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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霆正在走廊里等着温绵。
他靠着门边,后背倚在墙上,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正百无聊赖的转着一把蝴蝶.刀,看得人眼花缭乱。
温绵从房间出来,将门轻轻掩上。她没有说话,只是冲顾霆点了下头便径直路过了他。
“要不要考虑一下,做真正的顾太太?”伴随着话音落下,那把旋转的蝴蝶.刀也停了下来。
温绵停住了脚步,回身看向顾霆:“什么?”
“我只是觉得可能不会再遇见像你这样的女人了。”顾霆微微侧了侧头冲她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口问下。”
“不要。”温绵想也没想便摇了摇头。“明天婚礼过后,我们就两清了。”
“六年前你来救我,是不是就已经想好了今天?”他漫不经心的将刀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又不亏。”
温绵撇撇嘴:“而且事实证明,我已经帮你摆脱了一个很糟糕的命运。”
“嗯?”
虽然顾霆曾经待她极其粗暴,还用枪顶住过她的脑袋,但是他最后还是选择放过她了。
看到他现在活得这样好,这样健康,她还是挺高兴的。可是这话,又不可能告诉顾霆。
隔日婚礼结束,温绵和顾霆原本准备一起去“蜜月旅行”,本来已经上了飞机,却又临时取消了。
因为,温染失踪了。
泰国警方派了大量警力寻人,却一直毫无进展。
温染的手机信号最后消失的位置是在曼谷的一所公园内,时间正是在温绵举办婚礼的时候。
温鸿骞与姚漫焦心的在曼谷待了两周,最后因为实在堆积了太多工作不得已只能先行回国。温绵主动留在泰国,接手了继续寻找温染的工作,带着一群安保公司的雇员们到处询问查访,并等待高额悬赏下的线索。
顾霆也向温氏夫妇保证,会在泰国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并且会动用自己在泰国的一切人脉与资源寻找温染。
温绵在泰国一直待到了九月开学才回国,而此时温染仍然下落不明,温染的公司也因为老板的失踪乱成一团。
陆晟泽也在这个夏天里再次死亡,就如同第二次重生时温绵所经历的一般,陆氏企业大厦将倾,摇摇欲坠。
她忽然意识到,陆晟泽的死亡和寰宇的破产其实才是常规事件,而她在第一周目里遇到的那个起死回生的寰宇才是偶然事件。
一个企业的生死或许可以解释为受到不知名因素的影响,可是一个人自然的生老病死为什么会发生变化呢?
陆晟泽的死难道是另有隐情么?
还有……那次偶然事件里,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嫁给了陆凉,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后影响了陆家的结局吗?
如果是的话,因果却看起来根本毫无逻辑,联姻会有那么大的作用吗?就算有,也不至于有能力影响陆晟泽的生死吧?可如果不是的话,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温绵心中疑惑,可是却没有试验证实的机会,去问小白估计也没什么结果。反正她已经顺利活过了婚礼,逃过了那个可怕的轮回,事已如此,就算知道原因好像也没有了意义。
她刚从泰国回来的隔天就去找过小白。
小白知道一直在婚礼上杀她的人是她的哥哥后,那一惯懒懒的表情罕见的露出几分惊讶,在感慨她人生实惨之后甚至还安慰了她几句。
之后还特地问了问她是怎么样找到凶手的,知道她是得到了裴深一的帮助后,恭喜她终于摆脱了不停重生的命运,而且还罕见正经的感慨,说她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而在找爱丽丝的时候,她唯一关心的只有帮温绵解脱的裴深一是不是真的长得非常帅且特别有魅力,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但是温绵觉得他们俩似乎都已认定裴深一就是那个她一直要寻找的“恋人”。
“不过没想到只要找到‘恋人’说服他帮忙就可以了,根本不用和他搞恋爱啊!”
听到爱丽丝的感叹,温绵有些不解:“你的预言还会有出错的时候吗?”
“预言当然不会。”爱丽丝仿佛担心自己被人怀疑业务能力般立即回道。“只不过事情的发展总会有殊途同归的时候,所以在预言解读上难免会偶尔出现点偏差,这很正常。”
研二开学回到学校,裴深一对待温绵的态度一如既往,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其实在婚礼那天,温绵便意识到裴教授和她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但这又有什么呢,总之一切都结束了,他放过了她,就是最好的结果。
她终于也可以拥有明天了。
开学两个多月后,温绵又一次收到了裴教授的邮件,告知组会暂停。他的大课也请了别的老师代课,听师兄师姐说是华亭附近的梁溪市发生了一件恶性杀人事件,裴教授被请去协助警方调查了。
没想到这一去过了将近三周还没回来,这么长时间去协助调查的情况是非常少见的,所以教授带的学生中都在私下传着,这次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很棘手的案子。
温绵忽然收到裴教授的信息要她去办公室找他时,还惊了一下,师兄师姐们都没有收到导师回来的消息,她本来以为他还在梁溪。
“请坐。”裴深一指了指他书桌前方的椅子,对温绵温和道。
他看起来很是疲惫,好像最近一直长期缺少睡眠的模样。
“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温绵听话的坐了下来,实在想不出他回来第一时间找她来,是要做什么。
“梁溪出了一桩极其恶劣的灭门案件,为避免民众恐慌,警方已经封锁了消息。”
“又是灭门?”温绵听到这两个字立即便联想到了谢哲年家的案子,明白了裴深一是想对她说什么。“老师的意思是……梁溪这件灭门案有可能与谢家灭门案是同一个凶手?”
裴深一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因为两件案子的作案手法相差很多,谢家灭门的凶手是试图将他杀包装成意外事件,而且他也确实做到了,非常完美的没有留下任何足以证明是他杀的有力证据,他的杀人方法表现出来是细心、低调且十分谨慎,似乎害怕被警方盯上。”
“但是在梁溪这件灭门案中,杀人手法却十分张扬与激进。凶手在明确告诉警方,这就是他杀,而且非常希望能引起广泛的关注。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能指向凶手的线索和证据。”
“一般情况下,有这种能力的凶手有更大的概率是将死亡伪装成为意外,但他却偏偏选择了一种招摇至极的方式杀人,如果不是为了复仇,那就是他天生享受这种过程并且故意在向警方宣战。”
“但老师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别的东西,对吗?”温绵跟着裴深一研究犯罪心理学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提起了极大的兴趣。
“是的。”裴深一点了点头:“两个案子中的很多细节让我有些在意,但这更多的可能是一种直觉。毕竟这两起案件从表现手法上来说,是背道而驰的,从犯罪心理的表现上,也是相互矛盾的。”
“所以我还需要些时间确定一下,如果找出这两起案件互相关联的部分,我觉得在寻找凶手上应该会有一些进展。”
“说不定两起案件是凶手故意做的南辕北辙,伪装成不同凶手的样子,为了让警方无法将被害人联系在一起,从而推测凶手身份。”温绵猜测道。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如果最后能确定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个凶手做的,那这恐怕是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裴深一摘下了眼镜,单手捏了捏眉心。
“目前梁溪的案情细节还不能向外界透露,如果由我来联系你的那个朋友,说不定追问之下会让她感到失望,所以今天找你来是想麻烦你跟她说一声,让她不要着急,如果刚刚说的事能够确定,侧写应该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会单独联系她和她详谈。”
温绵点了点头,并替真真向裴深一道了谢,而后有些好奇问道:“梁溪这件案子……您说的极其恶劣是怎么个恶劣法?”
裴深一重新戴好了眼镜,看向温绵问道:“你真想知道?”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也不等她回答他便翻开一旁的资料夹,将一张照片递了出去。
温绵接过一瞧,只觉得立时自己浑身的寒毛都在一瞬间竖了起来。
那张照片的背景看起来好像是一座废弃的石场,大大小小的四双……人脚,连带着小腿一起光溜溜的露出了地面,就像是将人倒栽葱一般将上半身完全埋在土里后所呈现的那副模样。
温绵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那张让人头皮发麻的照片扔在了面前教授的办工桌上,惊乱中感觉仿佛有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在裴教授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飞快闪过,可是再一定睛望去,那双深沉的眸中什么都没有,刚刚更像是阳光打在镜片上反射出的光让人一时花了眼。
“你没事吧?抱歉,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害怕这种场景。”裴深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心,似乎在担心她会产生什么心理阴影。“确实很多人应该都承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这一家四口是被凶手倒栽入沙土中窒息而死,有好几个刑警当场吐了。”
“上半身真的是整个埋在土里?这凶手是变态吧?”温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而且这个看起来,好像是小孩子的脚。”她指了指照片上的一处,目光只沾了一下便飞速移开。
裴深一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孩子,这一家四口,大女儿19岁,小女儿只有12岁。”
“这对夫妻开了一家小砂锅店,为人和善,平日和邻里朋友之前关系都很融洽,身上没有债务纠纷也没结过仇怨。大女儿身体不是很好,因为缺课的原因,所以现在还在读高二,小女儿在读小学,人际关系都很简单。”
“这个凶手实在太残忍了。”温绵忍不住道,声音沉沉。“如果不快些抓住他,说不定他还会继续杀人。”
“这种可能性确实很高。”
短暂的停顿后,温绵又听见裴深一这样说道: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参与进来,我带你做次犯罪心理的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