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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面色沉静的道:“小姐让我问一句,这位妇人是哪房的亲戚?可是来祭拜死者的?”
璜大奶奶忙道:“我是贾璜之妻,是你们四小姐的嫂子。”
晴雯道:“璜大奶奶好,要是见小姐,就不必了,要是祭拜死者就留下吧!
璜大奶奶刚想说自己是来见小姐的,但一想到惜春连她是谁都不知道,生怕被拒绝,那可就丢了面子了,只好道:“呃……是来祭拜一下死者,主要是想见见小姐。”
晴雯道:“小姐伤心过度,也才歇下,不便见客。还望璜大奶奶不要怪罪。”
璜大奶奶刚要说什么,晴雯指了指院子里的空棺材,道:“姑娘说璜大奶奶要是有心,就祭拜一下死者,小姐会念着大奶奶的好的。”
璜大奶奶只得对着空棺木,弯腰行了礼,然后道:“这里连香炉都没有,火盆也没放一个,这怎么给死都上香啊!”
晴雯道:“大奶奶要是有心帮忙,就帮着置办吧!确实是小姐这些日子太过辛苦,昨晚又受了惊吓,现在分不开精神管这些了。”
璜大奶奶一下子来了精神,道:“那快让四姑娘休息吧!这府里的事儿,让我们来就是了。”
晴雯笑眯眯的把璜大奶奶请到了二门外的小厅上,道:“大奶奶在这里歇一歇,歇好了您就帮忙把这丧事办了,奴婢替小姐感谢璜大奶奶了!”说着让小丫头上了茶。自己就躲了出去。
璜大奶奶喝着茶,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晴雯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用里托着一托盘的纸钱,走到璜大奶奶面前。晴雯道:“大奶奶辛苦了,办丧事我们也不懂,您就能者多劳,帮着办了吧!”
璜大奶奶一看,只给她一堆纸钱,连个铜板都没有,这与自己原来想的不一样啊!自己原想着进这府来,帮着管上一两件事,手里怎么也得过上百十两银子,自己多多少少都能捞到点儿好处,现在竟然只给自己端了纸钱来。这是什么事儿啊!于是道:“这纸钱都是小丫头们烧的,把这个拿给我做什么。”
晴雯道:“大奶奶有所为知,这死者是昨天晚上被人乱刀砍死在了府里,死的时候……咦!那个惨哦!都破了相了。哪个小丫头敢往跟前儿去啊!还是大奶奶您胆子大,刚才还敢到跟前儿去,奴婢听说,这横死的人啊,到了晚上会变成厉鬼寻仇的……”
晴雯说的绘声绘色,璜大奶奶听的胆战心惊,想想都后怕,怪自己刚刚太过冲动了,往棺材旁边凑什么。颤颤巍巍的道:“你……你胡说什么呢!哪有什么鬼!”
晴雯道:“所以说要大奶奶去灵前烧点儿纸钱呢!告慰一下死者也好啊!”
璜大奶奶哪里肯再去棺木前,吓的起身就往外走,想占的便宜没占到,可别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回去。晴雯在后面叫她,她就当没听见一样。一溜烟的跑出了府。
晴雯在后面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这空棺材还有点儿用。焦大见璜大奶奶出去了,忙叫人把门给关了。
晴雯回去给惜春复命去了。
刚过晌午,林府的马车急急而来,马车没有去荣国府,而是直接停在了宁国府门口,门上的人知道林黛玉与惜春的关系不同别个,都不敢怠慢,小厮小跑着往里面递信儿去了。
没一会儿工夫,晴雯亲自带人抬着软轿出来迎接,黛玉下了马车,上了轿,又让小厮带着林府的马车直接进了东街门。看来今天晚上林姑娘有可能不回去了。
黛玉的轿子被直接抬进了惜春的门口,黛玉下了轿,惜春已经迎在门口了。
黛玉一下轿就一脸的焦急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惜春上前拉住她,亲亲热热的道:“姐姐先进来,有什么话,我们进来说。”
黛玉跟着惜春进了内室,紫娟和雪雁留跟着晴雯留在外面,入画进去给二人上了茶,也退了出来。
黛玉道:“舅舅为什么为让你回府?就是因为你给皇上也了主意?”
惜春满不在乎的道:“他说是,那就是喽!反正我也不是那边的人。”
黛玉懊恼的道:“早知道是这样,不让父亲与皇上提你就好了。没想到这件事儿竟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惜春道:“不是这件事,也会是别的事儿,一个借口而已。姐姐不用放在心上。”
黛玉一脸茫然:“他为什么找借口撵你?你现在是女使,又得皇上重用,他这么做没有道理啊!”
惜春道:“终归是担心,毕竟我这性子太跳脱,他担心我不知哪一天说出个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再把荣国府给牵连了。”
黛玉道:“可是……律法都改了。又牵连不到他”
惜春哄道:“姐姐,算了,别想那么多了,你没发现我现在挺好的吗?”
黛玉急道:“好?昨天晚上飞贼都进家了,还好?你心可真大。”
惜春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黛玉担心的道:“你给我说实话,府里是不是死了人了?你是不是被吓到了?我带了人来,今天就不走了,给你抓飞贼。”
正说着,入画就在外面扬声道:“姑娘,史大姑娘来了。”
惜春和黛玉对视了一眼,道:“快请进来。”
没一会儿工夫,史湘云也进来了,一进门就与惜春和黛玉见了礼,然后风风火火的道:“我天黑之前是要回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快说说。”
惜春只好把说给黛玉的话,又给湘云说了一遍,湘云自然也是不信的,黛玉定定的看着惜春一字不差的回答,就像是背书一样,黛玉知道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蹊跷。但也没继续追问。
湘云却显的很兴奋道:“能出来太好了,我一直想从侯府出来,都没有机会呢!我好羡慕你啊!能自己过日子。”
黛玉嗔道:“就数你心最大,这事儿也是值得高兴的?”
湘云大大咧咧的道:“这样挺好,你一个人在这边有什么困难,就到忠靖侯府去找我,不要走正门,去侯府后门上,后门有我的人。”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瞬间把黛玉和惜春都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