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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个血淋淋的字,是易勇和易鸣心头永远不可愈合的创口。
即使手刃全部仇敌,但刘彩衣却永远沉眠。
易家双圣,却连自己的妻子和母亲都保护不了!
“大都易家……”易鸣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易勇。
易勇不敢与易鸣的目光对视。
一边是自己的妻儿,一边是自己的血脉亲长和同胞兄弟,他没办法做选择。
疯老头幸灾乐祸的看着这对父子。
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你阎君不是要报仇吗?
可以!
先报了你母亲的大仇再说!
魔手和傅凤雏看着痛苦中的易勇,甚至有些同情这位历经磨难的圣武者。
谁处在此时此刻易勇勇的位置,都会十分为难和痛苦!
易鸣没打算就此揭过,眼神里透出咄咄逼人的意味。
“我娘已经等的够久了。”
“老爹,你是想让我娘永远就这么等下去吗?”
“你们以前不是经常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
“齐家排在第二。”
“妻儿老小,妻在第一!”
“老爹,任何人做错事,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
易勇痛苦的点头道:“我知道。”
“但……”
易勇很本能的想替大都易家推脱几分责任,但话到嘴边,遇着易鸣冷冰的眼神,话全堵在嘴里,吐不出来。
易鸣哪看不出易勇想替易家推脱的意思?
“老爹,我娘的大仇,如果你不报,就只能我来报了。”
“不过你应该清楚,只要我出了手,结果是什么!”
“儿子,老话说,救活不救死……”易勇急道:“大都易家对不起你娘,应该付出代价。”
“但你现在的境界,不适合亲自出手。”
疯老头不得不佩服易勇的急智。
现在易鸣的境界明显已经够加入上界,成为上界人。
只要是上界人,就不能亲自出手干涉下界的事。
这是上界的铁则;
易勇正是利用了上界的这个铁则,竭力避免触碰到刘彩衣的事。
被易鸣逼到了墙角,易勇只能搬出这条上界铁则!
疯老头讥道:“不愧是圣武者!”
“你给我闭嘴!”易勇怒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没有你,哪有这么多的仇恨?”
“哪有这么多的风波?”
疯老头不以为然道:“整个事件中,我不否认有过错。”
“但真要说起来,我甚至连手都没有出,甚至还救了这个小崽子一命。”
“我觉得我对阎君的救命之恩,足以抵消我犯的错了!”
“但大都易家和其他各方却不同。”
“他们是真经八百的动了手,谋划和参与了对刘彩衣的围杀!”
“圣武者,你就想替他们开脱,但你却不能否定这是事实!”
疯老头拖长了声音,装着很遗憾的样子道:“圣武者,你入了上界,不能报仇;”
“你儿子根据规则,也必须入上界,同样不能亲手报仇。”
“刘彩衣的仇,看来没办法报了呢。”
“真是好一个一家双圣境!”
疯老头字字如刀,不断捅在易勇的心口上,让易勇心口滴血!
易勇对疯老头怒目而视。
疯老头不屑的与易勇对视着。
上界两位圣境目光中碰出了丝丝火星。
“你真卑鄙!”易勇道。
疯老头呵呵冷笑两声道:“我只是帮你直面现实而已。”
疯老头死咬易勇不放自有他的用意。
先前易鸣展现出的实力,让疯老头心生惧意。
易勇成了疯老头最大也是最好的一块挡箭牌。
只要死死拉着易勇,疯老头认为易鸣就不好下手。
境界达到一定高度的人,做事需要自证心安。
否则,滋生心魔不说,行事不合天地规则,必定会遭到反噬。
这是红线!
这条红线不只对疯老头有用,对所有的上界圣境都有用!
对下界人的低武世界同样也有用,但反噬效果没有对上界那么大而已。
易鸣如果跳过易勇对付疯老头,就无法做到自证心安;
疯老头混上界这么长时间,关键处掐的非常准,不是白混的。
易勇很明白疯老头的用意,但他拿疯老头没任何办法;
最聪明的人会利用规则做事,疯老头就属于最聪明的这一类人。
易鸣看戏似的看着两位上界圣境的你来我往。
直到易勇满腹怨恨的败下阵来后,易鸣才开口道:“不继续了?”
疯老头有些吃不准易鸣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立即警惕起来。
易勇道:“儿子,冲动是魔鬼。”
“凡事……从长计议……”
这是易勇不得已的选择。
眼前的情势,易勇左右为难,看不清前路。
易鸣道:“老爹,现在!先将我们父子的关系撇到一边。”
“你只是圣武者!”
“我只是阎君!”
“是不是简单了很多?”
易勇闻言心中大急。
疯老头的瞳孔也剧烈收缩。
修罗殿阎君的做事风格,有仇必报!有怨必伸!
易鸣这是摆明了要开启复仇模式。
一旦易鸣的复仇模式开启,对所有人都绝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林管家、凤,你们到我的身后来。”易鸣吩咐道。
傅凤雏想也没想的站到了易鸣身后,很自然的双手搭在轮椅的两只推手上;
魔手瞅了瞅疯老头,再看了看易勇,默然一叹,也走到了易鸣身后。
易鸣看着易勇,沉声道:“圣武者,你靠边!”
“啊?”易勇怔住,没领会易鸣的意思。
“既然你为上界圣武者,这件事情跟你没什么有关系。”
“所谓圣境,力求戒断人间烟火。”
“这是龙域上界对圣境的要求。”
“我来做!”
易勇茫然,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的让出了一个身位。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疯老头却预感不妙,神色凝重至极的看着易鸣。
易鸣这时才将视线转到疯老头的身上。
“老疯子,你害我老爹。”
“然后又救了我。”
“这笔账,我不再找你算,两清如何?”
疯老头仔细的思索了一番,谋定了利害关系后,才点头道:“可以!”
“好!”易鸣道:“我就喜欢你这么干脆的样子。”
“那么,接下来,该算算我娘的账了。”
“你娘?”疯老头不解的问道:“我既没有参与截杀刘彩衣。”
“也没有针对过刘彩衣做过任何布局。”
“你娘刘彩衣的账,算破了大天,也算不到我身上。”
“说句你阎君不乐意听的话,你娘刘彩衣在你心目中也许比天高。”
“但对我来说,她只是下界的一只蝼蚁,我没有兴趣对她做什么!”
“所以,你想找人算账,对象错了!”
疯老头确实是因为感觉打不过易鸣,才会做这么多解释。
否则,多说一个字,都算疯老头给面子。
易鸣却冷笑道:“老疯子,你自恃聪明。”
“将上界和天地规则玩弄于鼓掌之间。”
“但这次,你的聪明,对我不管用。”
“因为,你利用的这些规则,管不了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