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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道:“是是……也许,大老爷这会儿进宫会向皇上说明。”
贾母摇着头道:“在没接到皇上允许的圣旨或口谕之前,这两个人不能放在府里。”
“这……送到哪里去?”邢夫人当然不想把人送走,贾赦这三年多是怎么对自己的,自己心里最清楚,要不是自己费劲心机的买了这两个外族女子来侍候贾赦,贾赦哪能给自己好脸色。现在回府了,自己连这两个小妾都不能帮贾赦保住,那以后贾赦要是再提休妻,自己可怎么办呢?
邢夫人可不想让自己的心思都白费了,她要靠着这两个人保自己的地位呢!于是对贾母道:“这个……要不等大老爷回来再说。”
贾母道:“不用等了,马上送到客栈去吧!让大老爷回来自己跟我说。”
邢夫人还要说什么,贾母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邢夫人只好回自己院子安排去了。邢夫人派人把那两个外族女子从后门送了出去,那映红和绿柳以为要把她们卖了,先是哭哭涕涕又赌咒发誓的不肯去。邢夫人费了好一翻口舌,只说让她们先出去住几天,等大老爷回来,依旧会把她们接回来,又给了每人几两银子,让出去买花戴,这才打发出去。
邢夫人打发了二人,却没有安下心来。现在自己是骑虎难下了,一面是贾母说的,有可能会被扣上通敌的罪名。一面是贾赦会埋怨她。
邢夫人本想着,随贾赦戍边后回来能风风光光的做他的将军夫人,没想到一波三折,现在回来又是不得安宁,好像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怎么会这样呢?
贾赦回府后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就先去贾母的屋里了,一进屋跪下先请罪。分别了四年多,贾母再见自己的大儿子,没有不想的,擦着眼泪看了坐。
贾母道:“当年你爷爷、你父亲都曾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也没像你这般,怎么到你这儿,只是戍边,怎么就这么艰难了?”
贾赦低着头道:“儿子无能,让母亲操心了。”
贾母语带关切的道:“皇上怎么说?”
“皇上让儿子先休息些日子,把家里的事儿处理好,再请旨回军中。”
贾母若有所思的道:“也好,好好休息些日子,养养精神再回军中。你这次能回来,与姑娘们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你要做到心里有数。”
贾赦连连点头称是。
“你与皇上说了,你纳了外族女子为妾的事儿?
贾赦一愣,然后笑道:“母亲见过了?觉得怎么样?”
贾母道:“你先说说皇上的意思?”
“这点小事儿,儿子也没与皇上提,觉得没必要。”
“糊涂!”贾母突然立目。继续说道:“人已经送到客栈去了,要是说了,就把她们从客栈再接回来。要是没说,就不能接,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
贾赦吓了一跳,然后解释道:“母亲,儿子只不过是纳了两个妾。没有必要……”
贾母道:“你是戍边的大将军,你做的事要符合你的身份,外族女子不是不能纳入府中,但要先让皇上知道才行。这样,一但有人以此为由参你一本,你也好知道怎么应对。”
贾赦皱了皱眉头,道:“母亲过虑了,儿臣的奏折已经递上去了,没有必要为了这等小事儿再上奏一本。”
贾母道:“你也是胡子一把的人了,做事要有个成算,你在西北这几年,这一家子老的小的都为你奔忙,你以为的小事,有可能影响一家人的前程。如今你也是有孙子的人了,也该为孩子们多想想了。”
贾赦只点了一头,然后不甘愿的道:“有琏儿夫妻在府里替儿子尽孝,儿子心里甚是欣慰,儿子当年从府里走的时候,就想着,回来后能为府里光耀门楣。不想大太太做事欠妥,儿子教妻不严,闯下大祸,给府里抹了黑。”
贾母看着贾赦,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只听贾赦语带悲戚的道:“儿子想着,走的时候,就把家分的差不多了,儿子屋里的人也不多了,就不拖累府里了,我们夫妻分府另住好了,让琏儿两口子在这边继续替儿子尽孝。”
贾母听了目瞪口呆,自己还没死呢!这就分上家了。贾母先是很生气,但转念一想,自己不一定能管住他纳外族女子为妾,让他分府另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贾母瞪着贾赦,冷笑一声:“哼!好啊!好!好你个戍边大将军,有本事,有担当,既是如此,就随你!”
贾赦道:“儿子不孝,今天刚回来就让母亲不快。”
贾母道:“不是你不让我不快,是我让你媳妇把那两个外族女子送出府的,让你不快了,你既然为了那两个外族女子要分府另住,那就如你的意好了。你也不用管我高不高兴。你高兴就好了。”
贾赦心里也委屈,自己在外面四年,就带了邢夫人一个,他早就看腻了。想来那些个屋里人,也都人老珠黄了,自己自然也是提不起兴趣的了。好不容易添了这两个贴心人,还给送出去了,真是暴殄天物。
同时贾赦心里一直不满于贾母的安排,当年走的时候,把自己的屋里人全留下来了,只许邢夫人跟着,可是到了边关以后,邢夫人却惹出了事儿,所以贾赦对贾母的安排,一直心存不满。但又不能宣之于口。
贾赦也知道贾母不高兴了,就起身道别:“老太太不要不高兴了,儿子也是为了少惹您生气,这才有此提意的。儿子这就回去让媳妇安排,尽量不让老太太操一点儿心。
还有,现在已经修了国法了,儿子以后要是做了欠妥的事儿,也不会再连累府里的老幼了。”
贾母听贾赦这么说,自然是更生气,讽刺的道:“你既然有赴死的心,那就随你。去吧!别在我这儿碍眼。”
贾赦只好退了出去。心里却是暗喜,以后没有老太太的干涉,自己的日子会更自在些。
贾赦回了自己院里后,在邢夫人的指引下,知道了两位小妾的住所。他让邢夫人派人去找宅子,要搬出去住。邢夫人还没来的及发表意见的时候。贾赦已经出去见了小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