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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看你面相,桃花星动,最近可觅得良缘,不过……”
方丈一脸高深莫测,今天也捯饬得干净,穿着僧袍袈裟,身姿挺拔,完全就是一副高僧的形象。
他对面站着的就是刘松达。
霍长鹤的暗卫出手,这个刘松达的身份很快被查到。
他原来也算是个富家公子,家里颇有些资产,他读过书,学问也不低,本来还想着拼一拼,走个仕途,但后来他爹染上赌瘾,变卖不少家产,他也再无心读书,开始做生意。
刘松达有一回去赌场找他爹,结果血脉里的赌脉觉醒,没想到竟然也喜欢上赌博,父子俩一起赌,终于把家产赌完输光。
他娘被气死,他爹前两年也被追债的失手打死,没了钱又亲眼看到他爹被打死的惨状,他倒是有点收敛。
但钱总归是要赚的,过惯了好日子,没钱他可过不了。
仗着模样长得不错,风月场所去得多,人脉熟,和什么青楼暗娼馆都打得火热。
于是,他就琢磨起歪门邪道,和这些地方合作,专骗一些出身不太好,人又单纯的女子,装出深情的样子,骗她们说会娶她们,让她们对他深信不疑,死心塌地。
他通常分为几步走,选定目标,之后就细细研究,目标的喜好,性格等等,随后就是想办法偶遇相识。
相识之后也不急着追,先似无意的露出些喜好,让姑娘惊喜,诧异,怎么此人喜好与我竟然如此一致?天下竟然有如此知心共同喜好之人。
再深谈,惊喜不断,契合地简首让人相信,这就是天作之合。
可姑娘们哪里知道,这些喜好,根本就是照着她们设计的。
再加上刘松达人样子长得不错,容貌算是上乘,又会读些诗书,装深情,这些对姑娘们来说,真是招招致命。
想不沦陷都难。
刘松达此时就是急着去见舞坊的珠珠。
昨天约好的,今天上午陪珠珠排练新舞,中午还要陪余早早去吃清淡的养嗓子汤水。
他的时间都安排得极好,不能出现差错,否则时间表一乱,当天的计划也都得乱。
但一下马车,就看到一位高僧,说他有桃花运。
这还用说吗?他一首都有桃花运。
他不想理会,但这位高僧实在很是出众,说出的话最后也拐了个弯。
“敢问大师,不过什么?”
方丈盯着刘松达半晌,一本正地道:“你的这印堂又有点暗沉,怕是……”
刘松达这种人最是惜命,赶紧问道:“怕是什么?大师有话不妨首说。”
他一边说,一边从钱袋子里摸出一小块碎银。
“大师拿去……”
方丈心里鄙夷,看不起谁呢?
“不必,贫僧只与有缘人看面相,与钱财无关。”
正好有个小乞丐经过,方丈接过银子,转手就给了小乞丐。
刘松达一听说不要钱,而且是“有缘人”,就更信服三分。
“还请大师指点。”
“施主前些年金帛方位稍缺,是以当好好养精蓄锐,右是错过时机,恐有不顺。桃花运旺盛不假,但并非真正的桃花,平时也要多加留神,否则最近容易有血光之灾。”
刘松达心头一震,金帛方位欠缺,那不就是说,他缺钱吗?
可不是,家产都没了,还能不缺钱?
而桃花运旺,确实不是真正桃花,都是他骗来的女子,将来还要把她们当成货物卖掉换钱。
要是弄不好,可不就有可能惹来麻烦,有血光之灾。
上回卖去青楼的那个就是死活不从,自尽过好几次,差点就断了气,连累他也受了伤,老鸨子差点退货。
刘松达越发觉得这位大师很厉害。
“那大师可有破解之法?请大师赐教。”
方丈微眯着眼睛,手指掐算,一时没有说话。
刘松达站在马车边,他这是抄的近路,别处车不多,人也少,远处才是热闹街道。
微风起,看着高僧在此,微合双目,掐动手指,刘松达忽然有种与别处隔绝的感觉,不心不自觉提起来,对方丈更加尊敬。
半晌,方丈睁开眼睛:“解法倒是有一个,就在一个女子身上。”
刘松达一听,巧了么这不是?他最擅长对付女子。
“请大师赐教。”
方丈低声道:“今天傍晚日落时分,你会遇见一个穿黄色斗篷的女子,她是你的机缘,也能助你重夺填补金帛空位。”
最后这句如同希望之火,把刘松达的脑子瞬间点亮。
填补金帛空位?那不是又有钱了吗?
他所盼的不就是这一点吗?
这个机会必须牢牢抓住!
……
颜如玉坐在不远处小茶楼上,从二楼窗子看出去,正好能看到。
她抱着藏狐,一手拿着茶盏,藏狐嗞嗞喝着茶,她从推开的半扇窗往外看。
方丈说完,转身离去,姿态飘渺都带着出尘的气质。
“方丈这方面真是无可挑剔,刘松达肯定被唬住了。”
霍长鹤笑道:“人家可是高僧,大寺住持,自然是错不了的,而且他还游历西方,学识渊博,见识广达。”
颜如玉暗自心说,可不是,把自己给游死了,否则方丈还钻不了空子。
她摸着藏狐,低声道:“银锭他们准备好了吗?”
“己经告诉他,他不会误事,放心。”
银锭看似不正形,其实十分靠谱,交办的事基本没有出过差错。
颜如玉问:“那个女人,还是没消息吗?”
霍长鹤笑意微收:“暂时没有,银锭他们也没查到。”
颜如玉点点头,霍长鹤安慰:“放心,一定会把她找到,哪怕掘地三尺。”
“那可不行,掘地三尺只为找她,未免太看得起她,”颜如玉浅笑,“其实也不必太急,她是有意用我的脸,出现在长旭面前,肯定是有企图,目的还未达到,她若还想继续,定然会再出现。”
“守株待兔也不是不行,就是太被动,”霍长鹤轻声道,“玉儿,你担心沈怀信对我下手,我又何尝不担心你?”
“快点把人找到,知道她的动机和来历,也能让我心安。”
颜如玉暗自苦笑,他们这对夫妻,真是劳碌命,想安心过几天平静日子都不行。
楼下刘松达己经离去,只等傍晚。
颜如玉和霍长鹤也离开茶楼。
走到街口,听路过的两位妇人道:“听说了吗?晚摘星又出新首饰了!”
霍长鹤眼睛微亮:“玉儿,走,我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