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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借势起了身,惜春忙上前对宝钗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宝钗如三月的桃花,春风满面,笑容可掬的道:“四妹妹快起来,你可有日子没来了,我怪想的。”
边说边回头看着王夫人道:“太太把妹妹们都拘住了,应该多带进宫来走走,娘娘见了也高兴。”说着拿眼看着元春。
惜春看向元春,只见元春满面笑容,看宝钗的眼神里全是宠溺,道:“你想见哪个姐妹,下次提前与我说。我让太太把人给你带进来就是了。”
惜春看到这样和谐的两个人,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然,再看王夫人也是笑容满面,惜春在心里腹诽,元春与宝钗真的是相处的这么融洽吗?她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眼见着元春携着宝钗的手,两人一起坐在榻上,王夫人陪坐在侧。没一会儿,有宫女来回话,说是皇上今天中午不过来用膳了,让娘娘留夫人和小姐用了午膳再回去,好生招待,不可怠慢了。
元春笑着对王夫人道:“还是太太和妹妹的面子大,皇上担心圣驾在这里,你们拘束吃不好,这才不过来的。”
王夫人忙道:“这真是让我等惶恐。”
元春道:“这是天家的恩典,母亲和妹妹领受就是了。”
二人都福身拜谢,在宫中与元春和宝钗一起用午膳,宝钗的午膳是单独做的,惜春看到宝钗吃的不像是孕妇餐,倒像是月子餐,餐食都是大鱼大肉,看着就油腻腻的,宝钗只略用了一些,元春笑盈盈的劝道:“你可得多吃一些,你吃的好了,孩子才会长的健康。”
宝钗笑着道:“这几日胃口不好,看着油腻的就吃不下了。”
元春佯嗔道:“你要是再不吃,我可请司膳司的嬷嬷来给你做药膳了?”
宝钗忙道:“可不敢再劳烦姐姐了,我屋里常备着娘娘给的点心,胃口好了,我就用一些。倒比这些要好。”
元春勉强露出笑容来道:“有了身子的人,胃口刁钻一些也正常,你想吃什么,就吩咐她们做去,可不能亏了身子,伤害了龙子可是大事儿。”
宝钗有些紧张的道:“不会有事的,娘娘放心吧!”
惜春看到这一切,她好像是知道为什么宝钗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丰盈了那么多了,原来是饮食过于油腻,如果这样下去,等宝钗足月生产的时候,怕是要胎儿过大造成难产。
想到这里,惜春感觉到遍体生寒。元春是活了两世的人,不可不能知道这些道理,既然她知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故意的,而王夫人对于这样的事也是置若罔闻。
惜春瞬间感觉宝钗的处境很危险,惜春不喜欢宝钗的急功近利和圆滑,可是凭心而论,她不想宝钗当了元春的棋子后还生死由命。想到这里惜春打算帮宝钗一下。
惜春笑着道:“娘娘真是把小皇子当自己的孩子一样。这孩子能生在皇家,还能有娘娘和宝姐姐两位娘亲,真是福气。”
元春听了心里很是自在,宝钗很是聪明,看着元春的脸色,对惜春道:“妹妹这话错了。”
惜春心里打起了鼓:“哪里错了?”
宝钗道:“以我的位份,孩子生下来也不能养在我的名下,到时候自然是要娘娘来费心的。”
元春以前就听过宝钗说过这样的话,但她一直都觉得是宝钗面子上话,心里虽然主何,但一直看不出宝钗有几分真心。此时更是没想到她竟然在王夫人和惜春面前说了,还说的那么真诚。
元春讪讪道:“都在一个宫里,生母和养母都是一样的。”
宝钗一本正经的道:“不一样,姐姐位份高,孩子以后跟着姐姐,才能有前途,我与姐姐同住一宫,到时候我也要教孩子听娘娘的话,长大以后也要孝顺娘娘。”
元春听了若有所思,王夫人听了面上大为高兴的样子。惜春看着众人的表情,笑着道:“都是姐妹,宝姐姐倒把我们这些姐妹都给比下去了,您和娘娘才是亲姐妹啊!”
元春尴尬一笑道:“是啊!宝钗自从来了宫里,真是解了我的不少心思,我也是真喜欢她。”
惜春看着元春,一本正经的道:“娘娘刚才还说给宝姐姐找懂药膳的嬷嬷,我看娘娘对宝姐姐才是真的好,宝姐姐你可不能不领情啊!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药膳可以调理身体,而且长期吃药膳,以后生小皇子的时候,能少受不少的罪。我看琏二嫂子怀孕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胖多少。琏二嫂子说吃的太多到时候孩子不好生,有危险。”
元春支吾了一下,忙道:“四妹妹要是不说我哪里懂这个,还是凤丫头生过孩子的,知道的多!既是如此,那就一定要找个嬷嬷好好给妹妹调理身子。”
边说边看向宝钗,并笑嗔道:“这事儿我还真不能听你自己的了,得听我的,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孩子你也得用个懂这些的嬷嬷啊!”
宝钗原本低垂下眉眼,又抬起来,笑容和煦的道:“我是担心做出来的药膳难吃。”
王夫人笑着道:“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药膳又不是真的药,没有那么难吃。”
宝钗这才做出勉强的样子,答应吃药膳。众人听了都笑了,笑的如初春的微风,轻快而自然,惜春感受到的是这其乐融融背后的勾心斗角和暗流涌动。
元春不由的把目光看向惜春,惜春若无其事的品尝着面前的美食。王夫人笑着道:“凤丫头自从怀了孕,家里的事儿也不管了,一天到晚的与姐妹们一起在园子里混,这都说了些什么啊?当着未出阁的姑娘家,什么都说。”
元春盯着惜春,淡淡的道:“这些事儿说了也好,四妹妹以后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惜春忙抬头给了元春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还是娘娘英明,这些事虽然隐秘,但姐妹们在一起关起门来也不是不能说的。经验学到了,以后都用的着。”
元春道:“是啊!我就是进宫太早,很多经验在家里应该学的还没学到,就进宫了,要不也不能让宝钗妹妹这么糊涂的养胎。这倒是我的是不了。”
惜春道:“这怎么能怪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