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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齿虎什么的,最讨厌了,长得像剑齿虎的东北虎,更讨厌。
吃了几块麦饼加一点点肉星的野菜,我想睡觉。
嗡嗡声响,绿衣小人儿从爬上阳关道,太阳落山了,这是最后一批。我看见后面没爬上来的,全都变成滚地葫芦,滚了下去。阳关道渐渐隐没,仿佛消失在虚空,不见踪影。天地见,只剩下一个平台,孤零零漂浮在天空中。天地间起了雾,群山渐渐不可见,只剩下一点点太阳余晖,在隐没的万山中,给天地最后一丝光亮。
星子爬上天空,布下复杂的棋局。
光线暗淡,蚱蜢人从我们面前经过,我看见为首的那个蚱蜢人精致的像瓷娃娃,这是一个精致的萝莉。
近距离观察,他们是真的耐看。他们中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都长得非常精致耐看。
他们一出现,就引起了骚动。
有人在喊:“是天仙子,仙女,绝对是仙女。”
也有人喊:“我喜欢那个,对,就是天仙子旁边那个。”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马上有女人的声音在旁边酸溜溜说:“那是油樟子,是个男的。”
喊喜欢油樟子的声音楞了一下,毫不犹豫说:“男的我也喜欢,玛的,就是喜欢,别说他是男的,就是不男不女不阴不阳我也喜欢。”
这群骚人,不,这群骚妖精,我是彻底无语。
蚱蜢人啊,顾名思义,那是蚱蜢成精,说直白点,那就是蝗虫精。
蝗虫成精已经匪夷所思了,长这么好看,是想干什么?
妖界还有没有点常识,妖精们还能不能好好成精了。
我看见涂林他们也在流口水,更加鄙视了。
好一会儿我回过神来,发现我也在流口水,这不正常。
不过马上我就找到了原因所在,我特么没吃饱,我想吃油炸天鸡。
对,一定是这样。
天仙子走到我面前,她声音清脆,童稚未去,脆生脆气的说:“我观察你很久,你的运气真好,明天能不能跟你一起走?”
涂林毫不迟疑的替我答应,那叫一个急切,他说:“可以可以可以可以可以……”
连说了十几个可以,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天仙子掩着嘴巴,噗嗤一笑,妈蛋,像仙女啊。
如果不是想到她是蝗虫精,我就真的心动了。
天仙子说:“那谢谢你们啦。兄弟姐妹们,把我们的粮食拿点出来,给恩人们吃”。
涂林他们激动坏了,包括粗线条,言多必失的言多必。
我也激动,麦饼加野菜,实在不能填补这一天的能量损失。但是看到蝗虫精拿出来的东西,我差点把他们塞进天仙子漂亮的嘴巴里面去。
这特么是人吃的东西吗?
这特么确定不会吃死人?
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
翠绿的菜叶,翠绿的青草,翠绿的嫩树叶,翠绿的禾苗……
一片绿啊。
蚱蜢人的食谱,真心很健康。
禾苗啊,这个时节你们从哪儿弄来的。
言多必看我一脸便秘地捧着一把菜叶,非常果断地把肉往我手里一塞,换走了菜叶,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如吃山珍海味。
这家伙,节操呢?
吃菜叶的剑齿虎,我是第一次见。
当然,现实世界,剑齿虎已经绝迹,看不到。
蚱蜢人的出现,让群妖丑态百出。当然也有对蚱蜢人的美貌视若无睹的,但那是少数。有些自恃身份的中老年,不敢明目张胆,但时不时瞟过来的目光,出卖了他们。
累了一天,平台上很快安静下来。
当然了,聚集了几百个妖精的平台,再怎么安静也是很吵闹的。这些妖精比人类还要可怕,打呼磨牙放屁说梦话,一片混乱。
有个树妖现出原形,长成苍天大树,树叶在风中哗啦啦响。
我们就在树下,蜷缩成一团,睡过去。
陡然,我惊醒过来,仿佛冥冥中有什么把我惊醒。
天地间深邃的黑暗中,只能看见那棵树模糊的轮廓。
我四处打量,这群妖精虽然睡觉动静大了点,却没有趁乱偷袭,打架杀妖的,他们跟人类一样,有争端有吵闹,却很少有厮杀。
这是一个和平的妖精世界。
树下,有碧油油的灯光,那是一只奠字灯笼。
这里是高天之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们是活死人界的特产,为什么会出现在妖精世界。难道我又中局了?
我招出黄铜马灯,灯焰依旧是寸许大小,老鸹缩在我怀里,这一刻也醒了,警惕的瞪着那只灯笼。
更加深邃的黑暗,把这个平台遮掩。
黑石桥缓缓出现,桥下是黑色的死水,寄托哀思纸灯与恐怖的死人脸缓缓而坚定不移的朝着一个方向固定流去。
我看见黑石桥对面的黑雾中出现了一些影子,石板路上有得得的马蹄声。
黑石桥这边,黑暗中有骑士提着灯笼走上桥去,两队黑衣骑士在桥上交汇,双方似乎说了些什么话,最终擦肩而过。
从桥对面走来的黑衣骑士,列成排,朝我走来,最终穿过我的身体,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听到为首那个骑士在错身而过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说:“护住乌鸦,别烧死了。”
我确信他是对我讲的,因为乌鸦就在我怀里。
乌鸦很不安分,拼命挣扎,力气大的我按不住它。
它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朝黑衣骑士追去。黑衣骑士随着黑雾的退散缓缓消失不见,乌鸦没有追到骑士,它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这只乌鸦竟然能开口说话,之前它竟然一路装哑巴。
乌鸦说:“尼玛的,你们没得信用,信不信我撂挑子。”
骑士在消失前回头看了它一眼,他张嘴说了句话,乌鸦扑腾翅膀跳脚,但于事无补,骑士已经不见了。
乌鸦在那里转着圈扑腾,呱呱呱叫了好半天,直到有人咕隆着骂了一句,丢来一块骨头砸在乌鸦头上,这只气昏了头的老鸹才飞回我怀里。
我悄声问:“死鸟,你明明会讲话,干嘛一直装哑巴。”
老鸹没有回答我。
我又问:“你认识刚才那些家伙?”
老鸹还是不理我,把头埋在翅膀里面,像一只鸵鸟。
这家伙是真的不理我,我说干了嘴巴,就是不回应我。
没办法,我只得停止白费力气。
刚才那一幕代表着什么?
两队骑士在这里交接换班?
老鸹那句话话透露出的意思,难道它跟活死人界有什么交易?
好多谜团,让我如坠云里雾里。
第二天的太阳,是非常温暖柔和的。
这才是这个时节该有的。
阳关道没有显现,除了群山之巅高空之上这一块平台,没有任何玄奇的事情发生。
我问涂禹:“今天干什么?”
涂禹一脸懵,他也不知道。
言少还没讲话,天仙子给我解释,她说:“过阳关道只是过了这道死关的一半,今天还要遭一道死罪。”
我问:“怎么,还要被太阳烤?”
天仙子说:“那倒不是。”
我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昨天那种恐怖的温度,怎么都好。”
天仙子说:“今天要过的,是洪炉。”
我不明白,洪炉,那是什么鬼东西?
天仙子没有给我深入解释。
言多必这家伙的目光集中在蚱蜢人身上,在那群小人中间扫来扫去,看花了眼,更没法指望。
我很想给他头上来一下,提醒他你是一只剑齿虎,人家是蝗虫,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哇。种族跨越太大了。
天空出现了异动,仿佛凭空出现,一座洪炉出现在远处天边。
有彩虹桥连接到平台。
有人喊:“洪炉出现了。”
收回本体,变成满头绿发的树妖警告,不要轻举妄动,等洪炉开了才能过去,现在的虹桥不稳定,会掉下去的,下面是毒龙深渊。
洪炉是一尊三脚炉子,整体呈密封状。此时,这座炉子的炉门没有打开,冷冰冷的。
不过很快,随着太阳彻底蓬勃而出,洪炉出现了动静。
在它的顶上,喷出道道黑烟,仿佛内部有木柴石炭,被火源点燃了。
洪炉外表,缓缓变了颜色,由黑到红,又由红变成炽白。
这是被烧到极高温度的现象。
隔了这么老远,依旧能感觉到这座洪炉身上恐怖的温度。
群妖震惊了,也兴奋了。
有妖精喊:“洪炉快开了,准备冲呀。”
也有妖精喊:“不是跑第一个就能成功的,小心被烧死喂了毒龙。”
我心里直打退堂鼓,我看到围在我周围的那群妖精,也是脸色难看。昨天的阳关道虽然恐怖,最高温度估计也就几百度,这座洪炉可是烧成了白色,其温度之高可想而知。
我听到旁边有妖精在喃喃自语,他说:“我不想过去了,我不斩去颟顸,当个野妖精也行的。”
那个人真的往地上一坐,似乎说服了自己,不准备去过这必死的洪炉。
老鸹山众小也有人想退缩,涂林说:“都到这一步了,退回去值得吗?回去跟父母一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你们真的甘愿?”
有个小青年说:“但是,我不想死。”
涂林说:“谁说必死了?有鸹神保佑,我们一定能过。”
那个小青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放弃。
涂禹与涂林失望,但也没有继续劝说。路是自己选的,不后悔就行。
老鸹山这边有人退出,言少他们团队有好几个退出,山欣那边同样如此。倒是蚱蜢人非常团结,我倒有些欣赏这些虫类妖精了。
天仙子说:“不成功,宁死。”
说的非常坚定,跟她的萝莉音很不相称。
洪炉之门打开,里面红彤彤的,就像是燃烧的高炉,恐怖的温度,让人望而生畏。
有妖精悍不畏死,闷头闷脑冲进去,瞬间被烧到气化。
这加深了其他妖精的恐惧,一时间大家徘徊不定,谁也不敢再往里面冲。
就在这个时候,我冲了出去,不冲不行,老鸹抓着我的头皮,扑腾扑腾拧着我飞。我想反抗,但根本抗拒不过这只体型涨到极大的乌鸦。
这一刻,我简直是亡魂大冒,那么恐怖的炉火,一旦进去,会有幸免的可能?
我是凡胎肉体,不是金刚之身啊。
玛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