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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道:“二爷的毒中的时间长了些,要想清除残毒至少也要一月有余。至于什么时候醒?最晚明天早上。那位姑娘,没什么大碍……,用了药很快就能醒过来。”
贾政听了皱了皱眉头,这个情形是不可能下场考试了。但是此时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直等到王太医走了,贾政才唉声叹气起来,贾母则把宝玉屋里的人都叫到一起,准备好好审审,有了迎春中毒的事,贾母对各屋里的奴才就有诸多的不信任。
王夫人此时也是没了主意,由着贾母做主。
惜春知道宝玉屋里的人对他的衷心,不可能自掘坟墓陷害宝玉,她见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忙上前道:“老祖宗!这件事不可能是她们做的,要是真是她们做的,怕不是做好了陪葬的准备了。”
自从知道娘娘对惜春另眼相看后,贾母和王夫人跟着对惜春也不再轻怠了,都看着她。
惜春对众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如蒙大赦,忙磕头起身,惜春把自己看到钱槐抓着宝玉的腿说话的事儿说了,贾母和王夫人听了都大吃一惊。
王熙凤在一边道:“这还了得,环儿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贾母道:“让琏儿进来,把这事儿交给她办。让他去外院去查钱槐,再把赵姨娘叫过来,我可亲自问问她是怎么教儿子的。”
说完又对贾政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亲自审她吗?”
贾政忙退了出去。
王熙凤道:“那钱槐是赵姨娘的内侄子……”
惜春听着贾母把事情交给了贾琏,而不是交给贾政,应该也是怕贾政包庇赵姨娘吧!
一时间王熙凤派人出去传话给贾琏让他去外院调查贾环和钱槐,又单独传了赵姨娘进来。
惜春被贾母拉着坐到了身边,没一会儿工夫赵姨娘就进来了,还没等说话,贾母就厉声问道:“你干的好事!”
赵姨娘早就听说了宝玉这边的情况,知道是钱槐那边得手了,自己正坐在屋子里高兴。现在被传到贾母这边来,心里虽然打鼓,但她转念一想,那么细的毫针能被人发现的,就是发现了,自己不承认也不可能查到她的头上,她一天和宝玉都没见面,再赖也赖不到她的头上。想到这里心里有了几分底气。
赵姨娘没想到她见了贾母后,还没开口就被贾母质问,赵姨娘原本的底气瞬间就消失了。吓得颤颤巍巍的道:“老太太,哥儿中了毒与我何干啊?”
贾母目光凌厉,直瞪着赵姨娘逼问道:“你怎么知道宝玉中了毒?”
赵姨娘自知失言,忙后退了两步,贾母道:“宝玉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赔命!”
赵姨娘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辩解两句,忙道:“老太太,我也是听说的啊!我原也是不知道的……”
王夫人看着赵姨娘,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想起惜春说的话,再加上她现在的反应,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赵姨娘的话还没说完,她就问道:“你的毒针是哪来的?”
惜春一直不解,红楼里原来是贾环先用蜡油烫了宝玉,赵姨娘又与马道婆一起用巫蛊之术害宝玉和凤姐,这一世,全变了,竟然敢直接对宝玉下手,想来应该是因为宝玉读书上进,马上要参加科考的缘故。
惜春看着赵姨娘,眼睛滴溜乱转,一看就是想法子辩解呢。听王夫人问,她忙道:“我并没有什么毒针,也不知道宝二爷中毒,我是听说的。”
王夫人厉声逼问:“听谁说的?”
赵姨娘搜肠刮肚的找不到说辞,正在这时,贾琏风风火火的回来,向贾母和王夫人回禀道:“老太太,太太,那钱槐因为中了毒,回到家里就晕倒了,钱槐的父亲钱华在外头找了几个大夫都看不明白缘故,正要没头的苍蝇似的在家里转呢!被我带了进来,现在外头候着呢!”
赵姨娘一听自己的内侄也中了毒,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贾母恨恨的道:“他害人害己,这也是报应啊!把那钱华传进来,我问问他。”
钱华被传了进来,并不知道缘故,心里惦记着家里的儿子,只想着能快快出去,好继续给儿子请大夫,就规规矩矩的给贾母磕了个头。
贾母板着脸问道:“你家钱槐病了?”
钱华面带忧色道:“蒙老祖宗惦记,是,也不知什么缘故,早上出去还好好的,还没到中午回家就晕倒了,请了两个大夫也没疹出病来。”
贾母冷冷的看着赵姨娘道:“你们也算是亲戚一场,你告诉他是什么缘故吧!”
钱华疑惑的看着赵姨娘,赵姨娘并不敢直视钱华,钱华道:“姨娘知道缘故,快告诉给奴才,奴才也好回去救槐儿的命啊!”
赵姨娘忙道:“我……我并不知道缘故。”
贾母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哪来的毒针?还不是你给了他的,让他去害宝玉的,害的宝玉现在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也把他自己害了。”
钱华听了瞳孔瞪大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姨娘,道:“他可是你的侄子啊!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赵姨娘心里又悔又愧,只得道:“我怎么知道他这么没用啊!已经告诉他了,要带个羊皮手套拿那玩意儿了,他一定是没听我的话,才伤了自己的。”
贾母听了气的七窍生烟,惜春忙给给顺气,此时更气愤的还有钱华,他带着哭腔质问道:“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啊?还求姨娘给个明示。”
赵姨娘喃喃道:“东西是马道婆给的。我也怕啊!可是为了我环儿,我不得不这么做,一个宝玉像个活龙似的,全家都宠着,我的环儿也不差,怎么就不受人待见呢?一样的要下场科举,为什么宝玉能得那么多的东西,我环儿只能用公中的那点儿份例。”
众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姨娘,赵姨娘越说越气,最后像是疯魔了一样,叫嚷道:“我要他去死,他死了我环儿才能被看到,有他在一天,我们母子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只有她死了,这个荣国府,哈哈!还不是我们环儿当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