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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道:“我去宁国府找四妹妹去,她一个人住在那边,会害怕的。”
王熙凤一把拉住她,道:“你先弄清楚是什么事情,再去找,要真是老爷的命令,你找到她又能怎么办?”
探春道:“那我就去找老爷。”
迎春道:“我跟你一起去。”
王熙凤一个人拦不住两姐妹,求助似的看着李纨,李纨却静静的站着,然后突然道:“兰儿怕是要夜读了,我得回去陪他了。”说着竟自顾自的走了。
留下王熙凤在原地急的直跺脚。平儿劝道:“二奶奶先别急,要不奴婢从后门出去,悄悄的去宁国府问问四小姐是怎么回事?”
王熙凤道:“你现在出去,今晚怕是就回不来了,找个婆子去打听,让她派个心腹小厮去宁国府,给门上点儿好处。”
平儿心领神会,马上出去办了。王熙凤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儿,就见迎春一个人回来了,细问之下才知道,门上有贾政的命令,不许她们出去。探春借口会芳园里有公事要做,门上的人才不敢拦的,但还是不让迎春出去,迎春只好看着探春去了,自己返回来等消息。
王熙凤与迎春默默的坐着,谁也不敢猜测出了什么事儿,只等着平儿和探春和消息。估计过了半年时辰,平儿才回来,带回来的消息竟然是,宁国府闭门谢客,去打听的小厮连门都没进去,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探春从会芳园进了宁国府,守门的都是军中的人,也都是唯探春之命是从的,见探春来了,都很诧异,探春带着侍书,一路不停直奔惜春平日休息的院子去了。
惜春哪里能想到探春会过来,更没想到自己关了所有的门,但是关不了会芳园的门,这是她专门留给探春,让她出入做事方便的,见探春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吃惊不小。
她原想着有了贾政的命令,又有了贾母的态度。家里不会有人再待见自己了,自己也不想她们对自己惦记。
惜春还在怔愣间,探春就抢先一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不回去了?”
惜春只好轻描淡写的把贾政的顾虑说给了探春,探春要开展对父亲贾政的疯狂吐槽了,就对侍书等人命令:“你们下去吧!”
晴雯和入画陪着侍书一起下去了,探春道:“老爷就是那么胆小,当初我因为组建火枪队受赏时,他也是这么训斥我的,现在又轮到你了。”
惜春苦笑了一下道:“好在你没被撵出来。”
“要不是当初你帮我瞒着他,怕是他早就把我撵出来了。”
“他知道时,皇上正重用你,他也不敢。教训女儿,他也只能背地里教训一下。”
“你不要理他的胆小了,我们在园子里设了小宴,就等你了,跟我走,悄悄回去,他又不会去园子里撵你。”探春说着就要拉着惜春走。
惜春没有动,把探春拉了回来,道:“三姐姐,我不回去了,老爷让我在府里闭门思过,而且,那里毕竟不是我的家,我何苦等着人跟在后面撵我呢!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就不回去了。”
探春急道:“谁说那边不是你的家?你从小就在那边长大,我们都是一样的。”
惜春不想把探春牵扯进来,这样对探春与贾政的关系没有好处,于是狠下心来道:“好了,三姐姐,你不要劝我自欺欺人了,我是宁国府的人,我打小就知道,就是老爷不撵我出来,我也要有自知之明,不能总赖在那边不是。”
探春气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姐妹,是一家的姐妹,你才多大,就一个人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儿啊?”
惜春道:“这是老爷的意思,也是老太太的意思。太太来给我送过东西了,所以这也是太太的意思,三姐姐,我在长辈们面前人微言轻,更不能违逆长辈的意思。”
探春不敢置信的摇着头,道:“我知道老爷胆小怕事,可是老太太和太太怎么能这样?我去求老太太,让她接你回家。”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惜春道:“三姐姐,不要,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去违逆老太太和老爷。”
“我才不怕呢!我是郡主,我的身份地位比他们都高,我的话她们不能不听……”
惜春从没有听探春说过以郡主身份自居的话,她为赵姨娘都没摆过郡主的架子。现在为了自己,竟然说出了自己是郡主的话,惜春着实感动了一下:“三姐姐,不要这样,回不回去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姐妹又不是不能见面,而且回去了,要受府里规矩的束缚,你是知道我的,我最是个散漫性子。现在出来也正和了我的意。”
探春道:“今天上午娘娘还褒奖我们事情做的好,还要我们受了封赏就要更尽心的为朝廷做事,现在老爷就把你撵了出来,这要是让娘娘知道了,怕是也不能同意。”
惜春想了想道:“这应该不算是撵,只是让我回了自己家而已,说到哪儿去都说的通。三姐姐快回去吧!今天不是有庆功宴吗?别回去晚了让她们罚你的酒。”
探春试了眼泪道:“你不回去,还庆祝什么啊!这是咱们两个的庆功宴。”
惜春尽量平静的道:“我还庆什么功啊!我都成了家里的罪人了,家里老太太、老爷、太太都不认可我做的事儿,兄弟姐妹们也得顺着长辈的意,远着我了。”
探春道:“你不要这么说,刚才二姐姐是跟我一起来的,不过到了门上被拦住了,我是骗了他们说会芳园里有公事,他们才不敢拦的。二姐姐还等你的消息呢!还有大嫂子和二嫂子都是我屋子里等着呢!”
惜春想不出李纨会为了她等在探春的屋子里的样子,疑惑道:“大嫂子也在?”
“是啊!我来的时候她们都在呢!本来也要叫二哥哥的,袭人说他今天约了环儿和琮儿夜读,我们就没叫他,二哥哥是最看重你的,他要是知道了,宝是也要来了。”
惜春笑着道:“我现在挺好的,三姐姐快回去吧!给她们带个信儿,让她们别担心,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二哥哥过来,他要是为了我违逆了老爷,老爷定会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