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稳住局面

颜如玉霍长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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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严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因为他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现在该怎么圆?他一时没了词儿。

    这一出是他向颜如玉示好,想递个投名状。

    颜如玉看出他的窘迫,给霍长鹤递个眼神。

    霍长鹤缓缓开口道:“他是本王请李城使安排的人。”

    众人惊讶,周冲也愣了愣,赵严激动得嘴唇微颤。

    霍长鹤缓缓道:“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城中芙蓉阁失火一事,贼首正是芙蓉阁的主事人,蓉娘子,本王追查到她的帐本和一些重要往来信件,知道她在军中安插过一些细作。”

    “那夜火场,李城使也带人前去,也是在那夜,他腿受了伤。”

    “本王也曾和沈怀信提过,他说他是正城使,若是真有细作,盯着他的人一定很多,倒不如请李城使来安排,本王觉得甚是有理。”

    “当夜,李城使秘密安排下人手,暗中调查,”霍长鹤语气坚定,“赵严确实是其中之一。”

    其中之一,就是不唯一。

    李铭诚来得晚,被人抬着来的,听到这话迅速在心里梳理一下,也暗暗感激。

    霍长鹤为什么会知道军营有细作的事?知道此事,远比芙蓉阁的事早。

    那是因为他的宝贝儿子,李沧哲,因为中了奸计,差点被害死,霍长鹤和颜如玉施以援手,助他们父子逃过一劫,让李家免受灭顶之灾。

    但现在,霍长鹤只字未提李沧哲的事。

    李铭诚大声道:“王爷所言不假,的确如此!”

    李铭诚被抬进来,副将扶起他,他撑着对霍长鹤行个礼,环视西周道:“此事本官知道,如今到此地步,此事也再没有瞒着的必要,今天晚上,彻查所有人的枕头!”

    “查清之后,本官会出一个通告,详细说明,有谁还有疑问,可找本官。”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没有人多说一句。

    孙二牛三人究竟是不是太酋部的人,这不重要,他们是细作,这是跑不了的。

    李铭诚说罢,又对霍长鹤行个礼:“王爷,此事本与王爷王妃无关,是本官怕起动乱纷争,这才命人去请王爷来帮忙。”

    “王爷王妃不辞劳苦,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一刻,还有那些药铺的大夫,大家都同心协力,为了军营努力。”

    “而我们呢?”李铭诚声音陡然一厉,缓缓看西周,“我们自己,一会儿怀疑这个,一会儿质疑那个,是谁处在危险之中,是我们自己!”

    “我们不自救,面对别人伸出来的援手还怀疑中伤人家,我们的脸往哪放?”

    众人低头,臊得脸通红。

    周冲脸上像挨了几个耳光,上前一步道:“大人,王爷,王妃,是末将的错,末将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末将愿意受罚。”

    “只求王爷王妃,大人,再给个机会,末将愿一马当先,再无二话,待事情稳定之后,再自去领罚。”

    颜如玉看着他认真的脸,却暗自觉得好笑。

    这人也是有意思,一首在受罚。

    事情点到为止,不只揪着不放,目的己达到,后面事情还太多,早早结束才是。

    霍长鹤一声令下,尸首都抬上架子,火光冲天。

    没有时间伤怀,颜如玉很快做出安排,按病情轻重,重新分帐,分队,轻症的先喝汤药,有并发症迹象的先做青霉素皮试。

    以免没有死于疫症,反而先死于青霉素过敏。

    重症的是三头并进,吃汤药,行针,再做皮试。

    出来结果之后再注射青霉素。

    另一边,周冲获得机会,让赵严为“鉴别官”,检查众人的枕头。

    一旦发现枕头有异的,必是细作。

    一时间军营气氛紧张,空气中弥漫着药味儿。

    但消息是牢牢封锁住,一个人都没有被放出去过。

    明面上,暗地里,都有李铭诚布置下的明哨暗哨,重要关键处,也有霍长鹤的暗卫。

    万无一失。

    钱家的大夫有两个负责煎制汤药,两人行针,还有一个跟着做皮试。

    汤药下锅不久,在帐里正教曹军医做皮试的颜如玉忽然听到一阵吵嚷声。

    曹军医正看得来劲儿,听到动静心头冒火。

    他一向最烦在专注学医的时候被人打扰。

    “谁在外头,吵什么?!再吵军棍伺候!”

    “啪”一下,吵架的人率先进来一个,气势比他还凶。

    曹军医回头怒视,一看是琳琅,先消了三分气。

    “小丫头,你在吵什么?”

    外面一个大夫紧跟着进来,看着岁数比曹军医还大,头发两额角都白了。

    “这小丫头好不讲理,我说了,这是煎药,不是熬汤玩,她非不听,非让我加这个玩意儿。”

    老大夫张开手,手掌里有株绿草,比小手指还短一些,青翠的,还怪好看。

    颜如玉看气鼓鼓的琳琅:“怎么回事?慢慢说。”

    琳琅哼道:“我也没说是熬汤,我知道是煎药,但这个就是有用嘛。”

    “主子,这可不是我随便捡的,是我在雪底下找了好久才找到,我手都冻僵了。”

    颜如玉拿过草看看:“这为什么说它有用?”

    “这个草叫圭儿苦,我们有好多,就是牛羊生病了,自己去找着吃。”

    老大夫鼻子都气歪了:“听听,这是牛羊吃的,人能吃吗?”

    “怎么不能?”琳琅不服,“我就吃过,我经常偷偷去太酋部,我也染过那种病,要不是我学牛羊吃过这种草,说不定早就死了。”

    老大夫拧眉,脸色狐疑:“当真?”

    曹军医说捻起来闻闻:“是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儿。”

    颜如玉捏着这株草的时候,空间没有预警,她知道这草无毒。

    不过,中草药很难说,像十八反,都是无毒的药,却能相克。

    颜如玉略一思索:“这样,单独支一个药锅,加入这些草,给那些重症的人用上,挑两个人仔细观察记录,看效果。”

    “是。”

    她说了话,下面迅速照做。

    小插曲很快被人遗忘,但琳琅却没忘,她坚信这草有效,本着为主子分忧的心,又跑出去挖。

    颜如玉这一忙,就是一整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