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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冷眼瞧着,园子里的姐妹最有主意的要数四姑娘,而且近日三姑娘一直在宁府忙,那天还去南安郡王府学骑马了,她应该没有时间和精力给二爷出主意。”
王夫人道:“我就是担心环儿不安好心,那赵姨娘能用毒针害宝玉,谁知道她教出来的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要是想出歪心思来害宝玉,我们防都防不住。”
袭人听了王夫人的话也心有余悸,自己也曾深受其害,袭人忙道:“太太想的周到,奴婢欠考虑了。只因为二爷做的是正事,奴婢也不敢劝。”
王夫人道:“我倒不是不让他读书上进,只是要与环儿一起读书,就没有必要了,一来环儿心思不纯,宝玉就不安全,二来,环儿和琮儿都小,一起读书,只能宝玉帮他们,他们的水平怎么能帮到宝玉。”
袭人直言道:“太太,依奴婢看,二爷是看到姐妹们都有自己的事儿做,只有自己除了读书,无所事事。还有一点就是自从小秦相公走了,二爷一个人就对读书提不起兴趣来。要是有个兄弟陪着,说不准还能让二爷有更大的进益。”
王夫人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是环儿对宝玉的的敌视就在那儿摆着,他与环儿在一起,我什么时候都是不放心的,这个四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让他有了这样的主意,我们还不能出面反对,这怎么说也是一个对他学业有好处的主意。”
袭人若有所思的道:“要不要给二爷找个伴读?”
王夫人道:“我现在就盼着赶快科举,宝玉要是考上了功名,自然与环儿拉开距离了。”
王夫人压根就没想过,贾环有什么出人头地的可能,宝玉在她心里永远都要高贾环一等,而贾琮就是一个小透明,可有可无。
袭人对王夫人这样的想法不置可否,只道:“二爷想与兄弟们亲近,应该也是受了姑娘们的启发,姐妹们做事有商有量的,现在也都有所成就,而二爷这个做哥哥的,还是老样子,他着急了。”
王夫人不屑的道:“他有什么可急的?将来整荣国府都是他的。”
袭人不敢接这话,只弱弱的道:“太太,恕奴婢直言。”
王夫人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袭人道:“二爷与三爷一起读夜书,我们这些跟着的人也是提心掉胆,奴婢想着,要是能有一个有点儿拳脚功夫的小厮做伴读,是不是会好一些。”
王夫人道:“这伴读好找,小厮也好找,只是这有功夫的小厮就不好找了。”
袭人走后,王夫人又去了贾母处,此时的贾母处非常的热闹,迎春和黛玉都在,宝玉刚放了学也来给贾母请安,贾母让他坐下一起说话。
王夫人一进来,宝玉就上前扶着王夫人坐了,继续说着他与贾环和贾琮在外书房里读书的事。
贾母笑眯眯的道:“兄弟姐妹本该如此,你这个当哥哥的做的好。”说完又对王夫人道:“咱们宝玉就是不一样,心胸大度,将来是做大事的人。”
王夫人扯着嘴角附和着,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现在看来,想不让他们兄弟在一起读书是不可能了,只能再给宝玉寻个能保护他的书童了。
薛家这边,薛姨妈很快就迎来了薛家的一位客人,是薛蟠的堂弟薛蝌。薛姨妈一看只来了他一个,心已经灰了一半,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薛蝌的父亲病了,母亲和妹妹要在家里照顾,不能出来。又不能不管薛蟠的事,就派他来了。
薛姨妈捶胸顿足,只道:“真是屋漏偏缝连夜雨啊!”又把薛蟠一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薛蝌听了道:“不知哥哥关在哪里?我先去看看他,让他在里面不要受了委屈,然后问一问案子的情况,看我们能做什么。”
薛姨妈一听马上说:“在刑部大牢,今天怕是来不及了,明天一早你先去铺子里支些钱子带着,再过去,可别让他在里面受了委屈。”
薛蝌听了答应了,薛姨妈把他安排在薛蟠的书房里歇了。第二日一早开始替薛蟠奔走。
邢部这边把卷宗从应天府调过来,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儿了,薛蟠只能那么关着。事情又不在本地,查访困难。幸亏当事人甄英莲在本地,就派人上门去问。
封夫人听说是请甄英莲小姐去问话的。二人见官差不是凶神恶煞,倒是客客气气,封夫人只道:“我女儿英莲现在在景山学院教书,不在家里。”
那两位官差只说了句:“打扰了。”就要离开。
封夫人不明所以,又担心他们对英莲不利,就问起了缘由。两位官差也不瞒着,只说是薛家当年为了买英莲打死人一案现在又被重新审理了。
封夫人拦住二人道:“二位官爷,我女儿是受害人,她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做母亲的我不想她再次回忆,心里受到伤害,她以前也与我说过以前的事儿,我愿意替女儿跟着二位去过堂。可好?”
二人一听也有道理,这样也好向老爷交差。就把封夫人带到了刑部,封夫人只与若桔说了一声,就去跟着官差去了。
若桔对官府的人没什么好感,封夫人一走,她就把封氏绣坊关了,一边派人去景山学院送了信儿,一边去亲自去宁国府送了信儿。
惜春得了信儿,不知道刑部带封夫人去做什么,就请贾芸跟着若桔去打探消息,贾芸去了后正与甄士隐和英莲碰了个正着。两方人还没进去,就见封夫人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众人见封夫人没什么事儿,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英莲吓的脸都白了。
封夫人一边安抚英莲,一边把事情的原委说了。还笑呵呵的道:“我们本本份份的做事,又没得罪什么人,能有什么事儿?”
又对贾芸道:“麻烦芸二爷与四小姐道一声谢,这个时候不是惦记薛家,而是惦记我们的安危。至于薛家,我只说当时英莲还小,记不清了全过程,但想来他一个主家也不可能亲自动手打人。”
贾芸忙施礼道:“不管怎样,夫人没事就好,至于薛家,再怎么不堪也是亲戚,我替薛家谢谢夫人的大度。回会把夫人的话回给四姑姑的。”封夫人点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