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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北风呼啸,细雨绵绵,我抱着小九儿来到了通阳街。
通阳街,地如其名,即便是在雨天,仍然遍地金灿灿,似被太阳给笼罩着的‘永恒光环之地’?。
来到这,我只是一路直行,偶尔会因为一些特别的风景而伫足,但大多数时候,我都在赶路。
就这般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一座府衙门前。
府衙门头有一块匾,匾上有两个乌光流转的大字:顾家!
“竟来到了这。”
我喃喃了一句,下意识地朝着顾家看去。
门是闭着的,看不出里头光景。
想到热情似火的顾寒珊一大家子人,我嘴角一咧,摇了摇头,正要信步走开,猛不丁,就在这时候,一阵大风从顾家门口方位吹来,吹来了丝丝的刺鼻血腥味。
这血腥味很浓,浓的刺鼻又刺心!
“这是?”
我眉头一跳,看了看左右,这才发现这条街道上往来人寥寥,凄冷、寂寞之极,就似一条死街。
我身子一跃,纵越到了门口,试着推了推门,不曾料,门竟是虚掩着的,只是轻轻一推,在咔咔声中,门缓缓洞开,露出了内在的天地。
“那是……”
遍地刺目血色,残肢四散,几十具无头死尸跪倒在地,身旁血剑不倒,兀自在铮铮颤鸣,似在为自家主子鸣冤!
“嗯?!”
我瞠目,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咕噜噜!
就在这时,一个断头,随着狂风,滚落到了我的脚旁,我低头看了眼,跟那双饱含着难以置信的忿怒双眸对在了一块儿。
眸子的主人眼熟之极!
一道霹雳划过脑海,过往的一幕幕划过心头……
“顾大叔!”
我身子一颤,难以置信!瞪圆了双目看着他!
他的头被斩断了,满脸血渍、双目中饱含着不可思议和悲愤!
他的嘴巴怒张着!
他似乎在死前,对一个人发出了怒吼,发出了质问般的咆哮。
“顾大叔,他这么强的一个人,怎么会?!”
“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家,在牡丹城的北方通阳街,是有数的大家族。
而我眼里的顾大叔,正是风神腿顾寒珊的父亲顾昶怋!
顾昶怋,是一个非常爽朗、大方的男人,我还记得他送我的那张藏宝图。
只是如今,藏宝图还在,人却没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昶怋的伤势在配合我送他的夔牛心脏等药物后,已经被神邸孙思邈治好了!
伤好之后的顾昶怋在通阳街几乎无敌!
他很强,强到一人独闯鬼域,大战八方敌,都能活着回来。他这样的人物,一般人是绝对杀他不死的。
但现在,他的断头就在我的脚下!
“我明明记得前几个月这儿还喜庆的很,怎么今天就……”
我想不明白!糊涂的很!
我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数次路过顾家!
每一次路过,都看到这儿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喜庆的红色铺天盖地,更有人把欢喜的歌儿唱,即便隔得老远,我当时都能感觉到这儿的欢庆、喜悦!
但是今天这一幕幕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贼子,纳命来!”
我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顾家对我极好,又是送宝图,又是送礼物的,更要我做他顾家贤婿!
但如今他们却永远的躺下了,我被顾昶怋那死不瞑目的怒张眼神给震撼到了,半晌都难以回神。
只是突然耳闻一声怒吼,随后便觉得怀里一轻,一声惨叫划过耳畔,我身子一抖,回过神来,凝神看去。
只见在前方院子里,小九儿正在大战一位老者。
老者独臂单刀,跟小九儿打得虎虎生风,他中途一个不妨,被小九儿贴近身子,一拳头轰飞了出去,打得他口吐鲜血,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撞翻了一座假山才堪堪停了下来。
“还有一个活得!”
我眉头一跳,叫住了捏着拳头,满脸愤怒,似发狂的小老虎,准备继续揍老者的小九儿。
“咿呀。”
小九儿满脸不甘,捏着拳头,咿呀咿呀大叫,朝我连比带划的,我这才弄明白。
原来就在刚刚,我混沌、发呆的时候,老者突然从门侧杀出,一刀劈向我的脑袋。
我当时没有感觉,小九儿在我怀里,却反应极快,一拳头就崩了出去,直接把老者崩飞。
要不是小九儿反应快,我此刻可能已经躺下了。
想到这,我心中也有些窝火,手一挥,鹰爪金身凝出,一个巨大的鹰爪横飞而过,只是一下便抓住了老者的身子,似老鹰抓小鸡般,一瞬,便把他抓到了我的身旁。
他软趴趴的,似乎真的被小九儿一拳头给击成了重伤,趴翻在地,并没有抬头看我。
我皱了皱眉,一脚踢出,把他手中单刀踢飞,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呸!”
老者终于抬头了,他满脸忿怒,张口朝着我就吐出了一大口的血水,吐得我裤子、衣服上都是。
“咿呀。”
小九儿似被点了火的小猫一般,瞬间就炸毛了,挥着拳头,就要打向老者。
“等一下。”
我拦住了小九儿。
“咿呀。”
她面有困惑,咿呀叫着,似在说:大哥,这人神经病,这么欺负你,你都不揍他?
“你先别急。”
我把小九儿拉到身侧,看着老者,惊疑不定!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顾家的刘管家,刘老!
我还清楚的记得,一年多前,顾寒珊带着我进入顾家后,上前来招呼我的正是这刘老!
那个时候的他,满脸慈祥,是一位很有爱的长者。
但现在?
他满脸戾气,恨不得杀了我的眼神,看得我一头雾水。
我感觉这里头有猫腻,而且十之八?九跟我有关。
当下,我不再客套,直接说道,“刘老。是你!”
“可不是我!”
刘老双目血红,一脸要活吞了我的狰狞表情,看得我暗暗惊悚,更是不解!
“你这贼子!竟然还有胆来!好可惜,刚刚竟然没有一刀结果了你!老夫恨啊。”
他双目流出血泪,“只恨老夫功力低下,无能为顾家报仇!如此,老夫存世还有何用?你这贼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是爷们的,干脆给老夫来个干脆的。”
这都哪跟哪啊?
我听得茫然极了。
我认出了刘老,这是常理。
但刘老竟然也认得我?
我心中一转,想到,一年多前,我离开的时候还是‘林子白’的样貌,并没有恢复本尊面貌,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应该认不出我,怎么现在……
这里头……
问题很大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