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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云的想法,放在往常可行,但她想对上的人是沈予安。
“陆师姐,要不你换个人问问?”
他也想跟沈予安切磋,不为别的,就想一报被甩锅,抹黑名声的仇。绝不是想跟所谓的剑道之光比上一比,增进剑术。
男修自我洗脑,为自己找了个必须上演武台的理由。
剑修是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可不代表他们不在意旁人的污蔑。
陆凌云一连问了十几名内门修士,无一人愿意让出上台切磋的位置。
“你不如找师妹本人问问,打一架多少灵石。”无念扯住女修的手腕,真诚的向对方建议道,“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问那些表面上嚷嚷着,想上台报仇雪恨,实际上,巴不得再多来些能跟沈予安切磋的理由的弟子。
不如找二师妹问。她虽然割韭菜,但在赚钱上,还是靠谱的。
“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一个师父教不出两种人。
女修面色不虞,却没有立马甩开无念,只是不痛不痒的骂了一句。
想着少女的奸商属性,陆凌云口嫌体直的站在无念身边。就等着沈予安下台,商议此事。
女修面色淡然,无念也不再多说什么,二人继续看向演武台。
颜舟骂的真情实感,他跟那些装模作样,借报仇之名,行切磋之实的修士不同。
“卑鄙小人。”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满嘴谎言的小人。上一个在他面前撒谎的修士,只是为了借此得到宗门的资源。
没人在意他的修为,一个两个,看重的都是他的身份。
他以为,自己可以凭着识人之明的眼光,能在本届大比里脱颖而出,好叫掌门看到,他已经不是三两句就能被骗得团团转的傻子。
“你的魔修行径,令我恶心。”
细剑死死缠着少女,却始终无法找到破绽。
颜舟的储物袋内飞出几张天阶幽火符,他用指尖夹着符箓,口中念着与之匹配的咒法。
半道出家的沈予安听不懂。可周遭涌进符箓的灵力,她还是能感受到。
少女当即收回长枪,并二指,起阵。
带着寒气的白光,精准无误的套在符箓上。成功制止对方想火烧演武台,碳烤沈予安的行为。
“枪烧坏了我找谁换灵石。”
好险,玩火玩了几十年,今天差一点要栽在火上。
颜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你!”怎么敢?
回应他的,是沈予安的又一波攻势。
少女单手持枪,枪势轻盈,飘忽不定,看着仿佛肌无力。只有和她对上的颜舟才知晓,那虚实相交的枪招,到底多难应付。
空着的那只手,沈予安也没叫它闲着。中指自虚空划动,灵力随之而出,不多时,一张疾风符便在空中凝实。
足尖一点,少女穿过符箓。她的招式更叫人看不清了。
台下闻讯而来,急着跟沈予安切磋的剑修,齐齐沉默。回过神后,赶忙把已经到嘴边的脏话咽回去。
这谁提供的假情报,不是说,对方是个剑修吗?怎么还会画符?诈骗,赤裸裸的诈骗!
“不是说好了,隔行如隔山吗?”
剑修只需专注提升剑术,若是学的杂了,新技能没学会不说,让剑术不进反退,那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边都想要,两边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无念关注的不同。她最为熟悉逍遥剑法,在这个便宜师妹转换招式的那刻,她便认出来了。
师妹这使的,哪是枪招啊!这是拿枪当剑使。
她都不想问对方是怎么学会的逍遥剑法,只想知道,对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明明大家都是人修,师妹却老是搞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东西。
头一回见沈予安虚空画符的符修们,才是那个最想骂脏话,最想抓着少女衣领,质问她,“你是符修我是符修”的修士。
演武台有阵法包裹,二人又正在交手,也只有颜少爷骂的那几句能叫少女听到。
“你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招式?”
颜少爷一只脚悬在演武台边缘,他的细剑早不知踪影。一双修长的手,死死握着沈予安手中的长枪,不肯认输下台。
即便如此,他依旧嘴硬的要骂对方,激起少女的情绪。
“喜欢就拿好,两千灵石,不退不换,不管售后。”
沈予安握着长枪的手一松,男修带着枪一块,跌到台下。
裁判只看了颜舟一眼,然后闷不做声,往玉简上记起二人的胜负。
陈邕泽离掉出演武台的颜少爷只有几步的距离,他顺势就想伸手扶对方一把,却被颜舟狠狠甩开了。
“不需要你惺惺作态。”
他可记得,陈邕泽是跟少女是一伙的。
经此一战,依旧有头铁的修士敢无缝衔接的上台。
寒峰的剑修站在台上,装模作样的骂了两句,等钟声一响,剑修提起武器就冲了出去。
多好的陪练啊,实力强劲,打输了不丢人,打赢的话,那感情好,这剑道之光的名头就归自己了。
男修怒喝一声,把周围修士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
仍立在原地的少女,看起来还未从上把切磋里回过神,还站在演武台的边缘。
剑修心中一喜,手上又提了几分力。
“你也买枪?”沈予安没有转身,只是在剑刃要刺到她时,身形一闪,“来晚了。”
她第一轮筛选怎么做,如今就怎么做。按照惯例,少女踹了对方一脚,轻描淡写的把敌手送出局。
演武台只剩下少女一个。
围观弟子中,又有一位修士跳上台,走过场似的,骂了沈予安一通。
裁判表情麻木,快速记下上把比赛的胜负,然后熟稔的登记交手双方的名字,敲钟。
如此重复操作了几次,裁判换了几册新的玉简,来登记那些上赶着葫芦娃救爷爷,接着挨个被少女踹下台的弟子。
铁打的沈予安,流水的对手。
裁判打死都没想过,他能因大比敲钟的差事,而敲得虎口发麻。
“无耻小人!”
就连这骂人的话,他同样听的麻木。
唯一能提起兴趣的地方,就是猜测这次上台的修士,能撑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