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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鹤脸滚烫,耳朵也烫,感觉都要热炸。
也不知道是因为吃这个的缘故,还是因为臊得。
简直不敢和颜如玉对视,恨不能直接原地毁灭。
不,毁灭之前,先要捏死银锭和贝贝。
颜如玉开口道:“把手伸过来。”
霍长鹤手紧握成拳,不肯。
颜如玉走过去,握住他手腕,轻声道:“好了,放松些。”
霍长鹤别过目光,合着眼睛。
“把这个吃了,”颜如玉把一粒冰冰凉凉的药丸塞进他手里。
霍长鹤也没看,直接闭着眼睛吞下,不多时,感觉那股了烫意好了许多。
“放心,这个没毒,就是火气会大一些,”颜如玉也不好说得太多,怕他更难堪。
霍长鹤“嗯”一声:“我出去一下。”
颜如玉也没拦着,看着他逃也似地走了。
忍不住抿嘴笑笑,走到桌子前,看刚才画的小画。
没过多久,听到院子里哭爹喊娘一般的叫声。
大夫人轻推开半扇窗:“如玉,银锭和贝贝犯什么错了?”
“怎么了?”
“他俩被罚了,银锭被罚拿大顶,贝贝背着布袋练蛙跳扎马步。”
颜如玉眼中闪过笑意:“别管他们,母亲,中午和晚上做些清淡的。”
“清淡的?那能行吗?我还说给你补补身。”
“……行,不用补,秋天气燥,清淡更好。”
“行,听你的。”
一直到吃过午膳,银锭和贝贝才被叫回来,银锭还略好,贝贝都不会走路了,扶着墙都挪不动。
饭吃过,暗卫那边也来了消息,徐城几家药堂的大夫都被请去看过病,但谁也说不上来是被谁请走的。
暗卫去查过琐烟楼,就是柳娇娇做头牌的地方,发现徐城不少公门中人都去过。
但柳娇娇接待过的人,寥寥无几,还有一段时间没有接客记录,是空白的。
柳娇娇就是琐烟楼的摇钱树,不可能会出现空白,除非,是有人不想被记录。
颜如玉看一眼垂眸思索的霍长鹤:“王爷以为,那人会是谁?”
霍长鹤喉咙滚了滚:“这种人无非就是非富即贵,富的我不太了解,可以问问钱家;有权势的除了刺史就是护城史,这两方势力而已。”
颜如玉见他还是别别扭扭,提议道:“我想去试试。”
霍长鹤一怔,抬头:“试什么?”
颜如玉抿嘴笑:“神医。”
霍长鹤立时懂了:“不行,太危险,我去。”
“王爷又不懂医术。”
“你不是说,那个人是中毒,只要解毒就可以,又不需要真的会医术。”
竟然有几分道理。
颜如玉俯身在他耳边嘀咕几句,霍长鹤诧异又震惊地看着她,刚好点的耳朵又慢慢变红。
霍长鹤又迅速别开目光。
颜如玉轻握他手:“好了,王爷,不必为此事别扭,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银锭和贝贝也是好意,我们是夫妻,严格来说,他们也没做错什么。”
霍长鹤心头一哽,不知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气。
“我们一起去,让贝贝给我们换装。”
……
街上一如既往地热闹,茶馆小店果然都在传雷神的事,比之前泉刀说得还邪乎。
颜如玉心说,我就是雷神,旁边这位就是金甲武神。
她现在穿一件深蓝色宽身袍,头发束起,系着布巾,冷眼瞧就是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
霍长鹤穿天蓝色锦袍,玉冠束发,皮肤涂成古铜色,单眼皮的眼睛细长,还粘了胡子。
颜如玉手里拿着个布幡,上写“妙手回春”四个大字,霍长鹤提着药箱。
他们俩慢专挑药堂之类的地方转悠,没出半个时辰,就有人把他们拦下。
“站住!”
霍长鹤问道:“何事?”
“你们是大夫?”为首的人穿圆领袍,文人打扮,但他行走之间很有气势,脚上穿的是抓地虎快靴。
他这种文人打扮,就和安辞州挎把刀装扮成武将一样,纯粹就是糊弄自己玩。
“我是大夫,这是我兄长,”颜如玉开口,“怎么?要看病吗?不过,话说在前面,我有三不看。”
来人一愣,也有些好奇:“哪三不看?”
“为富不仁者,不看;当官不为民做主者,不看;欺凌弱小者,不看。”
来人哼笑,打量颜如玉:“年纪不大,事儿倒不少,你要是能看好,一切好说,要是看不好,光凭你担这么多要求,也得被揍一顿。”
“天下没有我看不好的,除非已经断气会了阎罗。”
“呵,越说你还越来劲,有没有胆量,跟我走一趟?”
“去哪?”霍长鹤问,“我弟弟说了,我们不是什么人都看。”
“到了自然就知道,放心,真能看好,少了你们的好处。”
来人不容他们拒绝,一招手,身后几人抬上一来一顶宽大的轿子,就要把颜如玉推上去。
霍长鹤道:“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强行让人去看?”
“要去可以,我兄长必须与我一起!”颜如玉摆出宁死不屈的架势。
“行,那就一起去。”
来人也不啰嗦,直接把两人都塞进去。
如同贝贝和银锭打听到的那样,轿帘被封住,他们根本看不到外面。
里面虽然宽大,但也不如马车,两人并排坐着,晃悠的时候还是难免会碰到。
颜如玉小声在霍长鹤耳边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霍长鹤耳朵里痒痒的,垂眸道:“都是练家子,而且不是一般的,不是镖局走镖之类走江湖的人。”
“不错,我看他们的身板和步伐,的确不同于宋平他们。”
“会是军中的吗?”
霍长鹤摇头,颜如玉凑得近,轿子又一晃,他的脸正擦过颜如玉的唇。
他的脸微凉,她的唇微热,一触之下,两人都愣了愣。
轿子晃晃悠悠,外面还有喧闹声,应该还在街市上走。
薄薄的轿衣,像是把里面隔开成两个世界。
颜如玉清清嗓子,手微微握起,小声说:“那你有什么猜测的方向吗?”
霍长鹤收回心神,勉强镇定:“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