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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晓在心中大骂玄机老人,恨不得他的纸麒麟立即战败,连带他也被真麒麟撕碎吞入腹中。她宁愿之前的那只麒麟获胜,也不愿这个可恶老头坐收渔翁之利。陈晓晓不停在心中为麒麟加油打气,却见麒麟的皮毛都被烤的焦黑,连身上的真火也几乎快要不见了。
她灵机一动看向阿蓝,不知道阿蓝的冰冻对那只纸麒麟有没有效果。却见阿蓝小心地在赵宝宝怀里冒了个头,吱吱叫了几声,又小心翼翼地缩了回去。陈晓晓不由在心中骂道,这只胆小鬼!此刻,麒麟已经被傀儡扑倒在地,局面已经是一边倒的劣势,仿佛下一秒麒麟就会被纸傀儡重创,失去战斗力!
就在这时,众人只听洞穴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脚步声响起,打斗中的麒麟发出一声长鸣。仿佛听见了麒麟的嘶鸣,那人的脚步逐渐加快,没多久那个身着金缕衣的孩子便出现在众人眼中!虽是身形幼小,但是羽衣不染纤尘。
“桀桀桀,桑祁,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躲在这山洞之中不敢应战呢!”玄机老人说道,他的话虽然阴险,但是却还是掩盖不住自己心中的惊慌。玄机老人口中的桑祁便是这墓穴的主人,也是金缕玉衣的拥有者。
桑祁看起来是少年的年纪,稚子的面容却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剑眉星目眉峰冷厉,刚一出现便直奔两麒麟大战处。此时真正的镇墓麒麟已经被纸傀儡打的伤痕累累,却见那人站在麒麟前双手一挥,一阵凌厉的真气从那人手中涌出,化作阵阵刀刃,顷刻间纸麒麟就变成了纸片飘落在地。根本连丝毫的反抗都没有,一招秒杀!
桑祁解决了纸麒麟之后,蹲坐在受伤的镇墓麒麟身侧,看到麒麟被伤成这样,他的眼中似乎划过了一丝心疼。他轻轻地顺着麒麟的皮毛,安抚它暴躁的心情,丝毫不怕麒麟的火焰。而那只麒麟也仿佛遇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乖顺的伏低在他的脚下。看见麒麟委屈的模样,身着金缕衣的孩子眼神一沉,紧紧地盯向正在试图后退的玄机老人。
玄机老人看见自己已然被盯住,倒也不再尝试悄悄逃离了。他收敛了之前嚣张的神色,也默不作声地看向桑祁。桑祁身上的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金缕玉衣,金缕玉衣着在身上,果然会让人长生不老。那人度过了千年的岁月,容颜却从刚刚穿上金缕的那一刻恢复到了幼年的时期,恐怕待到那个人彻底蜕化结束之后便可步入永生的境界。想到这里,玄机老人看向那人的眼神不禁有些炙,永生,乃是他必胜的追求!
桑祁看见这个老头的眼神,便能猜出他此时的想法,又是一个贪图长生永乐的人。所有的一切恐怕都是这个人一手策划的,先是使用计谋让这几个年轻人探路,又运用傀儡术在自己眼前逃脱,最后又到了这里暗算了这个年轻人,用他的傀儡麒麟和麒麟交战。
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后,他品尽了长生的孤独寂寥,当你看到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个地离你而去,这种感觉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生不如死”!自己穿上这件衣服,的确不老不死永生不灭,但也是这一点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他实在是不明白,这种无尽的孤独为什么总有人拼尽一切也要夺取。
那孩子拍了拍麒麟的头,麒麟蹭了蹭他便转身朝洞穴跑去了。看见麒麟消失不见,桑祁快速地朝玄机老人攻去。他每招每式看起来都很平凡,但是速度和力量却是一般人没有的!只听他每一次出掌,都能在空气中划出道道风声,而地面也在他的飞速移动中,被擦出了片片裂痕。
玄机老人知道眼前这人恐怕已是千年的修为,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因此并未硬碰硬的和桑祁对上,只是不停闪躲。闪躲的间隙掏出一两叠纸片来化成傀儡士兵,不过士兵往往刚现身就会被桑祁挥成纸片,这傀儡术对他完全不是问题。
终于,玄机老人体力渐渐不支,一掌被身桑祁拍在胸口,吐血倒地。桑祁千年的修为,那一掌已然是千斤之力,直接打的玄机老人重伤再无爬起来的力气。
桑祁打倒玄机老人后,缓缓地走向项杰四人。看到三个女孩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没有多说只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项杰的伤势。陈梦怡刚开始还拦在项杰身前,待发现桑祁的目的后,想到他是活了千年的人物说不定能救项杰,终于干脆地闪开任他检查。
却见那桑祁先是查看了项杰被洞穿的胸部,又细细地把过项杰的脉。三女都静静地围在一旁,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半晌,桑祁却是眉头一皱,微微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有没有救?”陈梦怡看见桑祁的动作,直接就是一愣,不敢相信地问道。听见那人否定的回答,陈梦怡的泪水一下就下来了,扑在项杰的怀里痛苦不已,她始终不敢相信项杰真的没救了。如果项杰就此死去,自己该怎么办,这种想法一出现在脑海中,就让她止不住的痛苦。
项杰感受到陈梦怡的难过,微微抬手拍了拍少女的发顶,却引来她更大声的哭泣。陈梦怡的眼泪不停掉落在项杰的脸上,滑落到他的嘴角,项杰抿唇只感觉这泪水苦涩的很。他多想笑着摸着陈梦怡如绸缎一样的发丝安慰她,但此时的项杰连挪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哪儿还能够说出话来?
陈晓晓和赵宝宝听见桑祁说项杰伤势过重,已然药石无救,也靠在一起止不住地哭泣。难道从此以后,生死相依的伙伴们就这样少了一个,前进的路上只有她们三个了么?项杰在他们心中早已不知是伙伴那样简单,也是三女倾心所向,又岂是陈梦怡,她已经跟项杰有了婚约。
陈梦怡揽着怀中已经陷入了昏迷的项杰,想着当时他还是个青涩少年,自己还曾厌恶过他的蠢笨,但如今项杰已经成长为了可以抵挡一方的男子汉大丈夫,陈梦怡自是舍不得项杰离自己而去的。此情此景太过凄凉爱上,陈梦怡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更控制不了情绪,竟然趴在项杰身旁呜呜大哭了起来。
那桑祁看见陈梦怡在项杰的怀里呜呜地哭泣,不由想起自己的妻子来。当年,每次自己受伤归来她都这样心疼的靠在自己怀里,一边止不住掉泪,一边为自己包扎。虽然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但是每次任务来了还是走得毅然决然。
每次自己娇美的小妻子看到自己受伤,就会冷哼一声然后赌气道,“你要是下次再让自己受伤,我就永远地离开你。”但是每次自己受伤归来,她总是掉着眼泪去拿伤药,一次也没有说过要离开。他知道,她只是嘴硬心软心疼自己而已。
想到这里,那人眼中满是怀念,关于妻子的一切都让他眷恋。但是想到后来的一切,一抹痛色慢慢浮上他的眼底。他摸着身上的金缕衣,想到了这将妻子和自己分隔开的根源。他的容貌持久不变,甚至随着穿了金缕衣年月的增加而越发年轻,但是自己的妻子却日日衰老。
后来,妻子很是不愿身处于桑祁身旁,因为爱美的她不能够接受自己看上去像是桑祁母亲一般的丑陋面容。到最后,桑祁还记得,当妻子已经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苍老妇人之时,自己却还是青年的模样。
桑祁的妻子虽然不说些什么,但是心中终究是难过的,终于有一天,她阳寿将尽,依偎在穿着金缕玉衣之人的怀中,淡淡的说:“你我结发为夫妻的时候说过要一起白头,但终究却是我一人老去……”话音未落,他的妻子便失去了生气,一只满是皱着枯瘦的手臂也缓缓滑落于那人的双壁之间。
他就这样看着妻子死在自己怀里,却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他生她死,阴阳两相隔。他就这样度过了悠悠几千载,如果她没有等他,想必已经轮回了不知多少世了吧。如果她在等自己,又是一人挨过了多少的孤寂?
想到这里,桑祁上前一步道,“我能救他。”看见几个女孩停住哭泣,满眼希望地看着自己,他定声道,“只要他穿上这金缕衣,便再也不会死去。”陈梦怡闻言大惊:“可是你--”
桑祁看见陈梦怡担心的神情,微微笑了一下,眼神悠远的飘向远方,“有的时候,生不见得就是幸福,死也不一定就是痛苦。我的她还在等我。”
陈梦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就见那身着金缕玉衣之人褪去了外边一层白衣,露出了内里所着的金缕玉衣,他解开金缕衣的扣子,试图将衣服脱下。但是,毕竟这件金缕衣在他身上呆了千年之久,一时竟粘在体表,脱不下来。桑祁走近项杰,牙一咬就将金缕衣从身上扯下来,衣服脱离皮肉发出“刺啦”一声响,却是瞬间破碎只剩半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