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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叹了口气道:“家里人多有什么用,她不信任。倒是让费婆子看着帐本了,可是她是一个下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也不能与邢家舅老爷争辩去,要是把消息写信告诉大太太,这信来回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大太太即使知道了,也是与她兄弟扯皮。费婆子就先找到我这里了。”
王熙凤道:“现在找你有什么用啊?咱们又没有权利管,那铺子也是大太太的陪嫁,咱们伸手管了总归不太好。”
“那怎么办?”
“你想管?”
贾琏无奈的道:“不管能行吗?”
王熙凤想了想道:“那就让费婆子写一封信,你帮她用快马给大太太送去,没有大太太的意思,咱们和邢大舅也说不上话,他也不可能听咱们的,何况咱们又是晚辈的。”
贾琏道:“这信一来一往的,就算是快马去快马回,也得大半个月,就大太太这点子事儿也不值当用一次驿站的快马。”
王熙凤眼珠子一转,散散漫漫的道:“那就慢慢来呗!大太太本来就不信任我们,我们上赶着管了,回头再落埋怨。”
贾琏扳过她的脸,笑嘻嘻的道:“这就是你的主意?”
王熙凤故意板起脸来道:“你说呢?”
贾琏道:“你一向点子比我多,你刚刚说的我都想到了,只是觉得不妥,才来与你说,你不要说这些,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王熙凤翻过身来,道:“二爷忘了当初是怎么从钱庄借到的银子了?”
贾琏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道:“让钱庄佟掌柜出面?”
王熙凤道:“是啊!你让费婆子只管给大太太去信,这边把大太太计划还钱的事,放出话去,再请钱庄的佟掌柜出面,向邢大舅要帐就行了。钱庄也怕钱收不回去,当然会答应去要钱,他们钱庄上有的是办法,哪用的着你在这里着急啊!”
贾琏点着王熙凤的鼻子,笑着道:“还是二奶奶聪明,我倒把佟掌柜给忘了。”
王熙凤一把打掉贾琏的手,白了一眼:“什么聪明啊!出了主意就是讨人闲罢了,我和与你说好了,到时候大太太要是不依,怪罪下来,你可别把我说出去。”
贾琏一把搂过王熙凤道:“哪能呢!你就是我的女诸葛。你出主意,当然是我去做事,要是说出去是你的主意,就是我的不是了。”
宁国府
一大早上,晴雯早早的叫厨房备下了早餐。封夫人等人用饭毕,准备回封氏绣坊去。与惜春作别时,把小囡囡留下来,跟着厨娘学习厨艺。
小囡囡能留下来,高兴的合不拢嘴,惜春知道封夫人带这些孩子如家人,自然不能当下人看待,就让晴雯亲自带着起居。
封夫人对惜春道:“这是我第一次带着这么多孩子出来串门儿。也顾不得姑娘是不是嫌烦了。”
惜春笑着道:“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咱们虽不是一家人,但胜似一家人,夫人难得的心地纯良,能把我这个被家族抛弃的人当亲人待,惜春感激不尽。”
封夫人道:“是四小姐与人为善,昨晚三位小姐能踏月而来,也着实让我震惊不小,更可见四小姐以往对人的善举了。”
英莲拉着封夫人道:“娘,您这是要与四小姐话别到中午吗?”
惜春也笑着道:“快回去吧!一路顺风!”
英莲道:“我们改日再来看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就去绣坊里说一声。你别忘了,绣坊也是你的绣坊。我们的家也是你的家。”
惜春知道她说的是那处宅子的主人是自己,惜春道:“那里永远是你们的家。你们可以不带顾虑的住到任何时候。”
封夫人和英莲心存感激,惜春何尝不是感激她们能来陪自己过中秋呢!
封夫人走后,惜春就让晴雯把小囡囡带到厨房里去学习。自己则回去研究房屋图纸去了。
荣国府贾政书房里,探春一本正经的与贾政交涉:“皇上已经同意重建武器工厂了,这些日子父亲还是许了我去会芳园吧!我要是一直不去,一旦造出来的东西不合格,父亲还得替女儿担责任。”
贾政阴着脸道:“去会芳园没问题,没事儿不要总与四丫头往一起凑。”
探春小脾气一上来,就不想承认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父亲,她突然道:“恕女儿不能从命。”
贾政一愣,还没来的急说话,探春继续道:“女儿至今也没发现四妹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儿,父亲为什么这么对她?”
贾政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在质问你的父亲?”
探春面无惧色:“女儿不是质问父亲,女儿只是想说,四妹妹还只是个孩子,父亲何必怕她怕成这样,连家都不许她回,也不许我们姐妹见面。”
贾政道:“你只管听话就是了,我什么时候怕她了?我只是担心她会连累全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皇上面前的表现,一点儿也不知收敛。”
探春道:“可是女儿的设计离不开她,女儿也不想瞒着父亲,您要是再不让我去见她,为了武器的精良,我只能上书给皇上,请求皇上让我住在宁国府了。”
“你!”贾政气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探春道:“父亲也说她是个孩子,说了什么过份的话,皇上都不计较,父亲又何必计较呢!”
贾政不想让府里人与惜春过多交往,但也不能耽搁武器的生产被皇上怪罪,所以就想管束着探春,探春是个执拗性子,自己认准了的事儿,就要去做,现在有了郡主的身份,她更是理也直气也壮了。
贾政挡也挡不住,探春道:“二姐姐的婚宴,家里要是不请她,我会以郡主的身份下贴子,请父亲不要阻拦。”
贾政道:“那么多人的场合,她一个小姑娘,跟着凑什么热闹?”
探春道:“她应该不屑凑什么热闹,主要是我们姐妹一场,不想家里这么大的事儿冷落了她。”
贾政无奈的点点头,道:“算了算了,依你吧!只是让她好好待在里面,就不用出来见客了。”
探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父亲要是真的嫌弃她这个宁国府的大小姐,出来能给您丢脸,那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还请父亲掌握好分寸。”说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