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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管如何躲避,该来的还是要来。无论你如何的不愿意,时间会带着你前往应去之地。
磨磨蹭蹭的走,直到一个月后庄襄王大殓云玥才走到咸阳。与其说云玥是在躲避荆二的继任大典,不如说是躲避心中那份自傲。荆二是个什么东西,别人不明白云玥却是清楚。
一个自己从北地捞回来的小偷而已,现在居然成了千古一帝。尽管还没有一统天下,但以云玥的历史知识而言。现在的历史走向大抵没有太大变化,不出意外十几年后。这位大秦帝王,将会摆脱各种势力的束缚。走向争霸大业,成为皇帝之祖秦始皇。
“坏人,你似乎不愿意回咸阳。无论是太后还是大王,都与你亲近。此时正是你大展宏图的时候,为何会如此?”秦清拍开云玥作恶大手,疑惑的询问道。
这种生活在权利中心的女人,对政治有一种天然敏感。云玥如此短时间在大秦窜起,出头不可谓不快。若是旁人,早就疯狂招募门客扩充势力。在朝堂上与对头吕不韦争个头破血流,虽然有庄襄王遗诏在。但有了华阳太后支持,加上与现任大王关系匪浅,似乎有一争短长的资本。可云玥似乎并不想在咸阳多待,听这些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回到咸阳见过新君太后之后,便会打道回府。回平凉,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你懂什么!咸阳现在是个火坑,谁跳在里面都会受烈火煎熬。我这样儿的,还是躲得远远的好。平凉山高路远。草原辽阔任我驰骋。何必在咸阳。与人打生打死。一个不小心还会被人干掉。”虽然已经成为自己的女人,但秦清依然是华阳太后身边人。有些事情还不能跟她说,例如荆二的身世。
一旦此事被华阳太后知晓,第一个被干掉的应该是荆二,可第二个被干掉的一定是自己。让大秦王室背负上这么一大丑闻,整个大秦没人会饶了他。
“是放心不下平凉城里那个美人儿吧!那个夏菊奴家也见过,也算是个美人坯子。云侯还真是处处留情!”恋爱中的女人都是不可琢磨的,时而乖巧得好像一只猫儿。时而机警得好像警犬!
秦清的思维跟云玥差了八条街。非常具有跳跃性。从秦庭的政治斗争,一下子便跳到了儿女情长上。话语里对云玥唯一的侍妾,充满醋意!
“她是个苦命人,救过我的性命。你何苦跟她争,人家对得起我,我云玥自然也要对得起人家。人心换人心,她换来了。若是没她,怕是在邯郸我就死了。”
“哼!心在她那里,又来招惹人家。”秦清拍了云玥一巴掌,装作赌气似的转过身子。这些天来。秦清一直就这么作妖似的耍脾气。每次都要云玥甜言蜜语哄一番才罢休,不过之后自然就会……
“又撅嘴。看看这嘴撅的能栓一头驴!”
“你才栓驴,你才栓驴!”秦清小拳头雨点儿一般打在云玥胸口,打得没力气了便被云玥一个熊抱抱住。大嘴盖住樱唇,便是一顿痛吻。怀里的可人儿,顿时好像根面条一般软了下来,任由云玥轻薄。第不知多少场赤膊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就在不远处的马车里,少司命正在与几条精钢锁链进行搏斗。这次少司命没那么好运,锁链穿过车厢一端锁在车轴上一段锁在她脚腕子上。这次,除非她砍掉两条腿。否则,别想逃走。
这些天除了秦清的侍女给她送吃食和换净桶,再没人来打搅。少司命用尽各种方法妄图打开锁链,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即便使用了藏在里衣中,阴阳家秘制的精铁线锯,也是收效甚微。少司命心中晦暗一片,当初云中君可是用此锯锯断了太阿宝剑,可见此锯之坚硬。没想到,遇到这不知名的锁链居然毫无效果。这不能不让秦清灰心丧气!
难道就要在这里被那恶人凌辱不成?少司命有些不甘的想着!
门帘儿一挑,老姜走了进来。独眼看了看认命的少司命,在这倔犟的少女眼中。他看到了颓废与绝望,将一个心高气傲的人磨练成这种样子。老姜很佩服侯爷的手段,听侯爷说这一招叫做熬鹰。
鹰被捉住之后,往往骄傲不逊。想要驯服一只骄傲的雄鹰,必须要熬。只有将鹰熬得心灰意冷,去掉一身傲气这才会真正臣服。
“嘎嘣……!”一声清脆的声响响起,老姜将锁链打开。
“你走吧,侯爷说放了你。”老姜嘶哑的声音中有些不甘,侯爷太过妇人之仁。这样武功高强,又对云家有仇恨的家伙。应该及早干掉才会,按照老姜的想法。现在少司命应该是一具尸体,不对,尸体都烧成灰深埋。
“哼!你们会有这么好心?要杀要剐由得你们,划出道道来,姑奶奶接着。”少司命揉着红肿的脚腕,这几天不断挣扎,脚腕上的皮磨掉一层。不少地方已经流出黄水,手一摸钻心的疼。
“别跟我称姑奶奶,我这岁数做你爷爷都够。知道你一身本事胜过老汉,若是依着我。现在早就把你烧成灰了。侯爷说了,你一个女子就是认准死理。让你想开些,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性命只有一条,没了可真的就什么都没了。”老姜收回锁链,顺手抛给少司命一瓶伤药便转身离去。
少司命咬咬牙,她不相信那个恶人会放了自己。一定是试探,想找出阴阳家在咸阳的接应人。然后一举铲除,哼哼!恐怕他万万也想不到,接应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大秦相邦吕不韦,云玥只是封侯。凭权势,还不能够跟相邦抗衡。
云玥拿来的药她没敢上,撕下一条衣服裹了伤口。一瘸一拐的钻出马车。看了一眼云家车队。消失在夜幕之中!
马车里的战斗终于收歇。云玥又出来觅食。这些天秦清与云玥郎情妾意。几乎不出马车。没事两人便腻在一起,搞得云玥有些腿脚虚浮。脸色也很差,尤其是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儿。一副肾亏的模样!
“侯爷,事情办好。那女的放走了,要不要派郑彬跟着。”刚出马车门,老姜便迎了上来。云玥很怀疑这老家伙听窗根儿!
“不用,郑彬那两下子瞒不过那女人。不用跟了,这样庞大的门派势力咱们惹不起。能不结仇还是不结仇的好。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人。总是弄这样的仇家,日子还过不过了。”
云玥着实对阴阳家有些忌惮,这些家伙跟墨门的人亦有不同。总的来说,墨门还讲一点儿流氓规矩。阴阳家则不同,完全就是下黑手。而且净玩一些偷袭,刺杀之类的把戏。
自己倒是好办,平日里一大群护卫围着。想把自己怎么着也难,可家里不行。尤其是小丫头们,一天到晚总是到处玩闹。若是被这些家伙抓了可怎么整,六个小丫头。少了一个。云玥都觉得被剜了心尖子。
“有没有吃的,肚子……”云玥没有说完。便见到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还没靠近云玥,便被五六个护卫一拥而上按倒在地。经过坠崖事件,云家护卫们再也不敢有丝毫放松。若是云玥那次出了事情,这些家伙只能以死谢罪。护卫们发誓,同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遍。
来的人正是刚刚被释放的少司命,在她的身后跟着……小白!
少司命运气很不好,刚刚奔出营地便遇见了四处游荡的小白。这位兄弟自然认得这位人犯,于是在一个不知名的林子里。少司命便偶遇小白,接着便……逃了回来。
小白对着少司命笑了笑,露出狰狞的獠牙。少司命吓得魂飞天外,自从那天之后她便患上了恐豹症。一见到这个白毛畜生,心中便已经怯了。
“云玥,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明面上放了我,暗地里有安排这白毛畜生来害我。你这个心口不一的混蛋,我不会放过你!”少司命在下面拼命的喊,黄莺一般的嗓子都喊差了音儿。
云玥顿时头大,看起来这娘们儿不能放了。不然,还会找自家麻烦。怎么就忘了还有一个小白,让这家伙盯上一般人还真跑不了。
“继续关着吧!”云玥无奈的挥了挥手,看起来这个善缘是难以结下。
无奈端着食物回到马车之中,明日就到咸阳城。双宿双栖的日子不多了,两个人都有一丝难舍难离的感觉。
“怎么?不舍得辣手摧花?我们的情种,又有想法……”秦清吃了一口奶酪,长长睫毛在灯火下呼扇呼扇。满含春色的眸子里,波光流转。
云玥伸手拍了秦清一巴掌,打过之后才觉得不妥。这些天打郑彬打惯了,眼前这美人可不是郑彬。不过还好,这一下并没使力。若是真像郑彬那样打,这美女还不急眼。
“说中心事杀人灭口!”秦清横了云玥一眼,嗔道!
“我怎么会招惹这样的女子,是在是惹不起啊!据说阴阳家是一个吉大的门派,门内高手众多。这少司命在阴阳家职衔不低,奔向放了结一个善缘。谁想到,居然被小白给逼了回来。若是引得阴阳家暗中报复,那可就防不胜防了。
现在也没有实力去蜀中,将阴阳家一网打尽。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哎……难办哦!”云玥叹了一口气,这事儿还真挠头。
“若是我说我可以办,你该如何谢我?”秦清美目流转,朱唇轻启说出的话却让云玥眼前一亮。
对啊!秦清家里本来就是蜀中大族,阴阳家又是在蜀中。阴阳家既然叫阴阳家,定然做一些炼丹修道之事。而秦清又是蜀中乃至这个时代,最大的朱砂商人。可以想见,秦清与阴阳家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看秦清的样子,似乎是胸有成竹。这女人,一般不会将话说满。今天说得这样气场强大,定然是已经有了定计。
“若是办成了这件事情,你说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云玥将秦清搂在怀里,口花花的哄着美人儿。
“好,你说的!”
吕不韦最近春风得意,大秦终于成为吕家囊中之物。当年自己路过邯郸,见到质子异人的时候。就想到过有今天,没想到经过十年奋斗。居然成为了现实,如今高高端坐在宝座之上的人,正是自己的儿子。今后大秦王室不再是赢式血脉,而是我吕家血脉。每每想到这里,吕不韦便抑制不住心中激动。
“呵呵!恭喜相邦成为摄政,今后大秦之内再无阻挡相邦之人。相邦大人可以一展平生报复,成就一番功业。”茅焦是一个很会说话的门客,有今天的地位可不仅仅是凭借谋略。
“不韦有今天,先生出力甚巨。不韦不会忘记先生的功劳,不知先生属意何官职。本相,这便给先生安排。”吕不韦高兴之余,觉得将自己死党安插进朝廷,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相邦大人,此举不可。相邦人大门客众多,谁都可以用。只有茅焦不可用!”茅焦笑吟吟的说道。
“哦,为何独独先生不可用?”吕不韦奇怪的问道。
“茅焦所学乃是阴谋诡计,而朝廷吏治需要堂堂整整的阳谋大道。老夫躲在相国背后做一智囊尚可,若是被举荐为官。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很快便不容于大秦,最后不容于相邦。若不败走六国,便要身首异处。相邦大人还是不要自断羽翼的好,哈哈哈!”
茅焦有自知之明,今后吕不韦与大秦本土派还有华阳太后斗争会愈加激烈。这时候,鬼才愿意出头当什么鸟官儿。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干掉,还不如缩在这相府之中。安安全全的过日子,闲暇无事给吕不韦出出主意,日子过得逍遥似神仙。
“先生果然是无双国士,不韦得先生如得管鲍!哈哈哈!”(未完待续。)