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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玻璃所在的位置能清晰的看到除了卫生间之外的全景,而肖似乎看不到他们,应该是一面单向玻璃。
纪千明的嘴角疯狂抽搐,这货……就是传说中的“愚者”,拥有超危能力的恶棍?
所以禁神所原来是这么强大的地方吗?将一个怪物养成了宅男……
“咳咳,好了,2号犯人没什么问题,我们去下一个。”虽然纪千明很想看肖玩马里奥,但自己毕竟是在做任务,不能在这浪费时间。
女研究员嗯了一声,转身向来时的电梯走去,半晌之后,电梯又来到了“。12”层。
纪千明刚走出电梯,就有一股莫名的寒气扑面而来。
阴冷,邪恶,残暴……空气中参杂的气息让女研究员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靠近了纪千明,脸上满是惶恐与害怕。
纪千明的眉头微微皱起,这1号犯人的气场竟然如此恐怖,能够从金属门中渗透出来,扰乱人的心神。
金属门的上面,用红色的字体写了一个数字,“1”。
女研究员硬着头皮打开了金属门,寒气顿时浓郁了数倍,纪千明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明明通道还是和肖的布置一样,但就是莫名觉得阴暗了许多。
叮铛……咚咚……轰……
行走在通道中,隐约有些声音从监狱内侧传出,像是锁链相互碰撞,又像是某种野兽在敲击金属壁,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让人不寒而栗。
巨大的玻璃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女研究员打开了一个开关,玻璃内的监狱顿时亮如白昼,纪千明看到里面的场景,心跳都漏了一拍。
和肖的温馨宅男屋不同,这间牢房中间竖着六根金属柱,延伸出六根水桶粗细的黑色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是狰狞的弯钩,死死的卡在一个怪物的身体中。
除了“怪物”,纪千明想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眼前这团东西。从轮廓上来算是人形,身高近三米,无论是四肢还是躯干,都长满了恶心的肉瘤,鼓鼓囊囊,光是从体型上来看,和绿巨人也差不了多少。
不同的是,每一颗肉瘤都各不相同,有的冒着电光,有的燃烧火焰,有的形状像一柄剑,甚至还有一颗在向外渗着岩浆……
它的脑袋很小,就像是绿巨人顶着一颗婴儿的头,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张占据半个脸的怪嘴,每当它张开嘴巴,就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獠牙,瘆人无比。
此刻,它正拖着六根粗壮的锁链,反复的撞击着地面,由禁神金属打造的地面和墙面已经坑坑洼洼,还有几道狰狞的爪痕,宛若人间地狱。
纪千明咽了口唾沫,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暴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女研究员脸已经转到了一边,连看都不敢看暴食一眼,面色苍白。
“一号犯人……没有问题,去下一个吧。”纪千明的声音传来,她如蒙大赦,迅速关掉了里面的灯,快步向外面走去,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
纪千明临走之时,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玻璃,眼中满是凝重。
无论它是什么,绝对不能将它放出来,否则必然是一场灾难。
一号犯人尚是如此,那零号犯人……又会是什么?纪千明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如果零号是比暴食更可怕的东西,那他该怎么办?
救他?杀他?
怀揣着不安的心情,两人到了最底层,“。18”层。
到了这里,女研究员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似乎和暴食比起来,这零号犯人并没有那么恐怖。
“0”。
穿过金属门,走到玻璃窗前,纪千明怔住了。
没有他想象中的凶恶怪兽,没有锁链缠身的狰狞怪人,甚至连快乐宅男屋都没有。
玻璃的另一侧,是一间普普通通的病房。
滴……滴……滴……
干净的单人病房,精密的医疗仪器,整洁的白色床单,上面有一个棕色的玩具小熊和一位熟睡的女孩。
女孩的年纪不大,十一二岁,肤如凝脂,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边,抱着手中的玩具熊侧躺,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一个香甜的梦。
在她的右手,扎着一根针,正打着点滴。玉葱般的手指夹着塑料夹,连在旁边令人眼花撩乱的设备上,时刻监测着她的身体特征,稳定的电子声回荡在整个病房。
“嗯,今天的零号也睡的很香甜呢。”女研究员看着熟睡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微笑说道。
原罪,竟然是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少女?
这……
纪千明顿时觉得有些荒谬,在来之前他也猜测过原罪的模样,但眼前这一幕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
存在即有罪?
她?
为什么?
“零号也没有问题呢,可以了吗?”女研究员转头看向纪千明,说道。
纪千明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不太对劲,我要进去看一眼。”
女研究员一愣,“这……哪里不对劲?她一直都是这样啊,已经六年了。而且零号的房间是不能随便进出的,要向上面申请。”
纪千明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抱歉。”
砰!
他一掌切在了女研究员的后颈,直接将她打昏了过去,随后快步走到一侧的小门,打开了操作面板。
这个门的安全措施和前面几个完全不一样,想要打开似乎需要一道最高权限,不过什么权不权限的对纪千明来说根本不重要,他,本身就是最高权限。
随着指示灯的亮起,纪千明走进了玻璃门内侧的病房,他站在少女的床边,能够清晰的看到她吹弹可破的脸蛋,香甜的笑容,还有从嘴角流出的一丝晶莹……
救?不救?
纪千明片刻之间就做出了选择。
他抬起少女的右手,只见白皙的手背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针孔,令人心疼。
纪千明深吸一口气,轻轻捏住那根针,小心翼翼的拔出。随后摘下了她身上连接的监测设备,像是抱孩子一般将她从床上抱起。
穿着单薄病号服的少女,很轻,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