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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听贾母的意思就是给邢夫人听的,知道是为了维护自己,正好也与自己的计划不谋而合,她高兴的道:“孙女全听祖母的。”
贾母听了心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王夫人道:“我看这些孩子们比你们这一辈都强些,她们姐妹虽然不是金尊玉贵的养着,但是都是有本事的。四丫头虽然没学着管事,但是个灵透的,一看就会。”话是对王夫人说的,眼睛却瞟着邢夫人。
王夫人笑着道:“还是老祖宗教导有方,有先见之明让她们姐妹早早的就学起了管家。”
贾母笑着受了这句恭维,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孙子、孙女们的教育改了方向,本来是颐养天年,万事不操心的,不想却一点一点的应了孩子们这么多的小要求,也成全了孩子们的成长。
贾母对王熙凤、迎春、探春、惜春道:“你们有事儿就去忙去,忙完了再过来。”几人都退了下去。
贾母对王夫人道:“把姨太太请过来,咱们玩牌!孩子们能做事了,倒成全了你们。”
王夫人笑着吩咐身边的小丫头去请薛姨妈,自己和邢夫人陪着贾母说话,邢夫人心里装着事儿,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贾母尬聊。
惜春到了宁国府,门上已经换了人了,惜春看到那人十五六岁的年纪,与焦大有着五分相似,知道是焦大把孙子们都叫进来了。
惜春径直进了内院,早有小丫头去叫了晴雯,不想周嬷嬷也过来了。惜春问了周嬷嬷的身体。
周嬷嬷昨天听了晴雯给她讲了惜春做的一些事,感慨自己跟对了主子,如今看到惜春毫不遮掩的对自己礼遇有加,心里早已经做了决定,自己就是豁出这条老命去也要护这个小主子周全。
她笑吟吟的道:“奴婢身子骨好,吃了大夫的药,休息了一天已经好了。”
惜春看她脸色微红,不像昨天的病态,心里放心了几分,但还是劝道:“还是小心点儿好,这几天饮食上注意着些。”
周嬷嬷道了谢,一副跃跃欲试要马上当差的样子。
惜春看她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于是道:“今天俞录媳妇过来给我报厨房上个月的帐,一会儿嬷嬷帮我看着,看有什么不妥的。”
周嬷嬷道:“是!”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外头小丫头来报:“姑娘,俞家娘子来了。”
惜春道:“进来吧!”
俞录媳妇笑盈盈的进来请了安,眼睛扫了一圈儿屋里的四个人,讪讪的道:“原想早早的来给姑娘请安的,不想又迟了。”
惜春道:“不算迟,我也刚到,先报帐吧!”
俞录媳妇,一五一十的报着账,惜春等人细细的听着,等俞录媳妇报完了,惜春道:“府里主子们的伙食竟是奴才们的三倍还多。”
俞录媳妇心里明镜似的,自己把一些奴才用的好一些的食材都算在了主子的帐里了,她原担心这些要是都一五一十的报出来,怕是这个小姐要不高兴了。不想却自己断了自己的财路。
她小心的问道:“这都是少的了,原来大老爷在观里修仙的时候,珍大爷常请客吃酒,小蓉大爷也喜欢请客,那时候比现在还多呢!”
惜春挑了挑眉毛道:“那时候是多少?”
俞录媳妇道:“粗略算下来也有五倍之多。”
惜春道:“这府里原来的主子也才四个人,每天吃饭的奴才却有一百多人,现在除去跟着去了南边的和昨天散出去的,现在外院剩下男仆一共还不到十个,内院算上周嬷嬷也才十几个年长一些的女人,还有八个小丫头。后厨倒是有四个大厨,只有一个是家里的,剩下的三个却都是活契,随时都可经散了的。
惜春看着周嬷嬷,问道:“嬷嬷说说,这样的帐单合理吗?”
周嬷嬷道:“按理主子们的吃食不能与奴才们的一样,贵一些也是正常,不过宴客一般都是主子们另外备了银子让厨房里置办的,这并没有分出来。”
俞录媳妇听了擦了擦脸上的汗,抬眼偷看了一眼周嬷嬷,又看了一眼惜春,陪着笑道:“嬷嬷说的有道理,是我算糊涂了。”
惜春道:“你先把这帐放在我这里,我过后再看着,嫂子觉得这府里下人的伙食怎么样?”
俞录媳妇恭维道:“当然是好的,谁家有什么呢?外头吃不上饭的卖儿卖女的多的是,能在这府里当差,吃的很好。”
惜春道:“好!那以后下人的伙食就按原来的标准,我会按嫂子报上来的数目,平均到每个人的头上,一个月需要多少银子,统一给嫂子支取,伙食不能比原来差。”
俞录媳妇听了,心里暗暗叫苦,她的这个差事,靠的就是采买上的方便,能昧一些钱,虽说按小姐的算法,每月从自己手里过的钱也少不了,而且应付下人的伙食也富富有余,只是自己想多得一些却不能了。
虽然心里叫苦,但面上还是笑着道:“姑娘放心吧!那么多人的伙食都能应付,剩下这三十多人,就更没问题了。”
惜春道:“能留下的都是忠心的,别的还都是其次,这吃食上不可马虎。”
俞录媳妇唯唯称是,然后退了下去。
惜春交待了俞录去通知各铺子上的掌柜的来见她,俞录道:“那九间铺子,奴才是知道的,有六间是租出去的,每年到九月份往府里交租金,剩下的三间,有一间做的是生药铺,一间绸缎铺,还有一间卖的是胭脂。这三家的掌柜随时都能叫进来。”
惜春要对府里的事多了解一些,又把帐房陆先生叫了进来,通过陆先生,知道了各处的铺子一年多少租金,三间铺子有多少收益。
各处的土地也了解了一些,无非就是庄头打理,一年一季的种植作物而已,每年年前都送银粮上来。惜春细细的算了一下,每年这些地方的收入真的挺可观的。心里稍安一些。她真不明白,这么厚的家底是怎么被贾府这些纨绔给败完的。
惜春把外院记帐的差事仍就给陆先生,银钱和东西却都收进了自己的内院,入画一直保管着自己的财产,但入画分不开身,宁国府这边的事,都要托付给周嬷嬷,又让晴雯在这边协助周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