兽,别说慧云,连他自己都不会同意,美少女和野兽的组合想想都惊悚。
默离对小兽也有好奇,靠近想仔细看看,可是却遭到小兽的嫌弃,冲他呲牙低吼,跟方才与瑶儿的情形大不相同。
“好了,小东西,我不摸你还不行。”默离尴尬地收回伸出的手,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猎手,了解一些野兽的习性,知不可为便不为。
小兽冲他翻白眼,那意思:你说谁是小东西呢?
默离直起身子看一眼晴天,“厨房里还有一些碎肉,你看它吃不吃?”
晴天欣喜地笑着点头,然后又望向母亲,父亲虽然发话了,可厨房毕竟是母亲的地盘。
慧云敛去眼中的笑意,淡然道:“听你爹的。”
“谢谢爹娘!”晴天一溜烟向厨房跑去。
小兽愣了一下,赶忙跟上,留在原地被那个女人看着它心里发毛。
一人一兽没影儿了,慧云对默离说:“我们也该歇着了。”
“是该歇着了,孩子们都回来了。”默离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抬腿往屋里走,一只脚刚跨进门里,忽然道:“这小子,他还没跟我们说今天到弓部的事呢。我找他去。”
慧云叹口气,把他拉进来,“算了,明早有空儿再问,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孩子也累了。”
默离皱着浓眉,不认同道:“他累吗?我看他正兴高采烈地逗小兽呢。怨不得老辈子常说,玩物丧志,果然如此。”
慧云温柔地牵着他的手,把他摁坐床上,“那不是玩物。”
默离一愣,随后又道:“我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妖兽,可是……”
慧云用食指抵住他的嘴唇,“明天再说。现在晴天也没空儿回你的话。”
默离果然不再唠叨了,他把妻子捂他嘴的手拉过来,进而将那具柔软的身子也拉进怀里。
“慧云……”
“嗯……”
“这辈子我最幸运的就是娶了你,这些年委屈你……”
他的嘴又被捂住了,慧云凝望着他的眼睛,“我不委屈。”
厨房里,晴天把厨房里的肉盛在一个大盆里,拿到小豹面前。
小豹嫌弃地瞥了一眼,爪子一拨拉,盆被推出好远。
晴天有点儿懵,“你不饿呀?”
小兽不理他。这么低阶的兽肉,怎么配进它的口。无聊的人类,不知所谓。
晴天郁闷,在蛇窟里时,小兽跟他有眼神和疑似意念的交流,可是现在它却不愿意再跟自己交流,明显在排斥自己。
“吱呀。”门开处,瑶儿的小脑袋挤进来。
晴天苦笑,这丫头还没死心。
“它没吃呀?”瑶儿进来就不客气地抚摸小豹背上的毛发。
小兽居然没反应,任由她摸。
晴天更郁闷了,貌似小豹跟自己都没这么亲。
瑶儿得意洋洋,头仰得老高,“怎么样?小豹更喜欢我,应该给我养吧?”
晴天摇摇头,“娘让我养了。”
瑶儿有点儿泄气,大眼睛转了转,“要不咱俩儿一起养?不给娘知道。”
晴天只得笑笑,对这个妹妹他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有宠溺。
“一起养也行,不过,你得想办法让它吃东西。”
“这还不简单。”瑶儿起身到灶台,掀开灶上大锅的锅盖,从里面拿出一大碗煮熟的肉来。
“这…这是……”晴天马上猜到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晚餐。
瑶儿把大碗放到小兽面前,“来,吃吧,我娘的手艺可好了。”
晴天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没有抢回那碗肉,“这……行吗?”
瑶儿拍拍胸脯,“放心,没问题。”其实她也不知道小兽会不会吃。
出乎意料的,小兽伸出舌头舔了舔碗里的肉,并且张口吃了一块。
“哦嘢!”瑶儿兴奋得大叫。
“嘘——”晴天赶紧让她噤声,惟恐吵到父母亲。
欢呼声戛然而止。
然后,他们看到小兽把吃到嘴里的已嚼碎的肉又吐了出来。
瑶儿的小脸儿当时就拉了下来,小手夹腰,一本正经地数落小豹道:“你怎么能这么挑食?你知不知道粮食有多重要,肉比粮食又贵十倍有余,你都吃到嘴里了又吐出来,别人也没法吃了,这可是我们留给哥哥吃的肉,你就这么浪费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可耻……”
小兽的表情已有一些僵滞。
瑶儿话峰一转,小脸儿上忽然阴云密布,大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接着说:“你知不知道只有勇士才能狩猎,一般人家想吃到肉是十分困难的。我爹身为铜犬战魂勇士参加一次狩猎已是不易,他辛辛苦苦,豁出性命猎得的猎物,最后也只能分到其中的一小部分,做成食物也只有半盆而已,我们全家省着吃,够吃半个月,下半个月就只能吃素了。你刚才吐出来的那块肉,已经是我一天吃的份了。你怎么能这么浪费?”
瑶儿一席话说完,小兽也不知听没听懂,反正它高傲的头是低了下去,身子也趴下了。
“你跟它说这些干嘛?”晴天听了瑶儿的话心里也不好受,故意转移注意力。
瑶儿抹一把溢出眼眶的眼泪,破涕为笑,对小兽说:“我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就再吃一口吧?这次不准吐哦。”
小兽从言张嘴吃了一块肉,艰难地咽了下去。
“乖——还吃不?”
小兽这回侧了侧身子,表示拒绝。它一个妖兽可吃不惯熟食,现在已经试吃了两次,事不过三。
瑶儿也不勉强,把肉碗拿起来,又放进锅里。
“哥你晚上饿了,记得宵夜。”
刚给小兽吃过的东西再给他吃!可是食物匮乏的时期倒掉又实在可惜,晴天无奈点头。
“好啦。”瑶儿拍拍手,“我们去玩儿吧。”
晴天:“到哪儿玩儿?”深更半夜的。
“你房间呀。”
“干嘛去我房间玩儿?”
“因为是你养小豹啊。”
晴天语噎。
晴天家没养牲口,因此也没有牲口棚。以前养过一条黄狗,后来老死了,也是养在人住的屋子里。
小兽意识到今晚开始要与一个人类男子共处一室,不由一头黑线,但也没奈何,它的力量被勇的锁链压制,暂时别想逃回山林了。
委屈地跟着兄妹俩到了晴天的屋子,点亮一盏油灯,小兽发现这间屋子很小,一张土炕就占了大半,而除了土炕和炕上一个三尺长的躺柜,再无任何装饰和家具,简陋得要命。不过,屋子收拾得非常干净,炕上,窗台上,连同地板上纤尘不染,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小兽身为妖兽,对家具不太在意,只是这屋子太窄憋,炕下那点儿空间转个身都困难,让住惯了广阔山林的它不习惯,说白了还没双头怪蛇的蛇窟宽敞。
晴天和瑶儿都不了解它的郁闷,在他们看来,他们家虽然没有富人家的兽舍和兽笼,但妖兽可以与主人同住一室,不受限制,已经非常舒适了。
瑶儿找来一个小陶盆放清水给小兽喝,小兽确实渴了,就着盆子舔水喝,一会儿就把小盆子里的水喝完了。瑶儿又打来一盆,小兽又喝了半盆,才住了嘴,舔舔嘴唇,把盆拨拉到一边,它心里暗叹,就是没有山里的甘泉水甜啊。
小兽的傲娇让瑶儿莞尔,“看不出你还是个养尊处优的豹崽,跟我说说,你在山林里是怎么生活的?你爹娘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