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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觉察到了不对劲。
“怎么回事？小梁，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有点累，
嗯，时间不早了，你让弟弟妹妹们早点休息，那些画等我回去再看……”
说着，他将视频挂断。
“看不到了吧，主播节哀……”
“就真道别？我的天，好残忍啊……”
“我要是知道我时间不多，我就早点噶，主打的就是受不了刺激。”
直播间人数不断上涨，
在线观看人数已经达到恐怖的一百万。
“还看得到吗，唉……”
“什么东西进我眼睛了……”
“白事哥，把福利院地址发出来，我们多少也能为福利院出分力。”
白事哥抱着拳同观众道谢。
“谢谢大家的善意，这几年做白事铺赚了些钱，加上我的存款，足够这一两年福利院的开支。”
他拿着手机站了起来。
推开门，车间的灯忽明忽暗。
“今天是我最后一场直播，如果不幸买到解忧白事铺的问题纸人，
我给大家道个歉。”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不是有意害你们，今天就让我们将真凶抓出来！”
白事哥说完，走到了车间仓库。
这里平日堆放着纸马、纸人，因为白天焚烧的缘故，满地的狼藉。
“弹幕护体！”
“只要弹幕足够厚，我就看不到发生了啥。”
“卧槽，那是什么！”
“别一惊一乍，那是影子……”
偌大的车间里面不时传来让人牙酸的嘎吱声。
白事哥脚步声都变得刺耳起来。
“沙沙沙……”
隐隐约约他听到仓库里面传来一些动静。
摄像头对准了仓库的方位，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存放的纸人和纸马。
大半夜，纸人身上鲜艳的色彩格外的刺眼。
“我不敢看！”
“沉浸式恐怖片吗？”
“仓库里面有东西吗，主播有得罪过谁？”
……
“老板，他好像找到了！”
客厅里，四大秘书整齐划一的坐在沙发上。
小九抱着爆米花看的认真。
玲奈害怕的靠在娃娃边上。
允儿显得格外淡定。
“这么快就找到了？”
刘璃的声音从四大秘书身后传来。
玲奈心里有些毛毛的，小心翼翼转头。
不转头不要紧，转头她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唔……”
玲奈被吓得眼角飙泪，抱着娃娃丰满的身体，朝着身后指了指。
“后，后面……”
三秘书被玲奈的举动搞的莫名其妙。
“你是说我吗？”
声音隐隐约约在玲奈的耳畔传来。
玲奈整个人都在哆嗦，带着哭腔不敢转头。
然后她看到小九一脸幸灾乐祸的捂着嘴。
允儿一脸的无语。
玲奈扑在了娃娃的怀里，这才鼓起勇气转头。
然后，
她看到刘璃敷着面膜，坏笑的站在沙发旁。
“老板！”
玲奈鼓起腮帮子。
刘璃嘿嘿直乐，注意力放在了客厅电视上。
直播中，白事哥发现仓库的异样。
“老板，纸人真的能活？”
四个人里面，就属玲奈胆子最小。
“纸人是人们寄托思恋的一种方式，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白事哥一年前科普犯了禁忌，将纸人揉坏丢弃得的因果。”
小九叹气道：“而且这么多画了眼睛的纸人寄往全国各地，吸收的灵体恐怕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规模。”
玲奈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没，没这么邪乎吧？”
刘璃拿出手机给白事哥发了条私信。
“要真遇到，试试用火能不能找到一线生机，不过机会不大~”
客户已经显示百分之百的死亡率。
而且时间所剩无几。
这要真的能活下来，这不是打系统的脸吗？
白事哥回复的很快。
“谢，谢谢……”
刘璃难得叹口气，没再回复。
该提醒的话都说了。
“他走到仓库门口了！！”
“哇，我不敢看了，你们等下和我说发生了什么！”
小九面无表情的说：“仓库里面很干净呀，真没什么。”
玲奈弹出脑袋，狐疑道：“真的？”
三人整齐点头。
玲奈看向投屏到电视的直播。
一副巨大惨白的脸出现在了画面中，
仓库正中央，被揉的全是折痕的纸人，正一动不动的站在地上！
玲奈哭了，
“你们骗人！”
此时的直播，疯狂滚动着弹幕。
“啊啊啊！我眼睛瞎啦！”
……
白事哥开门的瞬间，仓库堆满的纸人目光齐齐看了过来。
这些纸人偏偏没怎么动，却给人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白事哥咽了口唾沫。
白天这里的纸人已经清理了一批，剩下的纸人都是没有点眼睛的。
可现在仓库里面的纸人眼睛都被画上了！
“你，你终于来了……”
纸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回荡在仓库四周。
白事哥有些害怕，
“是，是你画的？”
直播观众见白事哥都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开始不淡定起来。
“开门就这么刺激吗？白事哥你好歹给个心理准备啊！”
“这纸人手里拿着笔，靠，难道……”
纸人黑洞洞的眼睛像是一直盯着屏幕，却又一动不动。
白事哥手里的镜头明显的抖动了下。
只是一瞬没看见，那站在仓库中间的纸人出现在角落处一个刚扎好的纸人面前。
纸人手中的毛笔对准了纸人。
原本空洞的纸人双眼被点缀上两个圆圆的黑点。
白事哥声音都在颤抖。
“真，真的是你……”
纸人一顿一顿的扭头，鲜艳的腮红，那画上去的嘴巴，居然微微上扬。
“为什么，为什么要丢掉我！”
“为什么把我当成垃圾扔在角落，你可知道，我用了多久，才能和你说话？”
声音像是从脑海中回响，纸人的五官愤怒扭曲在了一起。
白事哥满脸苍白。
纸人又一次站在仓库中间，只是这次是整个仓库的纸人都站了起来。
它们正直勾勾的看着白事哥。
“卧槽，真尼玛刺激！”
“怎么感觉这画面更幻灯片一样？”
“不对，主播你身上好像有东西！”
“后背那是啥？纸人吗？”
白事哥注意到弹幕上的内容，咽了口唾沫。
他伸手在后背用力抓了下。
一个纸人出现在了手心。
白事哥拿出准备好的打火机，直接点燃。
他吼道。
“来啊！看我不把你们都烧了！”
手中的打火机是防风的。
这是整个白事铺唯一的火源。
平日堆放都是易燃物，就这打火机还是中午用来烧纸人的。
纸人扭曲的脸上不断靠近，
一瞬间仓库里面所有的纸人扑向白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