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爱哭的毛病

一朵肆千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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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点了点头,隔着一棵一棵的桃树望向柴房的方向,柴房门口的破灯笼随着风“呼呼呼”的转圈儿,柴房的门斑驳疏漏,宁夫人磨刀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深一声浅一声的,让人毛骨悚然。

    “如今大奶奶被关在柴房里,你的身份,多少是尴尬的……”芙蓉想了想对安慕白道:“大奶奶事情,老爷已经交待下人们了,府里下人自有分寸,你也不必太过操心了。”

    “不知要如何处置她?”安慕白叹了口气。

    “这事……”芙蓉想了想,望着苏老爷书房的方向皱起了眉头,已经这个时辰了,月亮渐渐的落到了苏府房顶上,那么皎洁明亮的月色,渐渐的有些西斜了,可苏老爷书房的灯却还亮着,虽看不到苏老爷在书房里做什么,可芙蓉也能猜到,苏老爷或是在书房里呆坐着,或是在写字吧,他心情烦闷的时候,常常这样的。如今,苏老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迟迟不肯去睡,自然是心乱如麻了。

    芙蓉指了指书房的灯给安慕白看:“大***事,毕竟关系着老爷的脸面,这事,咱们做辈的,也不好下定论,在这一件事上,我得听老爷的意思,也算是保全老爷的脸面了。”

    安慕白郑重的点了点头。

    苏府的下人毕竟不是抬高踩低的人,一开始虽刁难过宁夫人几次以报私愤,过了些时日,渐渐的,也就不与宁夫人计较了,每日宁夫人的饭食,下人们均是一点儿不差的给她送去。晚上也送去了毯子枕头,有时候宁夫人要喝茶,婆子们还跑腿送去茶叶。宁夫人的日子,倒也不难过,只是有些无聊。

    一开始,她使劲儿的晃动柴房的门,柴房的门“吱呀吱呀”的响。差一点儿被她给晃掉了。

    后来见晃门无效。她又接着磨刀,直把柴刀磨的闪闪发光。

    她的饭量还渐长了,气晴朗的时候。她就坐在柴房里,望着柴房外头下人们搬来一块一块的木头,费力的劈成一块一块,然后又收拾成一堆堆放在柴房的台阶上。伴随宁夫人的,除了“霹雳啪啪”的劈柴声。或许就是“噼噼啪啪”蜡烛燃烧的声音了。

    她终是不死心的,每当有送饭的婆子或是劈柴的下人来柴房,她都要喊道:“你们去告诉老爷,我知道错了。请他放我出去,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他不会那么狠心的。他不会一辈子关我在这里的,若是传出去。老爷把府中大奶奶关在柴房里,京城的人会笑掉大牙的。”

    送饭的婆子早已听习惯了,当作没听见,转身离去。

    劈柴的下人倒是帮宁夫人通报过几次,次次都被打发回来,他也死心了,每当宁夫人又吆喝着让他去找苏老爷,他就会蹲在台阶上擦擦额头的汗:“大奶奶莫为难我们做下人的了,我的腿都快跑断了,老爷了,不想见大奶奶,再大奶奶犯下这事,老爷让大奶奶好好反省哪。”

    “这都过了多少了,我有多大的错要这样反省?肯定是你没跟老爷清楚。”宁夫人尖着嗓子嚷嚷。

    劈柴的下人显的很委屈:“大奶奶这是要冤枉死我咧,我把大***原话都跟老爷了,可老爷在书房里安心练字哪,没有功夫理会大***事了,老爷让大奶奶好好反省,大奶奶便好好反省,何必让我们做下人的一趟一趟的跑,反正也没用,把老爷惹烦了,我们也要倒霉的。”

    自此,宁夫人再嚷嚷着要见苏老爷,再也没有下人理会她了,她像祥林嫂一样,每日从太阳出来就开始嘟囔,一直嘟囔到太阳落山,一直嘟囔的口干舌燥,嘟囔的下人们耳朵里都要长老茧了,恨不得摘了树叶把耳朵给堵住才好。

    婆子们隔三差五的去芙蓉那里汇报宁夫人的情况,包括宁夫人吃了多少饭,喝了多少茶水,了什么话,骂了什么人,要见什么人等等。

    每一次,芙蓉都是淡淡的听着,也不发表什么看法,婆子们提及大奶奶要见苏老爷的事,芙蓉才略略皱皱眉头:“老爷怎么?”

    婆子便把苏老爷的话跟芙蓉了。

    芙蓉听了,点了点头,表情又是淡淡的:“老爷既然那样了,明老爷不想见她,如今府里出了这样的事,老爷心里一定也烦躁的,难得他在书房里写写字图个暂时的清静,你们也不便常去打扰他,以后大奶奶再要求见老爷,或是让老爷放了她,只别理她就是了,哪一老爷想通了,或是处置了她,或是放了她,到时候,老爷自然会交待下去的,到时候你们再照办就是了。”

    “少***是。”婆子点头退了下去。

    没有宁夫人在面前,芙蓉的日子也好过不少,两个孩子喝了大夫开的药,身子早已大好了,如今身子硬了,自己会慢慢的爬,时常也坐在床头,两个孩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这样傻乎乎的笑起来。

    胳膊腿的,越来越胖,两个孩子的脸,就像十五的月亮一样,也渐渐的圆了起来。

    每一次葫芦来看芙蓉,都会带一些吃的,或是糖葫芦或是点心,或是一点芝麻糖,两个孩子虽然嚼不动,到底可以舔一舔,直舔的流了口水,下巴都是湿的。

    “大姐,我这个做舅舅的尽职尽责吧,你看,这些东西我都不舍得吃,净给他们吃了。”葫芦咧嘴笑,用衣襟给孩子擦嘴上的口水,他的衣袖有些硬,上头还绣着竹叶,衣袖蹭着孩子稚嫩的脸,孩子不愿意了,咧嘴就开始哭。

    “别哭了,再哭,我都看见你们肚子里的糖葫芦了。”葫芦撇撇嘴:“这爱哭的毛病,像谁。”

    “还能像谁,像你。”芙蓉笑,不由得记得当初在石米镇的情形,当初在石米镇过日子时,葫芦还,就是一个爱哭鬼,尿了床要哭,找不着茅厕要哭,上学晚了要哭,见了毛毛虫要哭,下雪了要哭,下雨了也要哭,一年四季,他脸上除了挂着鼻涕便是挂着眼泪,就是孟姜女复活,眼泪也不见得有他多。葫芦的哭常让芙蓉束手无策,后来芙蓉就吓他,葫芦胆子,芙蓉一吓他,他也就不敢哭了,可如今俩孩子虽能坐能爬,到底尚幼,他们要哭,芙蓉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葫芦伸着脖子,指着柴房的方向吓两个孩子:“别哭了,再哭,老妖婆就要来了。”

    “什么老妖婆?”

    “我不是跟你过的?”葫芦自鸣得意:“老妖婆是我为你的大仇人取的外号,她做了那么些坏事,可不是老妖婆吗?”他笑了笑,指着门口吓唬俩孩子:“你俩再哭,老妖婆就从柴房里冲出来了,到时候吃了你们两个。”

    他拧着孩子的脸,吐着舌头做惊慌的样子,两个孩子听不懂他在什么,可见他张牙舞爪的,便咯咯的笑起来,直笑的鼻涕跑都出来了,直往葫芦身上蹭。

    芙蓉拿出手帕给葫芦擦擦身上的鼻涕:“你最近在宫里怎么样?年纪也不了,阿哥们恐怕要被分到封地去了,你要何去何从呢?”

    一提起这样的事,葫芦就要皱眉头,他松散惯了,提及终身大事,心里就不舒坦,阿哥们虽不及葫芦年纪大,到底也有十几岁了,按惯例,这个年纪的阿哥们,除了太子,都要被扔到封地去。就连皇上的阿哥次欢也不例外。再过几个月就不用陪着阿哥们念书了,葫芦何去何从呢?他不敢想。

    “你二姐进宫那么些年了,怎么就没有生阿哥?这样可不好。”葫芦一本正经的道。

    芙蓉给孩子擦着口水:“你二姐生不生阿哥的事,不用你操心,现下的是你,你不用拐弯抹角转移话题。”

    “大姐,你把大奶奶关在柴房里稳妥吗?万一她跑出来怎么办呢?”葫芦果然又在转移话题了,在他看来,这世间所有的话题,就连隔壁王大叔家的狗狗每吃了多少粮食都比他的终身大事要重要:“大姐,我可听,大奶奶在柴房里磨刀呢,你可心点儿,别哪睡醒了,发现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她手起刀落跟切洋葱一样,我可没长飞毛腿,也来不及飞过来救你。”

    “大***事不用你操心,横竖有下人们常看着的,她有什么异动,下人们就来汇报了。”芙蓉笑着逗孩子,又语重心长的交待葫芦:“你毕竟跟阿哥们一块读书的,到底应该长进些,不然不但丢了自己的脸,也丢了阿哥们的脸不是……不过我猜,就你这脑袋瓜,唉……真是为难你了……时候送你去师傅家读书,别的孩子就安心读书,你呢,每日放下书包要做的事,便是追师傅家的猪,那猪都被你追的累死了,后来又追人家喂的鸡,鸡都吓死两只,人都三岁看大,我啊,也不指望你有什么大成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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