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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烟袋上面散发着淡淡的光彩,和光罩的颜色一模一样。而且还有某种关联。难道这个光幕是爷爷的烟袋发出来的?
我来不及多想,看得见摸不着的光幕能把毒蛇打死,这么长一根烟袋,拿起来打蛇正好啊。我提起烟袋挥舞了两下,轻重刚好非常趁手,迎着一条弹射过来的毒蛇就是一烟袋锅子,毒蛇先是一僵,然后直接被打爆了脑袋。
我呆了一下,这东西强的有点过分啊。
有了这东西在手,我的胆子壮了许多。而且我还发现了一点,那个光幕随着我挥动烟袋,动了起来。虽然光幕越缩越小,但是却以烟袋为中心,把我保护在中间。光幕,的确是烟袋的功劳啊。
有了这个移动的护罩,我努力把自己从铺天盖地的蛇尸里面拔出来,然后挥舞着烟袋,朝院子门口一步步挪。
黑暗中咦了一声,紧接着伸过来一根棍子磕在烟袋上。棍子的力量相当大,我根本不是对手,手上拿捏不住,烟袋脱手飞了出去。
虽说不晓得烟袋形成光罩的原理,但烟袋脱手最后一道防护就没得了,直接暴露在毒蛇围困中,我会马上被毒蛇咬死的。
不顾很快我就发现了,光幕并没有消失,只是又缩小了不少,几乎是贴在身上了。毒蛇仍旧被挡在外面。
而且毒蛇也似乎得到命令,停下了攻击,在低沉的哨声中,潮水一般来得快,退的也快,一会儿工夫就消失不见了。
我眨巴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前鬼打墙一般的景色也消失不见,再次看见了亮光。
然后我就发现,我正在爷爷坟前十几米远的一个坑边,那是我们家修房子的时候挖土留下的土坑。借着月色,我探头朝坑里望去,密密麻麻铺满了小树枝,根本没有什么蛇尸的影子。
之前源源不断攻击我的毒蛇,本体竟然是枯树枝?
摘草化蜂,点枝成蛇?
夜风惨惨,不远处坟堆森森,我感觉身上一阵发凉,忙跑进了屋,心里却怎么也没法平静。
爷爷的烟杆明明随他一起入了土,怎么会在坑里面出现?驱蛇人的目的,是爷爷的那根烟杆?那人抢去做什么?
光罩仍未消失,我也不知道怎么关掉,爸妈若是问起,我还真不晓得怎么解释?难道说外套有发光功能,是最新设计,在黑暗中能成为迷途羔羊的明灯?
也许是在灯照下,对比并不强烈,爸妈似乎看不见这层光罩,总之他们看了我一眼,我妈开始埋怨,你跑哪儿去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撒了个谎,说:“我把牛喂了,顺便上了个厕所。”糊弄过去,坐在火坑边上,听张安应唐明皇他们天马行空扯闲篇,心里却越飘越远。
唐明皇又拿出他那块石马,跟张安应吹嘘。
我思绪回归,忽然一愣,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盯着那块石头瞪大了眼睛。
青石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在微光里面有一匹兔子大小的青色兔马虚影,悠闲地甩着尾巴,低头叼起一把干草嚼的津津有味。
石头里的兔马虚影感觉到我的目光,轻蔑的瞥了我一眼,背转身去,给我留下一个马屁股。
是幻觉?我掐了下大腿,生疼。唐明皇他们也没有任何异常。不是幻觉,而且也不是中了局。
也就是说,石头里真的有马,唐明皇并没有说谎。我没有惊奇,我现在的心脏承受能力可大了,对唐明皇的认识改观了许多。
我伸手在青石上摸索,青色兔马尾巴一甩往旁边让了几步,似乎不想让我摸他。
我这暴脾气,你不让我摸我偏要摸。我来了劲,伸手在石头上乱摸,那样子就像是在摸金银财宝。不过这么摸一块石头,画面实在太美。
老妈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说:“小严,你搞么子?”
我嘿嘿笑了一下,缩回手。奸计终于得逞,青色兔马避无可避让我摸了个爽。青色兔马一脸鄙夷,非常人性化。
张安应待了一会儿就摸黑回去了,唐明皇晚上在我家歇。
躺在床上,各种情景像跑马灯一样在我眼前晃,疑问一个接一个,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没来头、诡局、裱糊、尺人兔马、点枝成蛇、烟杆,这个世界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世界吗?
迷迷糊糊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我一下子惊醒过来。这么晚还不睡觉,莫不是电站又出事了吧?
迷瞪了一会儿,我反应过来,现在是在家里呢。电站那一摊子事,真的让我心焦力疲,回到家都无法彻底放下心来。我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三点,还早得很。我家是农村,我妈他们有时候会起早上街去卖些蔬菜换点零花钱,但现在也太早了点。
天气冷得很,我抖抖索索下床,拉开窗帘就看见外面路灯开着,我爸在院子门口大声呼唤我妈的名字。
我喊了我爸一声,问:“爸,你不睡觉干嘛呢,我妈去哪儿了?”
我爸回头,说:“你妈出去上厕所,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我去厕所看了哈没得人,不晓得她去哪儿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上厕所要半个小时?我妈去哪儿了,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我赶紧穿衣下楼,和我爸围着房子找。
现在是三点多,月亮被乌云遮住,看不清楚。房子后面又没有路灯,只靠一把萤火虫样的电筒照亮,实在是很不方便。我问我爸:“我妈好久出去的?”
我爸说:“半个小时之前就出来了。我问,屋里不是有厕所吗,她干嘛要去外面厕所?”
我爸说:“屋里的厕所唐明皇在用,你妈就去了外面。”
我哦了一声,说:“唐明皇呢?”
我爸说:“估计睡了吧,没注意。”
我其实很想讲一句,让唐明皇给我妈算一卦的,但这话实在说不出口,这不是已经预判我妈出事了嘛。
我心里相当焦急,于是闷着头边找边喊。到了门口分岔路口,我和我爸分路。我心里一个劲的说,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既像是心理安慰,又像是在自我催眠。
忽然我听到前面草丛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一个激灵,手电筒照了过去。草丛里站出来一个人影,隔得有点远,我没看清那个人影的样子。那个人影看了我一眼,就朝远方走去。
我大声喊我爸,奇怪的是无论我喊多大声,我爸都没有回应。我心说坏了,我爸该不会出事了,我回身朝我爸那边跑,一转身就发现身后根本不是路,而是密密麻麻的草丛和泥潭。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村子我生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什么泥潭,这是怎么回事?
诡局、幻觉,我只能想到这个解释。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又中了诡局。我这该死的招局体质,真的是到哪儿哪儿不安宁啊。可是为什么之前二十几年,从来没发生过任何异常,就这一个多月时间,各种诡局频繁找上我了呢?
经历了那么多次诡局,我也有比较丰富的经验了。把肩膀上的火焰拍低了点,黄铜马灯出现在我面前。灯光如豆,变得非常微弱了。不过幸好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微弱的灯光把我包裹,周围飘荡的鬼影,一看见灯光立即远远避开,根本不敢靠近。
泥潭仍在,回去的路没了。我不敢涉嫌,既然已经中了诡局,谁知道是不是还在村子里面。若强行硬闯的话,搞不好泥塘是真的,直接就把我给捂死了了。
前方那个人影在等我,我朝着他跑过去。那个人影也马上动起来,无论我加快脚步或是停下来,他始终和我保持一个较远的距离。
我知道他在引我去什么地方。我这时候一门心思都放在我妈身上,就算是他要带我去龙潭虎穴,我也要去的。
那个人影走的很奇怪,一会儿走一会儿右,像是在走之字形路线。这是某种奇怪的步法吗?还是说这是某种更加深奥的诡局的仪式。
空气很安静,连农村晚上常出现的虫鸣也没有。我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让我毛骨悚然。在几个小时之前,这种声音差点让我崩溃,这时候我又听到了。
那分明是毒蛇吐信的嘶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