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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背对着光线,阴影遮住眸中种种情绪。
萧稳远只见她翻身下台。
他一眨不眨,视线追随着对方的身影。
空气被扰动了一下。沈予安用握剑的手,取走他双手奉上的报酬。
银铃互相碰撞,清脆悦耳。
“合着是你小子放大了他们的情绪哈?”
谣传也有你小子一份功是吧!
少女摸剑的手蠢蠢欲动。要不是对方顶着万剑派弟子的马甲,她见面就得来一剑。
上回背刺她的账还未清算。
打着boss呢,我方内鬼给对面上增益buff。若她反应再慢一些,死在秘境的就不是藤妖,而是她。
这临阵倒戈的主角待遇,还是留给自带名刀的龙傲天吧。
她无福消受。
男修点头,大方承认是自己所为。
萧护法附身的这具躯体,能瞧出几分他原本的样貌。
皓齿内鲜,明眸善睐。日光加持下,晃得少女睁不开眼。默默离对方远了些。
他却更进一步的凑上前来。
“你的情人里,也添我一个?”
“官人。”
虎狼之词!
少女猛退一步,和男修拉开距离。看着裁判望过来吃瓜的眼神,她果断选择走去剧情。
不就是目睹龙傲天收小弟吗,有什么尴尬的。
陈邕泽身处的演武台,在赛场最中间,围观弟子众多。少女灵活避让着人群,冲到了前围。
她身后跟着的男修不紧不慢,每行至拥挤地,围观修士都自动散开,为他让路。
事后统一对视挠头,皆不解自己为何要让出一条道来。
“有人来过吗?”
其余弟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都表示没印象。
二人穿行到最前方。
演武台上,陈邕泽和敌手僵持不下,少年脸色惨白,额角挂着一层冷汗。他的对手也好不到哪去,肩部护甲脱落,手骨错位。
落败于少年的陆少爷,此刻抱着双手,站在裁判处观赛。
他自觉被对方下了面子。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少年的一举一动,只恨自己不能生吞活剥对方。
台上另一方是陆少爷的狗腿子,深得对方欢心。陆少爷落败时,男修殷切搀扶。
如今又急吼吼的替少爷报仇雪恨。
这场本不是他和陈邕泽交手,但他为了给大哥出气,恐吓原来的选手和自己交换对手。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陈邕泽,所以带了点暗器。反正宗门又不禁止,如何用不得。
可惜这小子运气好,只打进去一枚毒针。
男修站起身,丢下武器,向裁判示意自己认输。他小心的护着不能动弹的右手,主动跳下台,和大哥邀功。
二人耳语了几句。
陆少爷脸色大变,看向台上迟迟不肯下台的陈邕泽。
“我做的隐蔽,没人知道。”
男修一双狭长的眼睛弯着,打消了大哥的顾虑,又说了些曲意奉承的话。
他这只手就是为了此事而被折断的。不多拿点好处可不行。
陆少爷低声呵斥了一句:
“糊涂,被人发现了,是会被赶出宗门的!”
打不过陈邕泽是他技不如人,用不着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报复回去!
“怎么会,这不是还有您。”
我可是为您出气的,不保我一下说不过去吧。
二人身前的裁判跟聋了一样,假装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也不知道此等阴损的招式被用在演武台上。
他不催促陈邕泽下台,只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场火别引到他身上就行。
陆少爷有意抬少年去医馆,却被狗腿扯住胳膊,拦在当场。
顾不上骂对方怎么敢碰他的衣袖。他蹙眉盯着男修,让他给出一个解释。
为什么阻止他。
“哎,可别去啊,万一牵扯到您身上咋办?”他着急阻拦对方,手心的汗渍全曾在对方衣袖上,“您的名声怕是会有损。”
对方这一走,锅全压在自己身上,万一被报复了,哪找人说理去。
哪曾想,对方从储物袋摸出镶着鸡血宝石的匕首,割断了男修扯着的衣袖。
一旁隐匿气息的少女眼前一亮,没来得及吐槽陆少爷突如其来的“断袖”操作,先盯上对方手中的匕首了。
这宝石成色好!值不少灵石。
狗腿就这么看着自家大哥无情的抛弃他,转头给陈邕泽送丹药去了。
男修双腿一软,用完好的手撑着身体,不让自己滚下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愣了一会,随即脸色一沉,打算溜之大吉。
他一转头,视线里多出一双靴子。男修心下一沉,仍抱了几分侥幸心理。
对方蹲下身来,亮出手中的留影石。
“你猜,我有没有恰好记录下来。”
少女故意在“恰好”二字上加重音量。
被老大毫不留情的割席打击到后,男修又被沈予安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恫吓在当场。
他哆嗦着身体。
男修垂下头,眼神阴鸷。他突然发难,凶狠的扑咬起来,同时将藏在手心的毒针对准少女的眼球。
沈予安身形一闪,朝着对方踹去,而后用灵力拍了一张疾风符在男修身上,为对方的起飞提提速。
一股强大的推力让男修擦着萧稳远摔了出去。
少女收回腿,拍了拍靴子上的灰尘。
“人证物证俱在,当场逮捕。”
赶紧交出解药,快进到主角下秘境捡机缘的剧情。总之,能离那个油腔滑调的魔头远点就行。
萧稳远不动声色的调整站位,远离烂泥一样的男修。
青年不在意男修被踹到他这边,是否有少女故意的成分在。
他好似浑然未觉,继续跟着沈予安的脚步,目睹对方用断剑挑起男修,带着罪魁祸首往案发现场走去。
她像扔垃圾一样,将男修扔在台上。
重物落地。
陆少爷被这一出吓了一跳,往陈邕泽那边挪动了几步。见被扔过来的是男修,又厌恶的退了几步。
对方做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被人报复,天经地义。他完全不怜悯男修。
至多护对方一条性命。
毕竟对方也跟了他这么久,替他鞍前马后,牵马坠蹬。人是嚣张了些,但他对男修还是有点情义在的。
“怎么处置我不过问,留条命就行。”
闻言,男修倏地抬起头,嘴巴张张合合,想说什么。由于牵动到伤口,他的表情扭曲了一阵。
留条命?!
他这些年的阿谀奉承都算什么?
眼见他毫无价值,可能连累到自己,就想把他扔掉。自己干干净净的和对方握手言和,口称自己的无辜与被蒙蔽。
真当自己是凡间的君王,出了事就会有臣子背锅吗?
灰烟钻进男修的伤口,挑动他的负面情绪。
瘫在地上的男修,满脑子都是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下去。
站在台下的萧稳远像观看一场闹剧似的。甚至怕剧情不够牵动人心,亲自下场推波助澜。
此等恶有恶报的场面,他怎能不再添上一把火呢。
周围的修士尖叫着退离演武台附近。
台上的男修彻底被灰烟笼罩,他的血肉被无形的力量剥去,又覆盖上妖魔的皮囊。
兽类吼叫声自对方喉腔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