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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她又跃上另一棵大树,顺着那大树干滑到地面,睁眼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景物。
奇怪,她怎么又回到小院了!
蔺宝使劲儿眨了眨眼,眼前的景物却是模糊起来,她按照记忆顺着路直走,拐了个弯从那敞开的窗户爬了进去。
借着月光,看着那温暖的床榻,蔺宝一个兴奋便扑了上去。
只是——这床怎么硌得她生疼啊?
“唔……”蔺宝用手撑在那东西上,朦朦胧胧地睁开了双眼,只可惜这屋里太黑了,看不清这是个什么东西。
她索性伸手试探性地摸了摸,还打着酒嗝嘟囔道:“唔……”
连澈猛地一惊,睁开疲惫的双眼,借着月光这才看清压在自己身上还摸来摸去的小兔崽子!
——而这小兔崽子竟是蔺宝!
他蹙眉,敏感地嗅到她身上的酒气,伸手将她推到一旁,起身走到床边点燃了油灯,一时间屋内便亮了起来。
幸而今儿个是他毒发之日,并未有宫人守夜,否则这灯火势必会惹来那些宫人怀疑。
连澈转身,正欲看看床上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却见蔺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手肘撑着床,手掌托着腮,歪着脑袋趴在床上看着他。
他走到床边,却是眸光一定,直直地看着她那半裸的香肩,蹙眉道:“你喝酒了?”
“我干嘛要告诉你!”
她倔强地仰起脑袋,小脸酡红,双眸迷离,丝毫没有注意到那衣襟已裸露,更未注意到他那炽热的目光。
连澈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道:“把衣服穿好。”
衣服?
蔺宝依言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倏然伸手脱掉了白袍,躺在床上撒着娇,道:“这一件都脏掉了,我要穿你的!”
穿……他的?——泥煤,有没有搞错吖!
连澈黑着脸看着被她随手扔在地上的白袍,抽了抽嘴角,头疼道:“蔺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闻言,蔺宝又滚了一圈,用手撑着身子,趴在床上看着他,颇为天真道:“那你说我在干什么啊?”
“……”
连澈仰头,用手掌盖住了双眼,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能打醒她么?好吧,他下不去手。
再睁眼,蔺宝已经光着脚丫子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嘴边噙着一抹呆呆的笑。
他赶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着只穿了件肚兜和亵裤的她,不由地低吼一声,“蔺宝,你到底要干嘛!”
“我要穿你的衣服!”
她顺势一手攀上他的肩膀,一手在空中晃悠着,甜美的声音略为稚嫩,如一个顽皮的孩子。
连澈头疼地看着她,道:“都要睡觉了,还穿什么衣服。赶紧回去睡觉!”
“不要嘛,我就要穿你的衣服!不给我穿,我就不睡觉了!”
说罢,她便抱着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蹭了蹭,嘟着殷红的小唇撒着娇。
“……”
连澈只觉得自己快面瘫了,瞥了她一眼,随手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出来,递给她,道:“诺——”
怎料,蔺宝却直接挥开了他的手,撅着小嘴不满道:“我不要穿这个!”
“那你要穿哪个?”他无比头疼道。
只见蔺宝颇为大胆地伸出小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仰着小脸笑道:“我要穿你身上的!”
——有没有搞错吖!
连澈既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一脸天真的她,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唔——我说我要穿你身上的衣服!不管嘛,我就要你身上穿着的!”
她摇晃着他的手臂,使劲浑身解数撒着娇。
——难道她有恋衣癖?
连澈狐疑地看着她,只好伸出手脱掉了里衣,独留一条亵裤在身,他那精壮的身材在空气中暴露无疑。
然而,蔺宝却直勾勾地看着他,双眸里闪烁着几抹可怜。
见状,他蹙眉,“又怎么了?”
“我要穿这个!”
说罢,她便用手指了指他身上唯一的遮盖物,并未留意那里早已鼓起了一个小帐篷。
连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地一怔,拍开她的手,冷声道:“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就是要穿这个嘛!你给不给嘛!”
她不甘示弱地鼓着腮帮子,抱紧了他的手臂,整个小身板朝他贴近。
一滴冷汗从额角划过,他的身子倏然绷紧,刻意不去看她那松松垮垮的肚兜,盯着她的小脸,正色道:“只有这个你不能穿,其他的随便你穿。”
“不要嘛!你就是欺负我!”
说罢,她便松开了他的手,气鼓鼓地坐在了地上,双手环胸,看样子像极了一个赌气的孩子。
连澈正欲拉她起来,身子却是先一步抽搐起来,自心口处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感,仿佛要吞噬他的每一寸血脉。
他用手捂着胸口,倏然单膝跪地,垂首死死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粒很快便布满了他光洁的额头。
——该死的,他方才明明吃了药,按理说应该不会再痛了才是,可现在怎么又疼起来了?而且比上次还要疼!难不成,是药效过了?
似是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蔺宝扭头去看,却见他跪在地上用手捂着胸口,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她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你没事儿吧?”
然而,就在她的手触碰到他时,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他心口涌出,随即便将疼痛覆盖,只留下那异常的舒适感。
就在蔺宝准备收回手时,连澈已经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渴望从她身上汲取点点温暖。
蔺宝被他炽热的皮肤烧灼得生疼,有些想要推开他,可还未来得及伸手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她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
只是,这次是男上女下的姿势。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看着他隐忍的模样,好奇道:“你生病了吗?”
闻言,他便抓住她的小手覆在了小帐篷上面,声音沙哑,道:“是小澈生病了。”
小澈?
蔺宝这才反应过来,动起小手摸了摸,着急道:“小澈又生病了么?——怎么比上次还要烫呢?”
“唔——”
一声破碎的呻|吟从他口中溢出,他对上她的双眸,道:“那么——你愿意帮我治好小澈么?”
她睁大眼,“怎么治?”
连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舔了舔她的耳垂,低声道:“乖乖听我的便好。”
——他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她能配合他,便是最好。
*
翌日,蔺宝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正准备翻身继续睡,却未曾想这身子竟痛得厉害,用句通俗的话来讲——便是如被车轴反复碾压过似的,动弹不得。
她艰难地睁开眼,却不想映入眼帘的竟是那明黄的锦帐。
——咦,她房间里的蚊帐不是纯白的么?现下怎么是明黄色的了?难不成是虎子他们换的?
正想着,耳畔便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而腰间似是有东西压着,她扭头一看,瞬间石化。
——泥煤,她家皇帝大人怎么脱光光了躺在她床上!
蔺宝僵硬地扭回头,看着搭在腰间的大手,小心翼翼地伸出酸疼的手臂想要挪开他的大手,却不想刚一动,他便醒了。
连澈收回手,揉了揉眼镜,打着哈欠,道:“醒了?”
蔺宝看着他那一脸的自然,不由地纳闷——奇怪,她家皇帝大人怎么一点都不震惊他和她脱光光了躺在一张床上呢?
难道——
连澈一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笑眯眯地看着她,另一只手拂过她额头上那凌乱的碎发,道:“不用再多睡会儿?”
蔺宝躲过他的手,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了半个脑袋,一双黑眸甚是清明,“你……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你床上?”
连澈勾唇,抬眸瞥了眼明黄的锦帐,笑道:“朕怎么记得,这是在朕的龙床上呢。”
龙,龙床?!
蔺宝脑子一抽,活像是被雷给劈了。
泥煤,她昨晚不就是喝了点酒么,怎么一觉醒来就在龙床上了!
等等,喝酒?
——难不成是昨晚她喝多了没看清路,居然跑到她家皇帝大人的寝殿来了?然后,顺便吃掉了她家皇帝大人?
蔺宝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眸看向他,道:“其实昨晚——”
“昨晚小包子可真是厉害啊!二话不说便霸王硬上弓,那架势……啧啧啧,真是无法形容啊。”
连澈佩服道,随即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小包子,你睡了朕,是不是该对朕负责呢?”
负责?
“噗——”
蔺宝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星子给呛死,咳嗽几声后,她有些不敢去看连澈那极其委屈的表情,只是道:“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哪里有女孩子对男孩子负责的!”
“不如包爱卿就开创先河了吧。”连某人笑嘻嘻道。
蔺宝嘴角一抽,他方才叫她啥?——包,包爱卿?泥煤,她又不姓包,这么喊听着都觉得她和包大人是亲戚了!
只是,重新思考起他的问题,蔺宝有些犯难了,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