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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绾容颔首。
当一身宫装的云美人迈步进殿时,几乎殿内所以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云绾容上前给皇上皇后问安,又极有眼力地给西朝王子见礼。
待西朝王子看清眼前‘女’子容貌,赞美之‘色’溢于言表。
“不知皇上召妾身前来所为何事?”云绾容装作一无所知。
皇后眼‘色’狠狠震住蠢蠢‘欲’动的左宝林,才转头满目和乐朝云绾容说:“听闻妹妹‘精’通西朝画法,今日西朝画师‘欲’与我昱国切磋切磋,云美人你上来试试?”
云绾容恍然大悟,敢情左宝林是画不出来才暴‘露’自己的?自作虐不可活啊,云绾容原本还打算日后找机会出手教训,没想到左伶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左伶把云绾容嘴边笑意看成满满的讽刺,起身指责:“云姐姐,你不喜欢妾身直说便是,何必陷害妾身。”
云绾容无辜眨眼:“左宝林说什么呢,我听的‘迷’糊。”
“你还不认!你明知妾身不会作画还让妾身认下画像,说是妾身亲自所作,如今……如今又……”左伶通红的眼睛满是怨怼冤屈,‘欲’言又止的语气让人浮想联翩。
云美人默,当众人以为她不想说话时,突然听得她开口:“皇上,妾身可以打人不?”
于是左伶傻了,别人不配合她不知道怎样演下去。
众人也傻了,云美人果真如外头传言般乖张!
皇后清咳:“云美人,不可。”
云绾容满是遗憾地耸耸肩:“那妾身过来作甚?”
皇后无奈,她不是说了比画的吗?敢情云美人就想着来打人?皇后懒得回答:“云美人,那边画板画纸已经备好,你先作画,左宝林之事稍后再议。”
云绾容既然来了当然没想过善了,但事情轻重她分得清,在使节团面前她要维护昱国脸面的,于是她走了过去。
画板画纸都有,但画笔不见。云绾容左右看看,干脆捡起地上那支将就用着。
皇后一看眼神大亮,看来云美人真会,在画师绘画前她们都不知晓小小木‘棒’般的棍子是笔。
云绾容对齐琛还有气呢,压根不想画他,端详皇后几眼唰唰落笔。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画师轻声踱步到云美人身侧看得连连点头,在场宫妃脸‘色’各异,视线来回在左伶和云绾容身上打量。
“够了!”齐琛骤然开口打住。
云绾容才画出模糊人形,闻言送了齐琛一记白眼。皇上好任‘性’,要画的是你,不要画的也是你!
“皇上,这……”画师看得意犹未尽。
高德忠站在皇帝不远处,抬眼时看见殿外王保全抓头挠腮似乎有事禀告,便轻声退下。
王保全手里拿着的是含笑‘交’给他画作,都是云小主往日闲时所画。他见师父出来急忙塞他手里,高德忠心领神会转手呈给皇上。
齐琛一张张翻过,面无表情‘抽’出几张看上眼的叠起塞进袖中,其余的让高德忠‘交’给画师。
云绾容一看,对皇上的强盗行为表示赤\/‘裸’‘裸’的鄙视。
“画师,你对这切磋的结果可还满意?”齐琛凉声问。
“‘棒’极了!”画师心‘胸’宽广,直接伸出大拇指表示赞扬。云绾容看着金发碧眼的使者们感到莫名亲切,原来这就是西朝人?她好像明白西朝都域在什么地方了。
“既然满意,那朕先处理些杂事。”齐琛一步一步走下来,目光骤然变厉:“左宝林!”
“妾身在。”左伶跪地,身子微颤。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有话要说?”
“皇上,妾身冤枉!都是云美人陷害妾身。”左伶咬牙,完全不敢抬头看皇上‘阴’冷的目光。
云绾容气笑了:“左宝林,自己蠢就不要低估别人智商,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本小主前几日还奇了个怪了,好好的画为何不见了一副?”
“明明是你‘交’给我的!”左宝林一口咬定。
“我何时‘交’给你?何地‘交’给你?‘交’给你时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又有何人证物证证明是本小主‘交’给你!”
云绾容质疑声起,语气逐渐凌厉:“此画乃本小主在皇上南下之时所作,本小主大病一场大半月卧‘床’修养如何‘交’给你?病愈之后出‘门’必有檀青相伴,余充媛也在。再次禁足时你已经得了画像巴巴跑到皇帝跟前,本小主长翅膀了来无影去无踪地飞到你寝室送给你?”
左伶被她‘逼’问的哑口无声满脸通红。
徐昭仪出声道:“云妹妹所言不假,我可作证。左宝林身边宫‘女’在何处,皇上不妨问话。”
左伶一听更慌了,她进宫匆匆来不及培养心腹,那宫‘女’还是宫里拨下的,整日一副规矩模样!
果然,宫‘女’在众人围观下惨白着脸将实话道出,左伶自知结局已定瘫软倒地。
齐琛看死物般看向左宝林,声音如从地狱传来般渗人:“手脚不干净的,来人,给朕把左宝林的手剁了!”
左伶霎时间血‘色’全无,连连磕头哀求:“皇上饶命啊!”
“皇上,这是不是……”太狠了点?皇后心惊胆战,断了手岂不是生不如死!
“朕给过她机会!”齐琛呵斥。
皇后连忙请求般看向云美人,云美人张张嘴,齐琛猛地掐起她下巴,声音‘阴’冷:“云美人是想求情?信不信朕让你亲手执邢!”
云绾容连忙摇头。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左宝林跪爬着拼命磕头,万分狼狈。
“饶命?也行,念你是左丞相‘女’儿的份上,朕换换。”齐琛见左伶目‘露’希翼之光,薄‘唇’吐出让人心惊‘肉’跳之语:“来人,断十指!”
左伶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皇上……”左丞相脸‘色’复杂极忍不悦地开口,皇上当着百官众臣面前发落他‘女’儿,其实是在狠狠地削他脸面啊!
“左丞相,你有异议?”齐琛冷冷盯着他,眼中风暴逐渐酝酿。
左丞相深呼吸:“臣……不敢,老臣是想说,今日本乃喜庆之日,莫要坏了西朝王子的兴致。”
齐琛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